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李畅一下子站起来。
谢临也皱起眉。
周栩应倒了杯水,他抿一口平静复述:“不参加,来的时候不就和你们说过吗。”
李畅:“那你不是来了吗。”
“看看而已。”
“你...周栩应你有病吗。”李畅压着嗓子,冒火了。
他还是那个风轻云淡的模样:“谢临可以。”
谢临喊:“周栩应。”
“真没想,你们不用管我。”他轻笑了声:“我就是想看看什么样儿了。”
四目相对,李畅一噎,他忽然想起周栩应来的时候也和姜执宜说的去个比赛,他从始至终没说过自己参加,所以全他妈是他们自作多情?
“周栩应!那你来个屁啊,你不上我又来个屁啊。”
“来送谢临最后一次啊。”
“......”李畅心又是一梗。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以为他走出来了,敢情还是没可能,谢临走了什么意思,就是藕断丝连的丝终于断了。
他是来看最后一次的。
周栩应还是无所谓,手摩挲着手机轻笑了声:“早点回去也挺好,猫容易被欺负。”
......
姜执宜这几天过得也很忙,奶茶店的兼职因为前几天请假老板不太高兴,扣了一半工资。她的病也没好,现在是咳嗽阶段,一个白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
放学的路上姜执宜李丝菱一起走的,不知道话题怎么又扯到周栩应身上,李丝菱好奇的问了句:“你们这几天联系了吗。”
姜执宜一怔,见李丝菱不怀好意地笑起来:“那你现在是不是和异地恋一样的心情啊。”
这是哪儿跟哪,姜执宜连忙捂她的嘴:“丝丝你再乱说我要打你了。”
李丝菱笑嘻嘻:“行行行,我不说了,但你懂就好啦。”
“小宜你还去椿里街吗。”
“明天去。”她今晚要回去给姜南珍煎药。
“好!那拜拜!”
姜执宜回去是意外在楼下发现一只小猫,是只狸花,之前也没见过,就特别乖巧地蹲在第一个台阶上舔着爪子。
姜执宜脚步一顿,她眼睛忽亮:“咪咪?”
小猫爪子上有白手套,听见声音仰脸,盯了姜执宜秒。
姜执宜很喜欢小猫,她放下书包摸了摸,发现小猫骨瘦如柴,马上想起家里还有一点奶,姜执宜摸小猫的头:“你等一下!”
“我回去找东西给你吃。”
姜执宜不知道这个小猫会不会抓人,没抱它自己往上跑。
姜执宜走了一层,又回身嘱咐:“别走啊。”
小猫歪头盯着她,忽然喵了声,挠她的裤子。
姜执宜被逗笑,步伐更轻。
走到二楼,姜执宜唇角的笑还没淡,忽然听见楼上一声巨响。
姜执宜一愣,下意识的往上看,隔了一秒,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吼出:“我他妈问你钱呢,找死啊。”
姜执宜脑中僵硬的挤出一个名字——江伟雄。
姜执宜瞬间反应过来,她冲向三楼撞见敞开的大门,玄关狼藉入眼。
而江伟雄,肌肉撑开短袖,他拽着姜南珍的头发巴掌甩了上去。
姜执宜血液倒流:“江伟雄!!你疯了?”
空气静止,暴力蛮横的画面被打断。
姜南珍的脸毫无血色。
江伟雄视线缓缓转过来。他身上全是酒气,视线阴戾狠毒。
见到姜执宜时,他皱了眉,似乎是变化太大不认识这个人了,很慢,他哦了声:“小宜啊。”
姜执宜手握的发抖,少女身上是干净的白色校服,因为剧烈运动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唇充血的更红,脸颊也是,她颤抖着,偏偏气质清冷,像一幅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山水画。
江伟雄还拽着姜南珍,他一边打量着姜执宜,忽然眯眼发现什么似的:“我女儿长这么大了啊。”
他嘶哑笑出两声,惊讶问姜南珍:“你有点本事啊。”
姜南珍痛苦□□,原本没有什么力气的人忽然动了起来:“你个畜生!别碰我女儿!”
可江伟雄已经动了手,因为他看到姜执宜要报警的手机。
动作极快,“啪”一声。
手机摔向地面,电话终止,江伟雄骂着脏话给扇向姜执宜:“报警抓你老子?老子还没找你呢,我他吗让没让你别给老子找麻烦,你惹谁了!”
