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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念不敢说话。
  他是男主, 他是气运之子。
  他当然可以决定这?世间的存亡。
  “如果如师姐所说, 外面有许多如这?一般的世界,每天都?有世界在崩塌,那?是不是证明每个世界都?有人可以决定这?个世界的存亡与否, 或者可以称他们为——”
  他忽然看向?她?的眼睛,黑沉沉的眼底是一片平静。
  “主角。”
  云念的呼吸也因此急促。
  “就像话本子一样, 一切故事都?是围绕主人公展开,我所见?到的一切都?是以他们的视角展开,若他们在中?途出了某个岔子,既定的结局会改变,后续的一切都?会被打混,是吗?”
  他太聪明了。
  云念在此刻才知道他的恐怖。
  他竟能根据她?说的那?些话猜到这?些!
  “我,不是的,你说的不对……”
  “我说的对,师姐已?经给了我答案。”
  她?一说谎便会眨眼,根本不敢看他,生怕他瞧见?她?的心虚。
  “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我应该一心向?道济世救民,可我走了岔子,被杀戮道吞噬,满心满眼都?是复仇,人性被蚕食,这?本书因此走向?了不一样的结局,这?个世界因此崩塌,对吗?”
  对,都?对。
  他说的都?对。
  可云念的心跳快的要命,这?辈子也没这?般惊慌过?。
  他问?:“同心痣将你我绑定在一起,它不同于双生婚契,这?颗同心痣将你我的命格联系在一起,我不能离你万里外,因此你若是要离开,我会在当场死去。”
  他笃定了这?个世界不会让他死。
  他赌对了。
  云念终于明白了,为何系统带不走她?。
  因为这?个世界在自救,不能让男主死。
  这?是世界意识在拦她?。
  他怎么可以想到这?种地步?
  云念只觉得?眼前的人在一夜之间完全变了,她?以为的单纯善良,实际上都?是他的伪装。
  他不是没心机。
  他的心机比任何人都?要多。
  她?只露出一个马脚,他便能想到这?么多事情。
  一棋偏差,满盘皆输。
  他覆上她?的唇轻啄呢喃:“师姐,我知道双生婚契可能留不住你,你那?所谓的局应当有办法,但?同心痣呢?”
  除非他死。
  可这?个世界不会让他死。
  “所以回答我,你爱我有几分?”
  到底爱不爱?
  能不能爱他?
  谢卿礼的眼泪落下,呼吸都?不稳,一颗心好似被揪紧扔到冰天雪地,明明在温泉之中?,却冷的他心肺都?疼。
  他压着?她?吻着?,亵裤被解开从未被造访过?的地方被把控,少女在刹那?间仰起了头:“谢卿礼,别,别这?样,你听?我说——”
  他落着?泪一口回绝:“我不想听?,你害怕这?样的我是吗,可这?就是真实的我,谢卿礼就是这?样的人。”
  在竹林里她?惊恐的眼,下意识转身离开的步伐,每一个都?搅碎了他的神智和仅剩的柔意。
  执剑的掌太过?灵活,云念不知道他哪里学来的这?些,那?些薄茧让人节节败退,人生最大的折.磨也不过?如此。
  一件衣衫都?没了,他也不知何时褪去了外衫,完完全全与她?坦.诚相待。
  云念迷迷糊糊朝温泉里看了眼,她?吓得?瞬间清醒,推着?他便要朝侧边滚去。
  可男子与女子的力量是天生不匹的,更何况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还是个渡劫修士,轻而易举按住了她?。
  少年追问?:“回答我,你爱我有几分?”
  云念的泪止不住,无助攥紧拳头,指甲深陷进掌心掐出月牙印。
  “我爱你,我爱你。”云念只想他住手,攀着?他的肩哽咽回他:“我爱你,我爱你,别这?样师弟……”
  肆虐的指.腹和薄茧几乎将人逼疯,隐.秘处腾起的火燎烧她?的神智,他为什么会这?些,他怎么可以碰那?处,他在哪里学的?
