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我不知道,可只要见到他那张脸,他看我的眼神,我就不可自製的產生了怀疑。”
“赵阳的手上有一道无法治癒的疤痕,而他随身携带的那把匕首,据说生而有之,这巧合的让我无法不多想。”
“所以,我买通了他的宠妃,在他们欢好的时候,取了那把匕首在手臂上划了一道,血流下来的那一刻,我就全想了起来。”
他撩起了袖子,光洁的手臂上果然有一道虯结狰狞、仿若长虫的肉疤,随后他便放下了手。
“赵阳绝不会放过沉兰溪,凭你不仅护不住他,反而还会累及家人。所以,要不要合作?”
魏集的话太过于荒谬,要不是看出魏集眼里痛彻骨髓的恨意,谢娇只怕会以为他在说笑。
她把魏集的话放在心里,面上却不动声色,“我为何要相信你?和你合作有什么好处?”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合作。若说好处……极乐楼和金银楼都是我的,”魏集不动声色的扔下了一颗巨石,“你和沉兰溪夜夜欢好的时候,都是我帮你们掩盖了过去。”
没想到魏集会说这个,谢娇耳朵根全红了,只面上强作镇定, “若是合作,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进宫,出现在赵阳面前,仅此而已。”
魏集太瞭解赵阳了。
赵阳心胸狭隘,为人阴毒自私。之前他就对谢娇心生不满,魏集确信,只要谢娇出现在他面前,赵阳必定会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谢娇的身上,谢娇就是最好的诱饵。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取得谢娇的信任,让她完全站在自己的身边。
想到这,魏集看着谢娇的目光更温柔了。
魏集长的并不差,他长相清俊,眉目柔和,带着书生气,看着像个风流文士,此时刻意温柔了神色,平添了几分缠绵之意来。
谢娇猜不透他笑里的含义,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魏集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勉强。
“谢小姐,魏某已经去了尘根,已算不得个男人。”
谢娇不明白他为何与自己说这个,但是视线,却不由自主的往魏集的下麵看去。
下巴被一只手捏住,谢娇的头被强硬的抬了起来,魏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时间不早了,魏某送谢小姐归家,等魏某安排妥当,自有人去接你。”
魏集的话,谢娇只敢信一分。她先是让人传了个假消息,鼓动谢父出了远门,又花了高价找了保镖跟了上去,若接不到谢娇的定时传信,必要时会带谢父去谢娇选定的安全屋,到时谢父自会知晓这一切。
办这些事,耗去不少时间,所以那天她很晚才到极乐楼。虽是试探,那些话却是出自真心的,若沉兰溪同意,她便不去想那么多,带沉兰溪寻谢父,一家人过安稳日子。可沉兰溪分明是渴望的,却还是拒绝了她。
这恰恰证明魏集的话,至少关于沉兰溪的多半是真,彻底让谢娇下了决心。故等沉兰溪被送进宫,她接到传信后,毫不犹豫的跟了过去。
此时谢娇正按着指示在御花园扫着落叶,魏集告诉她不久后赵阳会出现,而她,只需要在赵阳面前露个脸,其他的什么也不用做。
本来谢娇还想着要不要假摔,再露个脸,谁知赵阳一进入御花园,立刻就锁定了她,让人把她抓了过去,强硬的抬起了脸。
“你叫什么?”
“谢、谢娇。”
谢娇装出一副懵懂惶恐的模样,这让赵阳施虐欲爆起。
赵阳这些年一刻也没忘记谢娇,他忘不了谢娇看自己时永远像在看丑陋虫豸的眼神,谢娇化成灰,赵阳都有本事认出来,何况这一模一样的脸、身形还有名字。
赵阳略忍耐的舔了舔牙齿,吩咐道:“把人弄乾净送我宫里,去把魏集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