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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书黎骨子里就是温柔的人,对他人总是很宽容。
  虽然利用这一点,有些卑劣,但……
  赌一把吧。
  不能再拖了。
  —
  自从那晚因为好奇心,看了那封信,沈书黎再也淡定不了了。
  如果信里面写的是真的,那他只要跟周进结婚,如今的困境,就会迎刃而解。
  巨大的债额终于能还上一些,也不用再跟弟弟提心吊胆地生活。
  但……有一个问题。
  天已经漆黑,沈书黎坐在院里出神。
  手机响了下,他下意识身子一抖,低头瞥了眼,发觉是周进的消息才松了口气。
  他望向漆黑的夜幕,凝神了很久。
  这段时间,周进联系过他几次,每次回消息,只要他透露出疲惫,或者稍微敷衍,对方就会非常识趣地不再打扰。
  沈书黎是个距离感很强的人,在好感度不够的前提下,对方还一昧追着他靠近,他会非常反感。
  不得不说,周进的尺度,就把握得让他非常舒服。
  但看了那封信,沈书黎觉得,他需要重新审视周进这个人。
  沈书黎疲倦地捏了捏额头,敲出三个字回复:最近忙
  一夜难眠。
  第二天,沈书黎有事外出了一下。
  中途回来的路上,收到了周进的消息。
  周进:果园的橙子熟了,来镇上办事儿,顺路给你带了几斤,在翠山公园等你
  周进:没空来也没关系,不用管我,今天天热,我热得受不了会自己走[可爱]
  沈书黎微微睁大眼。
  —
  已经晌午了,太阳火辣辣的。
  周进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穿着短袖也并不凉爽,脖颈上都汗涔涔的。
  看了眼手机,距离他发给沈书黎消息,已经半个小时过去。
  周进拢了拢身旁装满黄橙子的袋子,抬头张望了下周围。
  没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
  周进有点口渴了,想在附近找个商店买瓶水喝。
  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嗓音叫他。
  他转头,就对上一双浅杂着愠怒、但更多是着急的眼睛。
  沈书黎快步过来,他胸脯明显地起伏着,微微张嘴喘着气。
  看得出来,是跑了一段路,被累的。
  周进倏然浅笑,同时也松了口气。
  果然,当年的那个少年,不管经历再多的磨难,心里仍然保持着纯净,温柔如初。
  沈书黎还是他记忆中了解的那个人。
  周进把一袋橙子递给他:“你来了。”
  沈书黎垂眸看了眼,没接:“你这人,是不是有病。”
  这么热的天,在公园晒着,中暑了怎么办。
  周进却只是笑:“抱歉。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沈书黎终于喘匀了气,语气淬着冰:“下次我就不会来了。”
  这人,真的跟外貌不符。
  闷着腹黑。
  周进看他脸上出了汗,从兜里抽出纸巾递过去:“干净的,擦擦吧。”
  沈书黎没客气,纸巾凑到鼻尖,他微蹙的眉头却舒展开了。
  好香。
  不是浓郁的那种香气,是淡淡的清香。
  让人心绪都变得宁静。
  还以为这种糙男人身上,都会带着一股汗味……
  沈书沉默片刻:“找个地方坐坐吧,我们聊聊。”
  十分钟后,两人在一家奶茶店坐下。
  沈书黎开诚布公:“信我看了。你信里说的,拆迁的事,你怎么保证它的真实性。”
  周进给两人都点了杯喝的,组织了下措辞才说:“我有我的信息渠道。沈家这么多年,也总有点人脉吧,你可以找相关的内部人员,打听下。”
  周进知道的都来源于书里。
  书中写了,原主之所以能向沈书黎求婚成功,是因为原主偶然间听到别人议论,镇上临近村子的一个老旧的小区,将来要拆迁。
  沈书黎家族的一套老宅,正好在其中。
  而拆迁,按的是每家每户的人头算。
  如果沈书黎能在拆迁前,找个人结婚,他们家就会多一个拆迁的人头,多一笔巨款。
  那沈家欠下的债务,就能还清一大笔。
  只不过,书中原主是在一个月后,才向沈书黎求的婚,那时拆迁房的事儿,已经传出风声,好些人都知道了。
  现在却是除了内部人士,没有人了解,所以沈书黎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也算正常。
  沈书黎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进:“如果你同我结婚,沈家的拆迁款,我一分都不会要。”
  沈书黎眼神复杂:“你怎么保证,你不会贪图那笔钱。”
  毕竟已经有很多先例,好些人通过结婚谋图配偶的财产。
  这就要考验对方的人品了,单凭一张嘴说,是完全不够取信的。
  周进微微勾唇,这个问题,在书中沈书黎也问过原主。
  他依着原主的话回答:“我家也会有套拆迁房,跟你结婚,算是互惠互利。按理来说,我更吃亏,因为你还背负着巨额债款。”
  沈书黎手捏紧了塑料杯,脸色冷了点:“觉得亏为什么还找我。”
  精明的男人。
  险些被他老实的外表骗了。
  周进眉眼柔和:“因为你头脑好,结婚后,我想把财产都给你打理,你带着我多挣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