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散落着一盒药片，还有喝剩下的半瓶水。
昨晚是陆川照顾他的。
林昭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他最不想欠的就是陆川的人情。
明明他已经非常努力的试图划清他们的界限了，可到最后还是一筹莫展。
陆川不是个执着的人，为什么偏偏不肯放过他呢。
“醒了？”
“胃好点了吗？”
就在林昭思索的时，陆川醒来。
被人照顾了一整晚，他实在说不出什么重话，不然也太过河拆桥了。
“好多了，谢谢。”
陆川对于他的疏离一点没意外，倒是今天对他和善的态度感到惊奇。
他还以为林昭醒来会当作一切都不记得那样心安理得呢。
早晨的拍摄他倒是不着急，毕竟拿到的是男二的角色，很多时候镜头并没有那么多。
陆川眼底带着淡淡的黑青，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林昭有些不自然的摸摸鼻子，难得没什么脾气的问了句话。
“你几点拍？”
陆川诧异的抬起头，对于林昭突如其来的关心很是惊奇。
“七点。”
“怎么了？”
现在墙上的时钟指向六点，还有一个小时。
“你先洗漱吧。”
说完林昭坐在床的边缘，拿起手机看了起来，一副不想再搭理陆川的姿态。
直到陆川走进洗手间，水流声响起。
他才松了一口气。
昨天拍完戏回来就睡了，手机有几条零星的未读消息，还有一个新的好友申请。
林昭点开，一段粗俗低劣的话映入眼眸令人烦躁不堪。
“啧。”
“还不死心。”
抬手把这段信息直接删除，回复完经纪人的问候，又配合组合成员营了一波业。这才算是结束了。
他放下手机没多久，陆川出来时已经收拾好了。
“一起走吗？”
林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开玩笑的。”
“我先走了。”
无视陆川的示好，他径直进了洗手间，顺便用摔响的门回应了陆川不着边际的屁话。
经过一夜胃痛的折磨，林昭脸色更加苍白，看起来柔柔弱弱。
随意打开水龙头，凉水拍在脸上，丝毫不怜惜他这张漂亮的脸。
他有时候很讨厌自己这张脸，从小时候起就因为太过漂亮被孤立，被骂作娘。
甚至还会有男生言语轻佻的调侃他。
但也多亏了这张脸，才让他在娱乐圈里混的风生水起。
俗话说凡事有利亦有弊，有失必有得。
有时他也更应该庆幸。
收拾完后，已经是上午的八点钟，他的戏份在下午，一点也不着急。
剧组的餐食都是在拍摄现场统一发放的，为了自己的胃能舒服点，他也只能去操场拿一份盒饭了。
走出宿舍，外面的天气不错，林昭在路上走得很慢，他也曾幻想过自己的大学校园生活会是怎样，可都太飘渺。
如果他选择放弃了练习生涯踏进校园，那就不会遇到陆川。
没有开篇，亦没有结尾。
不可否认的是，陆川在他的生命中有着最浓厚的一笔，没有他的出现，那林昭将一直深不见底。
陆川对于他们这段感情太过认真执着，在外人的面前毫不收敛。
他们的分开对于林昭来说是一段不能昭示的秘密，记忆回到临近出道时的午后，阳光就如同现在一般刺眼。
林昭作为公司即将推出组合的力捧人选，什么都是最严格的。
不管是训练还是饮食，就连过往任何可能会成为黑料的小细节都会被盘问的非常清楚，公关人员更会提前想出精密的对策。
那时候他跟陆川在一起还不到一年的时间。
第十二章 练习生生涯
陆川训练的很努力，但最后也只是出道的预备役人选，当得知林昭即将出道的时候心里彷徨不安。
人在不安的时候总会失了分寸，在一个深夜林昭的手机照例被收走后，陆川却发了一条不合时宜的信息。
‘等成名后，我们公开吧？’
‘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这条信息不偏不倚就被工作人员看个正着，林昭站在一旁试图掩盖这一切但为时已晚。
最后他在的那间练习室灯彻夜未灭，林昭被闻讯赶来的高层人员痛批了一晚，最后别勒令分手，否则他和陆川这辈子都别想出道了。
林昭原本倔强的心在这一刻骤停，他想过自己会被开除，失去成为偶像的机会，但怎么都没想到最后竟然会牵连到陆川的身上。
他可以放弃一切，但陆川不能，这是他的梦，林昭非常明白这对陆川来说代表着什么。
“我跟他分手后，他可以出道吗？”
“可以。”
得到高层的肯定回答后，林昭僵硬的点点头。
“我会的，希望您说到做到。”
那天，林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宿舍，只记得进门后陆川红着眼抱住他。
“林昭，别放弃我。”
“我会努力追上你的！”
追上他？算了吧，背道而驰的两个人怎么能相拥呢。
“陆川，我们分手吧。”
环抱着的胳膊骤然收紧，陆川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他，眼神中是林昭看不懂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