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她就知道，自己在那个家里是多余的，要不是她妈在怀孕的时候，给看的医生看错了，以为她是个男孩子，她都不可能出生。
谁知道，她生出来居然是个女孩子，可不就碍眼了。
要不是她外婆不允许她退学，她高中都读不了，更别提她上大学了。
现在她爸妈也就是想让逼的她自己退学，这样他们面对外婆的时候，就能理直气壮，毕竟可不是他们不让她读书的，而是她自己不争气，自己不想读书的。
对于这对夫妻的想法，她自问脑子没问题，还是能够猜到一二的。
而他们之所以对外婆的话那么忌惮，无非就是外婆手里有两套房子，现在市值挺高，是他们所觊觎的罢了。
“要不我找找外面有没有什么集团开的助学金，你去申请吧，外面的贷款借着风险真的挺大的。”
好友还是不放心，最后想到了这个折中的办法。
他们所在的大学，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大差不差，还是能够上外面那些设了助学金集团的条件的。
“那我再考虑一下吧，咱们再找一下，要是真不行，没办法还是只能去借那个，大不了就是利率高点，等毕业以后，我可能要穷个几年。”
女孩子听好友都这么说了，只能先将借外面贷款的想法按下。
“嗯，放心，我找我学长帮着你收集那些资料，总能有办法的。”
好友说完后，拿上手机给人发了几条消息，这才低下头，叫着女孩子赶紧吃饭。
老于就在旁边吃着，见两人吃的差不多，门口分开后，跟上了要借款的那个女孩子身后。
女孩子也是没戒心，自己走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让他抓到了机会。
“小姑娘，你想贷款？”
听到身后有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吓了女孩子一大跳。
转身看见跟在她身后的老于，整个人都有些哆嗦，整个身子都紧绷着，眼神乱瞟，随时都要跑的样子。
老于看见她这样子，这才放下了些心。
“你放心，我没什么恶意，就是刚刚听到你们的讨论，正好我是做这个的，所以就跟上来了。”
老于说完后，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将自己的手机号抄到上面。
“我做的贷款比较特殊，你只要借了就不用还，就是借出来的钱，你要跟我分成。”
老于一边说着，将自己写好手机号的纸从本子上撕下来，给女孩子递了过去。
“分成？什么意思？”小姑娘见这中年男人站在她面前这么久，确实是没有什么别的比较危险的动作，她这才有些放心。
努力回想着老于说的那些话，有些懵的询问老于是个什么意思。
“就是你去贷款，担保人那一栏填我的信息，危险我给你担着，你给我分成，后面那钱你也不用还了。”
老于见小姑娘迟迟不接纸条，走上前一步，直接将纸条塞到女孩子手中，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就想走。
他现在可没什么耐心，只是在刚要走的时候，想到这个小姑娘的年纪，和当初他闺女差不多，还是停下步伐，转身再次看向女孩子。
“你贷款填的信息都可以填假的，后面那些人只会找到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们找的都是那些小额不正经的贷款机构，你不用担心，他们查的没那么严谨。”
看在小姑娘年纪的份上，他还是将自己为数不多的耐心都用上了，解释完后，他这才准备继续走，只是在走的时候，又给留了一句。
“你这小丫头的警惕心太差了，我都出声了你才发现，我要是真想对你做什么，你还能跑了？”
说完，老于就朝着外面繁华地走，徒留女孩子呆呆的看着他走远。
老于之所以会跟在女孩子身后，这么费劲的去让女孩子相信，无非就是想到了他闺女。
这女孩子的年纪看起来，和他进监狱前闺女的年纪差不多，这么小就只能自己出来讨生活，他有些不落忍。
但也就是这么想着，要是这小丫头自己不想抓这个机会，他也不会强求。
之后的一段时间，因为想到了这么个办法，他开始徘徊在这学校的在周围。
和那些看着家庭条件不大好的学生接触，并从他们口中打听那些和他们接触过的小额贷公司名字。
这也是单飞疑惑，为什么他老于叔知道的小额贷公司比他这个年轻人要多的原因。
毕竟以他老于叔的年纪来看，那些小额贷并不会有多少会主动盯上他。
这些贷款公司在借贷出来的时候，也是会审核他们这些人的还款能力的，其中最重要的一项考核标准就是年纪。
而这些在校学生。还是大学生被盯上的概率和不是一般的大。
且他们也不担心这些人的还款能力，不说这些人还在校学习，家里人还会出钱给这些人生活费。
光是他们毕业后，凭借着不错的学历敲门砖，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来还他们借走的那些钱，也是没问题的。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项原因就是，这些没出校门的学生好骗，且人单纯，没那么多社会上人的弯弯绕，那些借贷公司好拿捏。
只是现在被老于盯上了，也不知道这份因为好拿捏而选择的学生群体，以后会不会让这些借贷公司将肠子都给悔青了。