  她?受不住这?般,嚎啕大哭求他:“我爱你,我爱你,师弟别这?样……”
  谢卿礼却叹息,吻上她?的耳垂:“师姐,你骗我。”
  她?只是喜欢。
  没到爱的地步。
  同心痣还没消失。
  谢卿礼看着?那?颗痣,第一次有些厌恶它的存在了,它的存在告诉他她?喜欢她?,给他安全感,让她?无法离开他。
  可也清楚提醒着?他,她?爱他没有那?么深。
  “师姐,我爱你。”
  比命还重?要。
  他很爱她?,她?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留恋。
  谢卿礼亲了亲她?的唇,告诉她?:“我们是道侣,你是我的妻。”
  是这?辈子的妻,唯一的爱人,他会一生忠诚于她?,誓死保护她?,永远追随她?。
  他察觉到她?已?经准备充分,借着?温泉一点点抵进,肩膀被她?咬.住,她?用了很大的劲,血水顺着?滴落在水中?。
  谢卿礼侧首看她?,云念的脸涨的通红,额上的汗水细密,柳眉紧紧皱起。
  他也不适,彼此都?疼的不行,可她?比他更难受,他还是心软了,对她?根本狠不下心,却并未就此罢休,而是压抑着?自己的情动小心动.作让她?适应。
  温柔却又强势,不顾一切也要彻底占有她?。
  “师姐,就当我对不起你,今晚本该是我们的洞房。”
  他与她?结了双生婚契,这?本该就是是他们的新婚夜,他想了许久,借着?贫瘠的知识想办法让她?情动去办成这?件事。
  或许爱意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他要她?爱他。
  必须爱他。
  要用一颗心,毫无遮挡、不顾一切、炙热坦诚地爱他。
  谢卿礼只要她?的爱。
  她?是他唯一在乎的人,是她?教会他有了人欲。
  竹林热气袅袅,弯月如钩挂在天际,繁星点缀在虚空,休宁城的一切都?安静,夜深之后整座城寂静无声,只有隐匿在郊外的宅邸尚不安宁。
  密林深处的哗啦声阵阵,交叠着?簌簌的风声此起彼伏,偶有几声微弱隐约的声音传来,很快被低.哑的轻.哄和更为狂躁的波浪掩盖。
  云念什么都?看不清。
  她?根本没想到自己会与任务对象有这?一步。
  如今看来,这?里的一切应当都?是他的精心设计,这?处亭阁和阁中?置衣的软榻也派上了用场。
  繁星在摇曳,光影朦胧模糊,月亮也不再静止,视野中?的一切都?是如此。
  脊背下的软榻吱呀作响吵得?她?缓不过?神,苍穹就在眼前,她?茫然望着?夜幕中?的繁星和弯月,夜色太深了,好像快天亮了。
  膝弯滑下又被捞起,无力任由摆弄随着?摇曳。
  “师姐,师姐……”
  云念看着?他的眼,汗珠滴落在她?的身上,她?无措想要为他擦汗,可浑身没力气。
  谢卿礼紧紧盯着?那?颗同心痣,如愿看到了它的颜色变浅了些。
  他吻着?它,渴望着?它,依靠着?它。
  希望她?因此爱他,因此在乎他。
  同心痣发着?莹莹微光,云念浑身难受,攀紧他流泪。
  “师弟……”
  她?不知道怎么了。
  她?发了疯想跟他这?般,一直到地老天荒,可她?为何会这?样想?
  “师姐,我给你,别哭。”
  眼泪被人吻去,攻.势再一次加急,泪珠成串落在软榻上,她?啜泣的不成样子,他给予了同样濒死的极乐。
  云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屋内的,意识再次清醒之时已?然换了地方,是一处陌生的屋子。
  帷帐被放下,他却在里面放了颗夜明珠,冷光将宽大的榻照的分外明晰,谢卿礼要看到这?一切,也要让她?看到,要让她?清楚记得?。
  只记得?睁眼便是少年暗红的眼。
  只记得?温凉的汗滴落在身上。
  只记得?一声又一声的情话,呢喃着?对她?的爱,又卑微祈求她?的爱。
  黑夜渐渐褪去,天边发白,逐渐升起一抹霞光,扫过?暗淡的天际,逐渐弥散成金红的光笼罩天际。
  万籁寂静,清风吹动院中?的花摇曳,瓣身上的露珠滴落隐入青翠的地面消失不见?。
  谢卿礼收起了枕边的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