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件事一件事的解决,等阿祖知道了,如果要训你,我陪你去见她。”路教授主动做丽龙主的的同党。
闯了祸两个人一起去面对,总好过一个人担下一切。
可丽龙主并没有为此而松快些,他觉得自己又在给人添麻烦,是个累赘,还要为此牵连路峥,“这样不好,你也会被我连累……”
这世上大部分人其实都喜欢懂事且易于掌控的存在。
路峥是个做老师的,虽然教师的职业素养上明确要求对待学生要一视同仁,不能存在偏爱和明显的个人喜好,可人的私心却不得不承认,在课业上他也更倾向于带听话好沟通的学生。
但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如此谨小慎微的听话懂事,路峥却只觉得头痛,他不喜欢懂事的苏和。
极端的自然环境下的植物在进化中多呈现对外攻击的自保倾向。
如洋槐、枸骨树多生刺;荨麻的叶子长有毒素的绒毛;石楠、魔芋、大王花等气味独特以驱赶天敌。
就连常见的榕树在雨林中都是极端的植物杀手,轻而易举能绞杀四周同样共生的同类。
而苏和,却像是足够漂亮可满世界天敌,没什么趋利避害的手段,繁殖能力也相当差劲的野生兰草,在野外能顺利活着都是一种幸运。
这样的生物灭绝是迟早的事,就如野生兰花愈来愈少见一般,除非有甘愿保护它的植物骑士出现。
路峥笃定道:“没关系,你不会连累我。”
比起院子角落里那两个低头说小话的人周身逐渐轻松的氛围,院门口被围堵的俞归舟快死了。
“不是,阿姨,我真的没有撞人,我也说了您家的树我肯定会赔偿的,您讲讲理,说普通话好不好,我真听不懂。”
俞少爷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眼前乌泱泱的人多凶神恶煞,穿的虽然不是兽皮,但行径确实有野人的彪悍,“叔叔,您镰刀收一收,看着怪锋利的——”
李经理更是抖如筛糠,缩在俞归舟的身后,哆哆嗦嗦建议:“要不咱们报警吧?”
“你看这地方像是有片.警吗?”俞归舟咬牙。
正当俞少爷以为自己今天怕是没那么好命走出去时,人群中让出一条缝隙,被那大高个男老师揽着的漂亮姑娘出现在了他眼前。
长发,白裙,小小的脸蛋,大大的眼,这漂亮姑娘俞归舟越看越喜欢,立马乐出了牙花子。
他这人记吃不记打且擅长苦中作乐,见到心上人,顿时觉得一脸唾沫星子也不是什么事儿了。
“姑、姑娘,你没事吧?”俞归舟顺了一把头发,目光专注地望着丽龙主,自我介绍起来,“你好,我叫俞归舟,家是海市的,今年二十五了,没有婚史,谈过几段恋爱但都和平分手,年薪八位数,加上期权股票会更多些,全国二十几套房,国外也有些地产……”
丽龙主呆呆的,俞归舟语速太快,说了些什么他根本没听进去,因为丽龙主的目光都被俞归舟脑袋上挑染的珀金色毛发吸引了。
俞少爷这一脑袋毛,是从国外归来的发型设计师亲手做的巴黎画染,不是路峥眼里的杂毛。既不精神也不非主流,昂贵又高级,甚至微微烫了个三七分的纹理卷,搭上一张阳光爱笑的脸,能去做爱豆了。
一口气说完这一长串,俞归舟绅士地伸出手递到丽龙主眼前,在如此窘迫的处境下还笑的出来,“我能有幸知道你叫什么吗?”
跟去标准严苛的学术圣地留学的路峥不同,俞归舟是从浪漫之都划水归来的,课业上的东西他没学会多少,但情调拿捏了百分百。
热情过度的俞归舟引起了路教授头顶的警铃,丽龙主还没开口,他率先擒住了俞归舟的狗爪子,用的是拎起60kg哑铃的力道,“我叫路峥。”
俞少爷脸险些抽搐,但雄性的胜负欲让他也使出吃奶的劲回握上去,“老师,我问的不是你。”
“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
“巧了,我也觉得读棺材脸导师的研究生是挺要命的一件事,国内的学术氛围,你比我清楚。”
“你得先能考上,才有资格评价。”
“家里有点小钱,为的就是规避风险。”
“哦,富三代?”
“老学究?”
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面上风平浪静,在衣袖掩盖的胳膊上此刻青筋隆起,肌肉勃发,握手莫名就变成赌上尊严的事,绝对不能输。
状况外的丽龙主看见他俩这样‘亲近’,手一握上就不松开,忍不住问:“你们认识吗?”
“当然不认识。”俞归舟猛地抽回自己通红的爪子,讪笑道:“我感觉,我们应该不是平辈的,差辈没什么共同语言。”
也就比俞归舟大两岁的路教授淡定收回手,面无表情的脸上,尽是只有俞归舟能看出的嘲讽。
男人手上没有力气,不是肾虚,就是体虚。
丽龙主对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并不敏感,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卡旭阿姆家的损失,以及如何才能把这一篇揭过去,别叫阿祖千里迢迢过来。
好脾气的丽龙主拉住卡旭阿姆的手,帮连猪草都没来得及割半笼就跑来的女人顺气,“阿姆,别骂他了,我没事。更何况他们都是外地人,骂也听不懂的,还是尽快把这件事处理了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