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目光在一瞬间集聚，而门锁恰好落下。
背后响起“啪嗒”一声，面前的人回身，姜执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周栩应抵在了门上。
周栩应一只手扣着姜执宜不放，另一只手在她身后垫了下，俯身气息微重，声音也低，“怎么回事，好不容易过来一趟还带刺的。”
“早晨那人又惹你了？”周栩应随口。
说起早晨的事姜执宜就更不满意了，狐疑，“你怎么知道不是你惹的。”
“我？”周栩应眉梢微动。
姜执宜没吱声，只是看着他。
她身上的香水味一直往鼻尖钻，挠得周栩应想抱她，上了什么瘾一样。
周栩应放在姜执宜身后那只手抽了出来，捻了捋她锁骨间的头发，漆黑的眸思量地看向她。
周栩应难得沉默。
什么都没做过，做过的事儿短暂筛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
可姜执宜的情绪不作假，真有事。
几秒，周栩应掀起眼，笑得散漫懒着腔调反应过来，也没摘锅，“我惹你了啊。”
姜执宜伸手摁住他唇角的弧度，和早上态度截然不同，不说是不是光是威胁他不准笑。
周栩应抓下她的手抿直唇角，真不笑了。
“所以是来算账的？”
尾音上扬嗓音倒是压低，周栩应略显失望，但还是不着调地扯着，“还以为是你想我了。”
“怎么不满意了，说说要怎么改。”
认错的态度比姜执宜想的都快，甚至没有一句反驳。
心里的那个气球好似开始瘪了。
姜执宜口舌发干咽了下，目光飘忽，话说不出来了。
其实她知道周栩应绝对不会做越线的事情。从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班级后排拿着篮球的男生经常炫耀和女朋友怎么怎么样，谈了个多漂亮的换了个什么学妹，悸动懵懂的青春期，有一种很奇怪的风气开始流行，似乎谈得越多就越光荣，没谈过就是不受欢迎落伍了。
但这种幼稚想法周栩应从来没有，从来没有。
他对感情一向认真坦荡，暧昧也不存在。
即使分开好多年再到现在和好，姜执宜从来没问过他那些问题，“你喜欢过别人吗。”
既然还有想和好的念头就不会试图和别人磨合尝试，他们就是彼此的唯一。
思绪强行终止，周栩应看她不说话，捏着下巴让姜执宜和自己对视。
“嗯，说话。”
姜执宜喉咙黏住，声音溢出一点轻哼，说不出来，周栩应态度太好了，自己更像是胡搅蛮缠。
目光相对，周栩应垂着眼。他眼睫很长，姜执宜有时候会趁他睡着拨弄几下，阴影落在眼睑上，鼻骨高挺锋利。
别人总说他很冷，姜执宜猜测他们是没见过周栩应这个样子。
声音不是故意的低，但意外的好听，一下一下磨着人，看着漫不经心的，实际什么都做得很好。
周栩应很好，但不影响她还是有点醋。
两只手搭上他脖颈搂住，稍微用劲距离缩进，姜执宜盯着周栩应问：“你那个女秘书很厉害吗。”
她又眨眨眼，“听说是hu的高材生，免试了吗。”
两句话说完，周栩应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两人额头靠得很近，呼吸缠绵，周栩应耸着眼，目光刚好落在姜执宜唇上。
周栩应喉结滚了滚，又是安静。
后面两个字不轻不重地念着号：“醋了？”
姜执宜呼吸微滞，周栩应忽然勾起唇角闷笑了声。
“你还笑？”
“没。”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周栩应忍不住，心情反而更好了。
姜执宜本来都快熄灭了的小火苗一下烧成熊熊大火。
“周栩应你想干什么。”
周栩应搂住了姜执宜大腿抱起。
“你...”
“等等，你先坐着。”
他把她放在了办公桌上，资料也不管。
周栩应从裤兜拿出了手机开始翻找。
姜执宜手撑着桌面，荡着两条腿踢了周栩应一下，兴致不高，“你干什么。”
周栩应放下手机，眼神递给她，“看手机。”
姜执宜警惕。
周栩应不急不缓，看着姜执宜在迟疑中点开最新消息，是他发过去的微信。
“你发什么了。”
周栩应还是不说话，勾着笑等姜执宜自己看完。
姜执宜开始还以为是什么解释，然而一分钟前对方白色聊天框中只存着一句话。
【拟拟，我好像还挺喜欢看你吃醋的。】
“......”
“.........”
“哗——”
姜执宜恼羞成怒，蹭着文件夹跳下桌面。
“拟拟。”周栩应伸手。
“不准碰我！”姜执宜怒目打断，迈着步子就朝门口走。
周栩应也不恼，干脆堵在门口不让。
手背在身后摁着门，周栩应半倚着，歪了下头，眼尾的笑意浅浅，他没什么诚意地说：“错了。”
“拟拟别生气。”
“不是我的秘书，是给韩屹找的，简历也是他看了觉得合适，我什么都没干，听见的都是假的。”
他语气慢慢地转移着话题：“所以来之前不是想找我算账的啊，有什么计划？”
太了解姜执宜了，甚至都能猜到是为了什么，只不过出了个小插曲。
姜执宜唇角勾出一个假笑，不吃这套。
饭也不请了，走到周栩应面前撞了一下他肩膀，态度不好也不让他抱：“起开。”
周栩应第一次发现自己家这位在这方面这么不好哄。
不过也稀奇，周栩应又说了几句，如果有第三人在场，肯定会发现他语气里的乐在其中。
“我猜猜，是不是来请我饭的。”
“口味淡的？”
姜执宜：“......”
不说还好，一说更生气了。
姜执宜冷笑，心里给周栩应加了十笔罪。
趁他不注意推开门，步子走得很快，真有事儿了。
周栩应想都没想直接跟上。
外面的人也没想到这么快，门忽然就开了，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带过一阵风，迅速从眼前消失。
周栩应冷隽的一张脸转过来，声音凛冽没有波澜，“没看够？”
空气凝结，就在所有人都低头继续做事的时候周栩应又开口了，还是很冷，但是他们从没见过的特殊。
“多看几眼。”
“这是老板娘。”
众人：“......？？？”
周栩应实在电梯门关上的最后一秒截住姜执宜的，很巧，这次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人，格外空旷。
男人什么也没说，进了电梯直接按下负一层。
顺便面无波澜的把姜执宜的楼层取消。
姜执宜眉心动了：“你？”
周栩应回身站到姜执宜旁边，手腕强硬的攥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负一层是地下停车库。
周栩应面不改色：“认错。”
姜执宜颇为无语：“有这么认错的吗？”
电梯降到23层，周栩应侧眸看她：“带卡了么。”
姜执宜一愣，没懂两者之间的关系。
他又问一遍，姜执宜老实说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