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检查外面等候的护工鱼贯而入,曾意贞被推出来,被簇拥着推往安排好的病房。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进市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对方一开完会便赶了过来,然而今日去市里开会秘书开的是一辆车牌五个9的公务车。途中他们换成了这辆黑色轿车,减少被狗仔偷拍的可能性。
遗憾的是前两日男人刚上过微博热搜,狗仔混迹在记者当中,一路跟踪到会场,再从会场跟踪到市医院。
医院这个地点实在敏感,联系到热搜爆出来的情妇怀孕,基本可以证实消息的真实性。
“喂,casper,老板怎么跟你说的?”
“他胆子好小,不让我们继续跟拍喔?”
“没关系,来都来了,我们拍了去卖给其他人。”
“哦呦,娱乐圈不会有人接他们那个圈子肯定会有啦!别担心,我们拍完就回来。”
地下停车场的电梯直达顶层,走廊第一间病房大门推开,男人走了进去。
等待在里面的医生护工相继离开,门缓缓合上,秘书恭敬地站在门口。
病房的隔音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里面传来轻微的谈话声,但不清晰。
四周很安静,秘书低头瞧着地面上方正干净的瓷砖,敏锐地闻到了一股很淡的烟味。
他想提醒男人孕妇并不适合闻二手烟,可是眼下自己显然不适合进去,所以只能默不作声。
与此同时,郊区的精神病院,李舸从领导办公室出来,立即去了监控室。
两起意外被一起查看,然而病房内部没有安装监控,通过走廊外部的摄像头大致能推测意外是如何发生的。
一开始李舸没有在意,曾意贞入院的第一天晚上周祎一直在咒骂对方,很容易让人造成两人并不相识的错觉。
但是这几天周祎频繁出入隔壁病房,两人甚至在病房门口交谈。李舸皱起眉,关闭了监控。
以小少爷的脾气李舸没有质问周祎的立场,因此他先来到曾意贞的病房环顾一番,跟预想的那般没有发现任何古怪的地方。
接着李舸才走出来,悄悄站在周祎的病房。
门上的单向玻璃能看见里面病人的动向,时间刚过九点,周祎翘着二郎腿躺在病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阅读。
太反常的举动令人不得不怀疑,李舸转身离开,拨通了杨谷青的号码。
等待音响了好长时间才被接通,因为今天老板没来公司所以杨谷青特别忙碌。
李舸把这些细微的异样讲了,当听到曾意贞的名字时杨谷青放下手里的合同,幽幽叹了口气。
“他们谈过恋爱。”杨谷青给李舸解释,“今年年初才分手。”
李舸震惊得睁大眼,不知道该说太巧还是太倒霉了。杨谷青嘱咐李舸近期多留点心眼,或许周祎会有所动作。
洗手间外面的监控李舸也看过了,当时曾意贞是独自进去的,倒不存在情杀的可能性。
“……杨哥,”李舸一下子没理解过来,忐忑地询问,“你是说周少跟曾小姐有恩怨吗?”
杨谷青纠正道:“不是,我是说周祎他想逃跑。”
如同周祎计划的那样,杨谷青同样想到了曾意贞的孕妇身份,能够更加方便的被利用。
通话结束杨助迅速联系了其他人,他站了起来,手背一不小心碰到了办公桌上的糕点。
老字号的糕点包装不会像高端甜品店那么精美,不过胜在口味好。
杨谷青伸手把这些糕点重新放好,离开了办公室。
几年前老城区改建,有关部门考虑到市里的务工人员,为了尽量不影响到市民工作,整片区域的改建计划被要求在三年内完成。
等老城区改建完租住在那里的也会是这些底层务工人员,他们将以相对便宜的价格居住更好的公寓。
政府提高了市民的生活质量,带动整个城市的发展。
白天杨谷青开车送猫,陆宜年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趴在腿上的猫咪,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一回来孟汀烟就去了诊所,附近的老人纷纷来诊所看病,抱怨孟医生不在的日子他们过得有多难熬。
老人图方便爱省事,有点小病总不愿去市医院。
而且孟汀烟的诊所一直开在那里,他们看了几年的病。从老城区改建前到改建后,大家知根知底,也没出什么问题。
孟汀烟忙了一整天,陆宜年抱着雪球进来孟医生也只是潦草打了个招呼。
诊所人多,陆宜年把猫咪放进航空箱,给它准备好食物和水,见孟汀烟那么忙也不再上前搭话。
临走前反倒是孟汀烟叫住了他:“小年,你等一下。”
孟汀烟把配好的药交给病人,趁着短暂的空隙跟陆宜年说了几句话:“我碰到了你以前的房东。”
陆宜年眨眨眼,小脸迷茫。
改建后老城区所有房屋的所有权都转移到了有关部门,虽然陆宜年背靠陆家,但他从学生时代就一直生活在老城区,符合租住的标准。
孟汀烟提到的是改建前陆宜年居住的出租屋的房东,正好今天上午她也来了诊所。
周围邻居大多眼熟,彼时有个老太太正在聊她女儿养的猫,前几天家里没封好窗小猫从楼上跳了下来。
明明是几年前的事,房东却猛地记了起来。难怪当初会觉得熟悉,那只调皮捣蛋的猫咪分明就是孟医生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