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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唇同样冰凉却又柔软,这样轻轻的一吻,如夜晚中挂在天边的月色,缥缈得让人抓不住,但又确确实实落在了她的身上。
  心跳声在耳旁彻响,桑宁宁几乎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快停止流动。
  在这一刻,桑宁宁的思绪漫无天际,甚至在想,大师兄没有心跳,所以这心跳,一定是她的。
  ……她的心跳还可以跳的这么快么?
  桑宁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知道她到了练剑场后,就开始练剑。
  从日出到日落,又从日落在日出。
  就把整个练剑场折腾得如怨魂过境般萧条。
  钱芝兰本是路过,都忍不住倒退几步,赞叹道:“桑师妹,你方才那招可是剑谱上的‘月鸣无生’?当真是朗照大地又缥缈无形,分明你的动作看起来也不快,但我一点都抓不到那剑锋。果然,出关后,你的剑法更上一层啊!”
  桑宁宁收起剑背在身后,看向钱芝兰:“多谢师姐夸奖。可惜这一招的反势,我至此还是没领悟。”
  说着这话,桑宁宁的神情不禁透出了几分郁闷来。
  自从离开青龙峰后,她觉得身体上都松快许多,无论是运剑还是修炼心法,都无比顺畅,如今稳扎稳打,几乎快要到了金丹中后期。
  用流光仙长的话来说,是“远离了偷你气运之人,气运自然该回来了”。
  她被桑云惜用奇怪的法子压了多年,如今一朝气运归来,自然做什么都顺。
  只是饶是如此,这《无名剑谱》上的四招,依旧让桑宁宁觉得有几份挫败。
  然而她这么想,别人却不是。
  钱芝兰张大了嘴,嗓音都有几分颤抖:“所以,师妹你的意思是,那《无名剑谱》上的‘风花雪月’前四招,你都领悟了?”
  桑宁宁:“是……?”
  她看着钱芝兰的神情,有一瞬间几乎想要改口。
  钱芝兰目瞪口呆的看了桑宁宁许久,无比羡慕道:“我要是有师妹你这样的天赋——”
  桑宁宁绷着脸,任由钱芝兰打量,神情中有些不可察觉的紧张。
  她很怕钱师姐因此疏远她,又或是因此而不喜欢她。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许多次……
  “——那我不就可以练一日休一日?不,是练一日休五日!”
  钱芝兰脑子转得飞快,口中喃喃道,“即便是这样,我也能跟得上符师兄的速度,他根本找不到我的错处!”
  桑宁宁:“……”
  她松了口气,唇角向上翘起:“那不行。我都在这里练了一日了,正好有些乏了。钱师姐来得正好,不如来此陪我练练?”
  钱芝兰:“?!”
  钱芝兰神情惊恐并大声嚷嚷:“桑师妹!你不能恩将仇报!”
  她这嗓音惊起了周围不少弟子,就连符执清也闻询而来。
  “钱师妹,桑师妹。”
  他先是定住了钱芝兰的身体,免得她又不知道跑去哪里走神,对着桑宁宁点了点头:“听闻桑师妹择道了?”
  桑宁宁知他要问什么,点了点头,答道:“我选了众生道,师父已经知晓,重新给了梳理了经脉,也把心法给了我。”
  符执清微微一愣,就连钱芝兰都停住了挥舞着想要解开束缚的手臂。
  ——众生之道,在于守卫,更在于怜惜众生。
  这是个最直白简单,且最见不得阴诡邪祟的道。
  倒也十分符合桑宁宁的脾性。
  不过既然是这个路子……
  符执清了然:“看来师妹不日就要下山游历了?”
  桑宁宁颔首,钱芝兰却想起一事,她还是没有解开符执清给她的灵力束缚,只能一蹦一蹦的跳到了桑宁宁身边,探出头。
  “诶?那宁宁你岂不是要错过宗门大比了?这倒是有些可惜。”
  钱芝兰还指望宁师妹在大比时一剑惊人,直接吓死青龙峰上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呢!
  桑宁宁:“我与师父说过此事了,他建议我暂时不要参加大比,先回一次桑家,堪破心结。”
  既然是流光仙长所言,符执清和钱芝兰自然不会阻拦,他们对视一眼,旋即各自点了下头。
  钱芝兰更是拍着胸脯保证:“既然如此,师妹你且去吧!你放心,司命峰还有我们呢!”
  符执清也道:“师妹放心。”
  景夜扬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大大咧咧道:“可不是嘛!倘若宁宁姐你在外又解决了什么怨魂之类的,也是我们宗门大比的加分项,说不定倒是阴差阳错能为我们司命峰加上许多分呢!”
  自从来到司命峰后,景夜扬精神放松,越发放飞自我,不再如在青龙峰上那样端着富家少爷的脾气,反而和底下那群弟子打成了一片。
  万幸,有个符执清压着他。
  此刻话音未落,就被钱芝兰狠狠拍了下背。
  符执清更是板着脸:“不要胡言。”
  景夜扬反应过来,瞬间规规矩矩:“是我胡乱瞎扯的,宁宁姐你别听我瞎说。”
  钱芝兰更是叮嘱:“别理他,出门在外,你多注意安全才是真的。”
  桑宁宁明白他们,挨个应下:“我明白,你们参加宗门大比,也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