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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心血来潮 > 08发情的味道
  回家前,我先去了趟测试大楼,下午看邓放穿了迷彩,估摸着他们还在这里,索性直接去找了童敢。
  到了楼上,高英俊正好推门出来,见到我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卫编辑?你怎么来了?”
  “童敢在吗?他下午说有事找我来着。”
  “哦哦,他在,我去给你叫。”
  “谢谢。”
  高英俊转身回去,紧接着我听见极亮的一嗓子。
  “童敢!卫编辑找你来了!”
  我惊的一个回头,对上门内齐刷刷望过来的好几双眼睛,一瞬间笑也不是,走也不是。
  试飞队的嘴真是从不让人失望。
  邓放坐在人群中间,看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和紧抿的嘴唇,我体会到了刚出窝的鹌鹑被鹰群包围的无助。
  “卫编辑!”
  童敢小跑出来,脸上带着微笑,很客气、很友好。
  “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我下午有点事出去了,回来听同事说你来找过我,什么事?”
  “啊对,那个…我们队长请你参加我们队里聚餐…这周六,在队长家、家宴,都是自己人,还有天然她们。”
  “不好意思,周六我有事不在阎良,去不成了。”
  “啊?”童敢收了笑,“那你不能跟我们一起吃饭了啊卫编辑…”
  “有点遗憾,代我给你们张队说声谢谢吧。”
  “那…那今天要不一块吃个饭吧?”
  “今天?”
  “对!”童敢转头看向邓放,“老邓!你来!”
  看着走过来的人,我隐隐开始头疼。
  “老邓,卫编辑周六不能跟咱一起去吃饭,今晚咱们补一个怎么样?”
  “我们都好说。”邓放直勾勾看着我,“卫编辑赏脸吗?”
  “实在不巧。”我晃晃手里的包,“今晚得回去加班,下次吧,你们先忙,我该走了。”
  “那我送你下楼吧卫编辑。”
  童敢热情的有些过头,我笑笑说:“下个楼就不用送了,你们继续忙吧。”
  童敢看着我下楼,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邓放拦住。
  “我送她,你们该干嘛干嘛吧。”
  “诶——”
  “行了。”雷宇抓住童敢指向邓放背影的食指,好心提醒道:“有点眼力见儿啊。”
  童敢不明白,“什么意思?”
  “自己悟去,别讨老邓打你。”
  我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下了一层楼梯才发现邓放也跟过来了。
  他问:“回家加什么班?报告?”
  我点点头。
  “哪里还有问题?”
  “改改措辞而已。”
  “用不用帮忙?”
  刚好下到二楼,还有一层楼梯就可以出大门了,我停住脚看着邓放,“邓中校晚上不忙了?”
  我仍记得他那晚带我走向家属楼的理由。
  邓放垂眼看我,“又开始当刺猬了,卫戎,你就单单对我这样?”
  “话说反了,邓放,是你先对我越界的。”
  “我怎么越界了?”
  他边说边朝我靠过来,鼻尖离我只有一步的距离,近到他身上的气息又朝我侵袭而来。
  对于邓放,我仿佛形成了一种特殊的过敏反应,一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我的情绪和肢体总有一个不听话的。
  我默默在心里祈求,但愿这不会演变成普鲁斯特效应,如果每一次邓放的靠近都让我闪回到酒后的那晚,那真的要命了。
  偏偏天公也不帮我,外面天色已青,正有渐渐汇聚成墨的趋势,我和邓放此刻都站在楼梯的拐角处,光线暗的把两个人都遮住,暧昧顿生。
  “你现在就是。”我克制住心头那点躁动,不去看他的眼睛和嘴唇。
  “我不能靠近你吗,卫戎?”邓放盯着我,他要一个明确的答案,怎么算越界?越的什么界?为什么不能越界?
  我被逼的靠墙站立,这样强势到底的邓放太诱人,堪比一针药效上佳的致幻剂,勾起我脑海里不敢轻易释放的的妄想和绮念。
  “最好不要。”我抬起一只手抵住他的胸膛,前天晚上刚虔诚叩首过的地方,那里的肌肉,温度与质感质感都好的让我无话可说。我太记得那刻,我对我的欲望缴械投降,再做不到负隅顽抗。
  “为什么最好不要?”
  “你不知道吗,邓放,你太有让女人为你着迷的资本,只要你愿意,多得是女人为你动心,但我…”
  我的手沿着迷彩的襟扣向上,攀上他板正了一天的衣领,抓着一手粗布金属将人拽过来。
  鼻息与鼻息交织,我确定邓放闻出了我身上残存的一丝烟味,那是白天他走后我没能再克制住自己的证据。
  邓放皱着眉,嘴唇因为想要说话而微微翘起。
  我用手指摸了摸他的嘴角,轻声呢喃:“闻到了吗,这是我为你发情的味道。”
  如果不是因为在大楼里随时有被发现的风险,邓放不可能被这么刺激后还按兵不动。
  他是个规矩至上的人,就像金头盔比赛雷宇明明赢了,但他知道雷宇私自改装了电子系统,始终没有给雷宇敬礼。而我看似遵规守矩,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一个又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举动,这太危险。
  怀中人的发香似有若无地撩动着邓放那条快要崩不住的神经,他用残存的理智压住了自己几乎瞬间而起的生理反应。
  “你先回家,晚上我去找你,行吗?”
  楼上渐渐传来踩踏声,有人下来了,我在最后的时间里轻轻亲了亲邓放的侧脸。
  “我等你。”
  人已经走出了很远,大楼内亮起了照明灯,邓放低头看见自己的迷彩服上留下了一根很长的发丝,那是他身上唯一的凌乱。
  恰如走远的人,那是他三十年来、一丝不苟的人生中唯一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