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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她还偏不信这个邪了!
  桑宁宁越挫越勇,又连着试了好几次,最后还会容诀想叫了停。
  “水满则溢。”容诀道,“今日便到此为止。”
  桑宁宁有些不甘。
  她跌坐在地,一时间没有力气起身,自己气自己,越想越气。
  可恶。
  自己怎么这么弱。
  感觉她距离打败容诀,成为青龙流云第一剑的目标又远了一步!
  桑宁宁气得忍不住磨了磨后牙槽。
  好像咬……
  ——一根糖葫芦被递到了她的面前。
  内里的山楂红彤彤的,色泽鲜亮,外头裹着一层麦芽糖,糖浆凝固在顶端的糖葫芦处,像是开了一朵花是的,看着就让人充满食欲。
  “我听说,小师妹喜欢吃糖葫芦。”容诀微微弯下腰,对着桑宁宁弯了弯眼睛,“这根是托人去山下买的,也不知道合不合小师妹的胃口?”
  桑宁宁抬头,看了容诀一眼。
  唔。
  这一刻,桑宁宁决定,今天可以少讨厌容诀一点。
  桑宁宁抬手:“谢谢大师兄——”
  话音未落,那举着糖葫芦的手却缩了回去。
  桑宁宁:……?
  耍她呢?
  桑宁宁不由鼓了鼓腮帮子,从来平静无波的眼瞳中盛满怒火,亮晶晶的鹅,好看极了。
  容诀从容不迫地收起了手:“要先吃饭。”
  他怎么事情这么多?
  她做什么,难道还要他管?
  他不是大师兄么?不该很忙吗?
  他先前不是还说过,门内事务都由他来管吗?
  ……
  无数疑问划过桑宁宁的心头。
  但是——
  “好的。”桑宁宁干巴巴道,“但是吃饭后,大师兄要将这个糖葫芦给我。”
  这话说得有些生硬。
  桑宁宁稍显气馁,眼神都黯淡下去了。
  按照常理,她大抵又要失去这根糖葫芦了。
  容诀歪了歪头,难得十分困惑。
  他在想,外门中那些关于桑宁宁“毫无情绪”、“如同怨鬼怪胎”的流言蜚语,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她分明有着再明显不过的爱憎,单纯直白到可怜可爱。
  “不必等到那时候。”
  容诀弯下身,捏住了桑宁宁的后衣领,单手轻轻松松地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不等桑宁宁恼怒,他已将糖葫芦递到了她面前:“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在桑宁宁神情变换前,容诀又补充道:“但你必须吃完饭再吃。”
  桑宁宁:“……”
  她决定收回之前的话。
  她今天对容诀的讨厌也一点都没少!
  在一旁目睹了全程的景夜扬神情古怪。
  他本是来找大师兄,打算看看对方有没有因为他先前的所作所为生气?若是得空再顺便挑唆一下大师兄和二师兄的关系,看个乐子也不错。
  最最后,才是转达师父容长老的话,吓一下这个处变不惊的小师妹。
  自己简直是将“尊师重道”做到了极致啊!
  毕竟他让师父压轴出场嘛!
  但景夜扬没想到,会看到眼前的一幕。
  怎么说呢?
  大师兄的动作看似处处不留情面,却剑剑都是亲昵。
  起码,他自入门后,可从来没有获得过被大师兄亲自指导的殊荣啊。
  “大师兄,小师妹!”
  景夜扬眼睛一亮,扬起蹄子,“哒哒”地跑到两人身边:“你们要去哪儿?我恰好无事,能带我一起么?”
  第14章
  容诀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桑宁宁。
  桑宁宁:“我们去吃早膳。”
  景夜扬:“嘿!正好我也没用早膳!”
  桑宁宁:“我们去外门的膳房。”
  有那么一刻,景夜扬怀疑桑宁宁在耍他。
  然而两人大眼瞪小眼,他发现多年桑宁宁的眼神分外平静且真诚。
  景夜扬:“……”
  景夜扬:“我突然想起门内还有事务要处理,大师兄,小师妹,你们先去吧!”
  景夜扬来去匆匆,桑宁宁虽不理解,但也半点没被影响到心情。
  因为她在思考一个问题。
  “大师兄。”
  在外门膳房的门前站定,桑宁宁无视周围或是兴奋、或是惊奇的异样的目光,嗓音冷冷地问道:“所以上次,钱师姐走时说得‘狗尾巴草怀孕’也只是托词,对吗?”
  容诀挑起唇角,盈盈一笑:“是啊。”
  桑宁宁默了一瞬,又问道:“所以修仙界里,也没有能怀孕的花?”
  容诀动作自然地替她拿着那根糖葫芦,方便桑宁宁去拿早膳,听见这话时,又笑了一下。
  “那也不一定。毕竟容家就有传言,若是玉容花生长得益,可令白骨重生血肉,若是能连成一片形成阵法,便可让怨魂重返人间。”
  玉容花,又名“佛见笑”,别名“鬼见愁”。
  最是个能抑制怨鬼的神物。
  此物极为难得,更难养成,据说唯有容家后院才能种得一片。
  桑宁宁再次沉默了。
  容诀垂下眼,声音淡了下来,嘴角却仍高高挑起:“小师妹怎么不说话,可是被吓到了?”
  “不是。”桑宁宁沉默地指了指盘子,随后抬眸,真诚道,“我今日来,菜比往日多给了近乎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