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子的纱帘照进小屋里, 明媚又灿烂,沈郁大概是做了很甜蜜的梦, 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嘴角都还噙着笑。
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他先愣了会儿神, 掀开被子看了眼此刻正光溜溜的自己, 又愣了会儿神。
然后,他就像是忽然确定了什么似的,老脸一红, 揪起被角直接把自己的脑袋给蒙了起来。
有些事啊,懂是一回事,真正做了又是另外一回事,有的人自以为风流浪荡放得开,实则也就那样。
即便只是开了个手动档的小婴儿车,但回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做出的那些不可描述的举动, 发出的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沈郁还是感觉自己的羞耻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自己都感觉臊的没脸见人了,也不知道邢延那会儿得怎么看他,想到邢延…
沈郁伸出手试着往身边摸了摸, 发现果然, 某人不在,八成是又逃跑了。
通常情况下, 昨晚一起做过亲密的事,第二天早上就应该一起醒来,先给彼此一个甜蜜的早安吻,再抱在一起继续温存一会儿。
虽然沈郁也知道自己和邢延之间的这次不能归于普通情况,但从甜蜜的梦里醒来,睁开眼睛却发现被窝里只剩孤零零的自己,心理上免不了会有些失望。
于是躺那儿看着空了的半边床看了会儿,沈郁不自觉的就撅起了嘴,带着怨气小声嘟囔了句:“渣男”。
话音刚落,屋门吱嘎一声,邢延提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两张脸都愣了下。
沈郁下意识的张了张嘴,但并没有成功说出什么话。
三秒钟后,两道目光默契的同时移开,尴尬的气氛瞬间就溢满了整间屋子。
邢延手里提了一堆东西,有刚出去买回来的早饭,有去配货站那边借来的工具箱,关上门进屋后,他把早饭放到小桌上,回头拎起昨晚坏掉的小太阳,蹲地上就开始拆修。
沈郁继续在床上躺了会儿,之后自己默默的爬起来,穿上衣服去卫生间洗漱。
卫生间的门后挂着两条内裤,已经洗过了,漱口杯里接了水,牙刷上也已经被挤好了牙膏,毛巾放在很顺手拿的位置。
沈郁进去之后看到这些,立刻就翘起了嘴角,有种非常微妙的甜蜜感涌上心头,他忍不住回头瞧一眼外面蹲地上的人。
偏偏这时,邢延也正好在转头看他。
再次四目相对,两张脸又各自木了下,紧接着又再次很迅速的各自躲开。
谁也没说话,屋里安安静静的,有人脚趾头抠地的动静就格外响亮。
沈郁明星当惯了毛病多,洗脸,刷牙,刮胡子,吹发型,在卫生间墨迹了能有二十多分钟,等他终于收拾好自己出来的时候,邢延都已经把小太阳给修好了。
天气本来就晴好,小太阳也重新亮起来之后屋子里就格外的温暖。
沈郁就穿了件短袖,他并不觉得冷,但邢延可能觉得他冷,去柜子里找了件毛衣直接扔给了他,也没说话。
这一早上,俩人一直没说话,尴尬的非常平衡。
可毕竟是自己用一场丢脸的大哭换来的难得平静相处的大好时光,就这么一直让它尴尬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沈郁越想越觉得可惜,接下之后毛衣也没穿,人往小马扎上一坐,就开始琢磨着该怎么打破这个平衡。
而邢延大概是真的觉得他冷,见他坐那儿迟迟不动,想让他把毛衣给穿上,但嘴就跟被粘住了似的,张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说出话,于是站那儿犹豫了片刻,就干脆过去把毛衣从他手里拿回去,整理了整理直接往他脑袋上套。
如是,沈郁就灵机一动找到了突破口似的,在邢延帮他套毛衣的时候,伸出手臂抱住了邢延的腰。
邢延扯了扯他,但没能成功扯开,低头看着他看了会儿,嘴终于能张开了似的,皱眉斥了他一句:“干嘛!”
伺机耍无赖这种事,沈郁以前干的不多,原本还有点不好意思,但被无情的凶了这么一嗓子,熟悉的感觉回来了,尴尬都立刻散去了一多半。
“不干嘛。”沈郁故意紧了紧手臂。“要个说法。”
“?”邢延大概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什么?”
“要说法。”
沈郁说话就把脸抬了起来,下巴垫在他的肚子上,仰起脑袋看着他,满目幽怨:“你睡了我,难道不应该给我个说法吗?”
邢延:…
且不说昨晚那样算不算是“睡了”,就沈郁这话的直白程度,邢延就有点招架不住,立刻又扯了扯他,想让他松手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沈郁当然不会松手,他反倒是搂的更紧,眼睛盯着人怨气也更盛。“干嘛啊,睡完人就不认账啊,想当渣男啊?”
“…” 邢延直接皱着眉又斥了他一句:“ 别胡说。”
“ 谁胡说了,昨晚先亲我的人不是你吗,扒我裤子的人不是你吗,把我压在身下对我…唔!”
这些话听起来实在是太尴尬了,邢延直接没让他说完,抬手捂住他的嘴,臊的耳朵尖肉眼可见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