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理解纣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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猈九刚醉醺醺的握着一瓶啤酒往黑巷子里走去。这条路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他垂头丧气地再次仰头喝了一口,啤酒顺着他的唇角流进脖子里。猈九刚使劲摇晃着倒立的啤酒瓶,啤酒早已被他喝光。
他颓丧地将手里地瓶子往角落里一摔,玻璃瓶被砸得四分五裂。猈九刚扶着墙踉踉跄跄在黑暗里摸索。嘴里含糊不清得咒骂:“都看……看不起老子,等老子挣了钱……有你们回来找我的时候。”
“什么玩意儿,明天……明天就把钱都赢回来。”眼前模糊,猈九刚索性放开墙壁,跌跌撞撞往家走去。
即将走出巷子口时,五六个穿着黑色t恤的兽人将猈九刚围在中间。没等猈九刚开口,他们已经提着棍棒上前对着猈九刚狂揍。
猈九刚一个醉鬼哪里有力气还手,背上被抡了一棍,他直接扑倒在地。猈九刚本能的护住头,身上遭受棍棒夹击。
“救命,别……别打了”猈九刚闷声呼救,对方动作依旧停。足足三分钟,五个兽人才停下手。猈九刚倒在地上全身剧痛,嘴里满是血腥味。他微睁着一只眼睛,意识模糊。
一双皮鞋落在视线里,皮鞋被擦的乌黑发亮。皮鞋的主人抖动两下鞋尖,吐掉嘴里的烟,燃着星火的香烟在地上滚了两圈,然后被皮鞋踩扁。
面前的兽人蹲下身来,脖子上的金链条摇晃着落在猈九刚的模糊视线里。他一下子人出了这个兽人人是谁。
猈九刚手指颤抖,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头皮上传来剧痛。面前的兽人薅起猈九刚的头发将他半个身子提起来。疼痛破使猈九刚不得不与狮振鸿对视。
狮振鸿左眼角疤痕拉到嘴角,面目狰狞,声音如同鬼魅般阴冷:“九爷可真是潇洒,欠了这么多高利贷,还有钱出来吃酒。我的两百万兽人币也是时候该还了。”
猈九刚呲牙咧嘴:“狮爷,还有三天,我保证……三天一定能还你。”
狮振鸿冷笑“你把我当傻子耍吗?三天后要是还交不出来,可就不是还钱这么简单的事了。”
“咳……我……我保证,我那丈母娘……以前在有钱人家做过保姆,手底里攒了不少。”
猈九刚焦急地咳出声来,生怕说迟了会招来一顿毒打。“我回去好好跟她说,她一定会帮我还上的。”
狮振鸿松开他的头发,站起身来。没了拉力的猈九刚再次倒在地上,他的脸上沾满了泥垢,却浑然不知。
见猈九刚如此狼狈,狮振鸿毫不在意,他接过面前兄弟递过来的帕子擦干自己染了鲜血和泥的手。
“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没拿倒钱,我剁掉你一根手指头。”狮振鸿的声音如鬼魅般传入猈九刚的耳朵里。
狮振鸿扔掉手帕,洁白的手帕上染了污点,飘飘荡荡落在满是泥泞的地上。
猈九刚挣扎了两下,最终没了站起来的力气。
等狮振鸿领着人浩浩荡荡地离开,猈九刚在地上躺了一个小时,才喘着气艰难地爬起来。一身怨气无处宣泄,猈九刚胸口发闷,他颠簸着一只脚一步一步往家里拖去。
“开门,臭娘们,快给老子快门。”外面受了气,猈九刚只想找个地方宣泄。见家里还没有人来开门,猈九刚开始破口大骂。
獒艳蓉将怀里熟睡的孩子塞进犬秀芳的怀里说道:“妈,你带着孩子到里屋去,我去开门。”
犬秀芳小心接过孩子,应声道:“好,你小心点,他喝醉了什么事情都干地出来。别让他伤到你。”
獒艳蓉点头将犬秀芳推进里屋:“妈,我知道,他在我这里讨不到好。”
为了孩子,她也更应该要坚强才是。她关上里屋的门,顺手操了一个擀面杖往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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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拍打敲门声还在持续不断, 外面的人根本没有没有考虑到家里还有一个小孩而放低音量。獒艳蓉抡起手臂上的衣袖,她顿了一下上前打开大门。
门外飘来浓重的酒气,獒艳蓉还没站稳身形, 就被猈九刚推倒在地。
“打死你个臭娘们,这么久还不老子开门,看老子不打死你。”酒气上头,踉踉跄跄的上前作势打人。猈九刚本来就是喝醉了,又因为被人打了,浑身疼痛根本使不出力气。
獒艳容趁人不备爬起来, 操起手边的擀面杖就是对着猈九刚一顿毒打。
猈九刚猫着身子一边用手肘抵挡, 一边咒骂“臭娘们,你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猈九刚四处张望企图抡过东西抵挡。
“就打你怎么了?打的就是你, 今天就打死你一了百了。”獒艳容边骂边打, 手里的力气更加用力。“还出不出去喝酒,还赌不赌博?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猈九刚哪里想到獒艳蓉真想弄死他。他就是伤上加伤, 痛的嗷嗷叫“臭……嗷,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他蹲在餐桌底下护着头嚎叫。“我也没办法,我要不是为了还高利贷, 我也不会出去赌博。”
如果不是钱被生意伙伴卷走,猈九刚也不会落魄到如此地步。
猈九刚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扑上前去抱住妻子哭嚎“老婆,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想想办法, 我真的没办法了, 他们真的会杀了我的。三天要是还不了两百万兽人币,他们会割掉我的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