老于把手机放下后，将自己之前一直用着的小本子从兜里摸出来，继续看着上面的那些关于借贷公司的资料。
今天他给单飞的那些借贷公司名称信息都是他已经打电话试探过的。
而他现在拿着的本子上还有很多个小额贷公司他还没打电话去试探。
再次将电话拿起，选了其中一个名字看着比较不顺眼的公司电话给人打过去。
一番来来往往的试探后，他将电话挂了，取下一直挂在身上的笔，对着这个看着就不顺眼的公司划下一个大大的叉。
“我就说，这名字我看着都不顺眼，能是个什么好鸟。”
老于一边嘟囔着，一边拿着笔在剩下的借贷公司名字上逡巡。
这本子上写着的借贷公司，很多已经被划上了叉。
只有寥寥几个被打上了勾，以此来表示这些公司没问题，是个正经的公司，就算利率高点，但也在正常范围内，不会特意整幺蛾子出来为难人。
他要先用自己和这些公司打交道的经验来试试这些公司深浅，以便之后他让那些个学生去借贷的时候，那些人会通过填下的假信息，费劲儿的找到真人。
这段时间他已经带着不少学生去借过了，目前还算顺利，他拿到的钱，和前段时间自己去借是差不多的。
所以，那些个借贷公司拉黑他，算是拉黑了个寂寞。
遗憾的是，这些盯上学生群体的借贷公司在将钱借给他这样年纪的人会很慎重。
就算能借出来，也就只能够借一点点，还不如他不借，让自己不被拉黑，直接做担保人，让那些学生借他来抽成呢。
这么忙碌着，时间很快过去，考虑到明天还要去见那女孩子，老于很快放下那个小本子以及手机，安心的回去睡觉休息。
反正他现在闲的不得了，什么时候去给那些人打电话都是一样的。
第二天在饭店包厢内看到之前见到的那个小姑娘的时候，有些意外，她来的太早了离他们约好的时间还有很长时间呢。
她脸色有些不好，且人数也和昨天和他谈的时候不一样。
看着她身边多出来的一个人，老于认出来了，是上次坐在小姑娘身边，劝说她不要去贷款的另外一个姑娘。
都是些好孩子，虽然见面多一个人和约的不大一样有些不礼貌，但老于也没去计较。
要是当初他闺女身边的好友也是像这个姑娘一般的人，后面的事估计就不会那么容易发生了。
起码的，应该能够避免闺女大出血都没人能帮上的情况发生，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在一个地方任由生命消逝。
最后还是不相干的人发现，才能让人入土。
想到这老于有些遗憾的收回视线，心情瞬间有些不佳。
“叔叔，你别生气，我朋友就是担心我，想来看看，你放心，她没有恶意的，也不会把我们的情况说出去。”
小姑娘见到老于眼睛向着地面看，脸上表情严肃的模样，有些担忧的出声。
而她旁边的好友听到她这么说，连忙身后扯了扯她的袖子，看她的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就是人在这，都还没做些什么呢，自家好友就是这姿态，这不是送上门让人拿捏么？
老于见此，也知道两人是有点误会，但他没去计较，当然也没解释的意思。
“你选好要借款的公司了没？”
老于坐下后，也没去动桌上放着的小点心，直接开口询问小姑娘。
“叔叔，您看，这是这段时间有联系过我的贷款公司，您看这个可以么？”
听到老于的话，小姑娘连忙将手机拿出来，将手机界面上一个人发来的公司介绍给老于看。
老于将手机拿过来，看了眼这个公司的名称，结合他这段时间的了解，是个不靠谱的。
老于点点头，“行，就这个吧，你已经和人聊上了？这人给你发的信息你都别信，三分真七分假的，看着就不靠谱。”
老于将手机还给小姑娘后，继续询问，“你现在跟他聊到哪里了？他让你借多少？”
听到老于的问题，女孩子连忙回答，“我们这段时间都没能找到正经大集团的助学赞助，后来没办法，就只能加了这个贷款公司的人，可以借。”
小姑娘解释了一句，最后和老于说了一个对方判断出来小姑娘能借的数字。
老于听后点点头，“还行，就这家吧。”
老于说完后，从自己的兜里翻出一个小袋子，里面放了一堆纸条子。
他自己先挑拣一番后，直接将剩下的放到小姑娘面前。
“你挑一个吧，哪个看着顺眼就挑那个。”
小姑娘看看将一小沓纸条子放她面前后，就开始拿着桌上的小点心吃的叔叔，想问什么，但见人兴致不高的低头吃着东西，她还是选择闭嘴。
“这是什么？”
只是她闭嘴不问，她旁边的好友却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你们自己看，上面都是些假的信息，手机号什么的都是假的，你们用着没问题，就是省着你们自己想，已经帮你们想好了，不过你们要是想自己编一个也没问题，把尾巴编好就行。”
老于面对询问也没隐瞒，直接说了，他之所以会将这些拿出来，就是怕这些孩子连编都不会，编的七平八凑的，最后被那些人给找上了。
听完他的解释，对面两个小姑娘不说话了，低头认真看着。
最后选了其中一张，放到老于面前。
“行了，你别给我，直接联系那个人，说是要借，然后填的时候把这和我的名字，电话号码填上去，钱很快就能贷出来，两成归我，没问题吧？”
老于见人要将纸条子递给他摆摆手示意不用。
听到他是的话后，女孩子和她的好友对视一眼。
她的好友还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这人说的居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