姜执宜惊呼,一片混乱。
而地上手机碎裂的前一秒,一个备注为周的人消息弹出窗口。
【明天回去。】
四个字,姜执宜没有看见。
屏幕熄灭,手机报废。
后面的消息已经不知道,只存在于周栩应手机,他问:“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第22章 海水
一周的阴天终于换回一个晴天, 那天万里无云。
周栩应和李畅一起到的机场,谢临原本就不在这边。
李畅拎了一个大箱子,出来的抹了把汗,烦躁甩上车门:“哎今天怎么这么热, 川南什么破天, 一会儿夏天一会冬天。”
他余光瞥见周栩应身上那件长袖t恤, 纯黑的, 利落简单, 腕骨上带着一块黑表, 凸出来的骨骼削瘦有力,脉络青筋顺着冷白的皮肤往内延伸,周栩应环抱着手臂闭目养神。
都不用往上看了,光是身材就是衣服架子啊,李畅悄悄感慨。
他正了正姿势,嘶了声钻到周栩应面前, 特别好奇:“你不热啊?”
周栩应大概是被吵到, 指尖微动。李畅还没察觉到危险,还盯着呢, 面前的人眉轻皱出痕,眼皮褶皱撩起加深,那双黑眸视线冰而冷, 打在李畅身上, 声音戛然而止。
这哥心情怎么好像不好, 李畅嘴唇微张,想说的话卡在喉咙。
周栩应不热的原因应该是自带冷气, 他还真一下子降温了,李畅烂七八糟地想:“行, 知道了,不惹你。”
他比了一个暂停动作:“休息。”
周栩应下颚微绷,收回视线拿出手机,他看起来心情真的不怎么好,只是划了两下就烦躁地扔到一旁。
两秒,像是放不下什么,周栩应手指摩挲,皱着眉又拿回来。
李畅大体猜了下,试探地出口:“你不会在等那个小姑娘的消息吧。”
话音一出,周栩应动作停顿,视线冷淡射过来。
他什么都没说,李畅马上明白:“我可没看你手机啊,就是我之前那个刚上高中的最小屁孩表弟,失恋时就.”和你一模一样,后面的话消音,李畅干笑两声,转头憋出一句:“我不说了。”
周栩应指骨抵了抵太阳穴,昨晚的消息一直没有回音。
他想给姜执宜打电话的时候才发现两个人之间的联系少的可怜。
封闭狭仄的车厢安静,空调声静的可以忽略。
他想起第一次见姜执宜的时候,准确的来说,是重新遇见姜执宜的时候。
她比五年前更出众,看一眼冷的要死,可眼中的倔再怎么藏他也看得到,那天她衣服湿透露出肩,在那个器材室,周栩应知道雨夜会给猫撑伞的小女孩,被恶人欺负了。
他不是感情泛滥的人,更不爱多管闲事,但他允许她拽他衣角,人声嘈杂黄昏夜中送出椰奶,都成了独一无二的例外。
原本只是多年前的一眼,碾转后成了整个余光。
周栩应不想深究是心软还是其他,也不去想为什么五年前的那一夜他记了那么久。
反正就是这个名字了。
姜执宜。
忽然就觉得拟拟听着也很可爱。
李畅耳朵很灵,他直接说:“今天又不是周末,找阿远给你去看看人在不在不就安心了。”
他眉梢微松,嗯了声。
李畅听见的声音不知怎么又哑了,他说:“帮我去看看她,放心不下。”
李畅震了下,他看向周栩应,他看着窗外,手机里的页面还是姜执宜。
陆易远那个时候应该在上课,他下课回的,人很利落直接说:“行,等等我,我现在就去看看。”
李畅挂了电话,瞥周栩应趁他没注意,舔了下嘴唇给陆易远发消息:【人要是不在就去要个电话号,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陆易远知道姜执宜的事儿,回了一个ok的表情。
陆易远动作很快,不到五分钟,人回了,只不过回的是李畅:【人还真的不在,又请假了,你们试试电话能不能打通吧。】
后面是一个电话号码。
李畅直接拨了,占线已关机。
他心里暗念糟了,周栩应已经看过来:“怎么了。”
陆易远沉默半秒,开口的声音紧涩:“你家姜执宜,好像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