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噗呲!”
“噗呲!”
“噗呲!”
……
烽火照耀下,琥珀色的流光伴随刀刃寒芒,在空中留下道道转瞬即逝的残影,空气嘶鸣伴随着血液喷涌声回荡在苍茫天穹,宛如超脱世俗的乐曲。
钨钢匕首在单古周身急速环切,一如暴风骤雨,乌光遮天蔽日,锋利的寒芒肆意倾泻。
肌腱、阔筋膜张肌、股动脉、腕桡侧管、肱动脉、颈横神经、颈总动脉……鲜血如同娇艳的花朵,在单古身上怒放。
所有切割处,无一例外,全都是人体结构中的致命部位,且人类的生理特征注定了这些部位极少有脂肪保护,伤一处则人废一半。
若全部伤……
“呲!”随着最后的斩杀声落定,单古的脑膜中动脉被贯穿,钨钢匕首在空中急速划出一道月弧,甩掉所有沾覆着的鲜血,伴随主人的身形悄然落地,轻盈无声。
骑乘者殒命,地行龙受到惊吓,嘶鸣逃离,单古满目疮痍的尸体也被甩在地上,鲜血从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伤口中喷出,将身下地面染红,仿佛扑上一层猩红的地毯。
尸体旁,恶魔在微笑,身上未沾染一滴血。
单乌勒呆滞地看着死去的弟弟,嘴唇颤抖嘟囔着:“不……不不不……不!!!”
奇诺抬起钨钢匕首对准单乌勒,唇角微笑的弧度一如锋刃,道出二字:“单挑。”
“啊!!!!”弟弟在自己面前被杀,单乌勒已控制不住怒火,策马袭来。
奇诺犹若鬼魅般突前,匕首带着苍鸟般的尖锐鸣响,直刺单乌勒大腿股动脉。
不得不说,单乌勒作为这支马匪的达旦,纵然体格远远不如有巨人血统的弟弟,但战斗技艺高了不知几个档次。
单古殒命之际,单乌勒除了悲愤,却是记住了奇诺的攻击招数。
如果说奇诺一个加工者,在这种冷兵器战场上有什么劣势,攻击招数就是其中一样。
加工者们追求极致效率,讲究弱点击破,往往直来直去,没有太多的变招,高手们看过一遍就很容易将其记住。
当然,能看过一遍还不死的人,寥寥无几。
“哐!”马刀抵住匕首。
单乌勒是其中一个。
单乌勒面目扭曲,眼睛里似要喷火:“我会砍下你的头,生吃你的尸体!”
奇诺:“试试?”
“吼!”单乌勒以力量优势将奇诺震开,他还没来得及反击,奇诺已经攻至。
单乌勒瞬间识破奇诺的攻势,这家伙个子太矮,又没骑马,只能够到自己的大腿,这一击又是往大腿戳。
他再次以马刀抵住匕首,正欲反击,奇诺兀然松开右手,钨钢匕首自空中落下,穿过马刀的防御范围,再以左手接住,于空中划出一道月弧。
“噗呲!”匕首直接割裂单乌勒的腓肠肌,带来一阵钻心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咆哮起来。
听到主人的痛嚎,战马一时间焦躁不安,想要救主。它还没来得及载着单乌勒拉开距离,流光刹那间袭至。
“噗!噗!”两道入肉声响起,战马的双眼被戳瞎,剧痛令它陷入了狂躁状态,凄惨地嘶鸣着,马腿乱蹬,竟直接将单乌勒颠下马。
单乌勒在半空中还没落地,奇诺的匕首已经换至右手,对准太阳穴的脑膜中动脉袭来,一旦命中,他将和弟弟一个死法。
单乌勒在绝境中爆发,硬是在半空中扭过身躯,左手凌空抓住奇诺的右手手腕,凭力量优势挡住了这一次攻击。
他死定了!单乌勒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他的攻击手被抓住,现在难以防御,也难以逃离,而自己的攻击手还在,只要挥动马刀就能将其拦腰砍断!
“嘭。”单乌勒坠地,顾不得被震得剧痛的肋骨,一手抓着奇诺的右手,一手握着马刀,瞄准他纤细的腰部。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单乌勒瞬间手脚冰凉。
奇诺悄无声息伸出左手,对准单乌勒的眼睛,手掌一抬,露出了安装在腕下的袖珍手弩。
卑鄙!单乌勒还来不及大骂出口,筋弦震响,弩矢灌进他的右眼。
“噗呲!”
“啊!!!”
不幸中的万幸,他刚才本能性侧了一下脸,弩矢没有直接顺着眼球穿透大脑,而是从眼眶一侧穿了出去。
虽不致命,但剧痛已经让他丧失战斗力,这只眼睛肯定也救不回来了。
马匪们根本没想到,先是单古被杀,紧接着技艺最高超的达旦也落到这个地步。
眼看奇诺想要补杀,他们也顾不得单挑不单挑,急忙狂踢马肚:“援救达旦!”
卢戈等人也一窝蜂冲过来:“保护民政官!”
两支队伍冲撞在一起,马匪们横刀策马,在负伤的单乌勒前方交错奔走。
卢戈等人持矛立盾,不停逼退狂躁的战马,把奇诺护在身后。
短暂的拼杀后,两波人都害怕自己的主将在乱军中有失,不敢恋战,急忙后撤拉开距离,虎视眈眈盯着彼此。
马匪副手将痛哼的单乌勒拎上马,下意识看向被卢戈等人护在后方的奇诺。
当看到那双宝石般的琥珀色眼瞳,他心中不自觉升起浓浓的凉意。
现在达旦重伤,群龙无首,必须将他带回去疗伤,不可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