沈安言见他没拒绝,便赶忙跟了进去。
饭菜是闻公公准备的,都是萧景容喜欢吃的,沈安言把饭菜放在桌面上,便给他夹菜,谄媚地笑着,讨好道:“王爷,这些都是您爱吃的,我亲自盯着厨子做的,您试试?”
萧景容最讨厌他用这副样子跟自已说话,蹙眉许久,才忽然道:“喂本王。”
“啊?”沈安言一下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已听错了。
男人盯着他,重复道:“你,喂本王吃。”
沈安言:……
心里极度抗拒,却又不敢不从,只能讪讪笑道:“是。”
一顿饭喂完,沈安言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酸完了,刚放下碗筷,男人就像是忽然抽风了一般,直接把他拉过去强吻住。
沈安言下意识挣扎了一下,被镇压得更厉害后,便反应过来自已如今的处境和自已本来的目的,便慢慢的开始配合男人。
一番云雨后,萧景容又把人抱回了寝殿,之后更是不许人入内伺候。
忠祥和闻公公都守在外面。
里面倒是喊了几次热水伺候,但也都是送了热水进去,很快便又出来了,忠祥进去时,无意间还瞄到了沈安言在纱帐后主动挽住萧景容脖颈的那双手臂。
白嫩的,印着暧昧痕迹的,配合着娇喘,显得魅惑又勾人。
他退出来后,一时心情复杂。
闻公公知道他此时已看穿沈安言的心思,便没再提点,只让他放宽心。
天色将亮,里面的动静才停下。
但萧景容没喊人伺候,自已出来后,便朝着后面的温泉走去。
闻公公便跟上去。
瞧见萧景容面色依旧不好,闻公公替他褪去衣物时,便如叹息般轻声道:“公子只是心思太重了,不愿叫人抓住一点把柄,却也不愿叫自已陷入困窘之地,王爷不妨体谅些……”
萧景容没回话。
待身上衣物褪尽,他才缓缓进入池中,闭着眼睛安静泡着。
他明白闻公公的意思。
沈安言本就出身卑贱,幼时颠沛流离,几度被人转卖,之后历经各种事,被人背叛,被人出卖,被人冤枉,被人追杀,被迫……委身于男人,这桩桩件件,若放在其他人身上,只怕早就崩溃,可他却还能好好活着,靠着的便是这般心思深重,没心没肺。
他想要沈安言完全依靠自已,全心全意信任自已,想要从他日中听到他撒泼打滚央求自已不要娶别的女人,想要看他像别的夫妻那般,撒着娇管着他……
可沈安言却不想这样。
他不爱他,心里没有他,只想依靠他在这乱世里生存,若是没有那些追杀,他甚至都不会看他萧景容一眼,更遑论委身于他。
沈安言把摄政王府当成了一个临时的避风港,萧景容于他而言只是避风港里的一棵参天大树,刮风下雨时可以偶尔遮挡,若打雷闪电,自然还是应该避开。
建安郡主……就是睿国最大的一道闪电。
她要劈下来,沈安言自然应该马上跑远,没道理还扒拉着萧景容这棵大树不放。
萧景容烦躁得伸手抹了一把脸,水珠落在他脸上,却只让他更烦躁。
他拿起闻公公放在一旁的干净衣物,换上后直接离开了王府。
重风提前回来,便恰好赶上了王府的这场腥风血雨。
生怕自已再被弄去挑粪水,他赶忙去找忠祥,“主上对公子这般宠爱,怎么竟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你也没教公子好好哄哄主上吗?”
忠祥看向房内还在睡觉的沈安言,眉眼间也多了几分忧愁和无奈,“这天底下,还能找到一个比公子更会哄主上开心的人吗?”
重风一噎,索性追着第一个问题问:“那主上究竟为何发这么大脾气?他本就不打算娶建安郡主,便直接同公子说他不会娶不就行了,为何非要问公子该不该娶?”
重风也是个没经过人事的纯男,脑子尚未开窍,忠祥并不指望与他解释一番他便能瞬间领会,只能微微一笑道:“闺房之乐罢了,你不懂。”
重风:……???
他就是不懂才问的啊!
沈安言一觉醒来,视线尚未清晰,便察觉到往后日子有多难熬了。
他没想到,自已一番胡搅蛮缠的自保,竟逼得萧景容发这么大的脾气……至于么?
他也不是不知道男人想听些什么,可建安郡主是整个睿国唯一配得起萧景容的女人,他不懂朝局之争,但也知道,萧景容真的要娶摄政王妃,那娶建安郡主的可能性便最大。
今日他顺着男人的意思,撒泼打滚,央求男人不要娶她,来日,建安郡主入府当女主人了,得知此事,他还有活路?
往常男人都挺纵着他的,他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以为胡说八道一番,再好好哄一哄,男人应该很快就消气了。
没想到竟气成这样……
“忠祥……”
他带着浓重鼻音喊了一声,忠祥便马上出现在帘帐外,“公子。”
沈安言见他掀开帘子,就说:“我还不想起来……”
忠祥便立马顿住了动作,“那公子再歇息会儿。”
“你家主上呢?”
“主上……昨夜便出了王府,奴才不知去了何处。”
“……”看吧,气性就是大。
叹了一日气,沈安言便道:“算了,我还是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