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阿平上前扶着他躺到床上,忍不住开心:“大人,可是要得偿所愿了?”
腿上的伤被扯到,赵祯忍不住皱皱眉,随后浅笑回道:“且看我的福气如何。”
“大人今日受了伤,霉运都用到这上头了,日后自然福气满满。”
被这话取悦道,赵祯眸中闪过愉悦:“但愿如此。”
作者有话说:
小江:你听我的,厚脸皮准没错,烈女怕缠郎,当时我吧啦吧啦吧啦……
小赵:抱一丝啊,弘阳本来就开窍,没你说的那么难。
小江:@#¥%¥%@*……
第71章 下聘
◎咱俩各论各的◎
原定的三天春猎, 因着赵祯受伤,众人第二日便启程回京。
实则只有昭虞几人才晓得,回京城不是为着赵祯, 而是因为弘阳,只不过赵祯也喜闻乐见就是了。
昭虞压了几个月的心事落地了一半,整个人看起来喜气洋洋。
江砚白看得啧啧称奇,他倒是没料到昭虞这么能藏事儿,竟是一点也不给他透露。
他不开心了, 便拉着昭虞的手哼哼唧唧:“弘阳的事昭昭怎么不跟我说呀?”
昭虞嫌热, 甩开他的手:“姑娘家的事, 怎好与你说。”
“你我二人哪里还需要秘密?”江砚白不让她挣开, 继续牵着她, “我对昭昭就没有秘密。”
昭虞看向他:“那你说, 上个月初五你晚膳吃的什么。”
江砚白疑惑:“这怎么记得清?”
“瞧, 你也有事不告诉我呢, 这不就是你的秘密么。”
江砚白:……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
见昭虞垂首偷笑, 江砚白眯着眼去挠她痒痒:“与我逗闷子?”
靠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赵祯:……
“咳咳。”
昭虞瞬间定住, 推开江砚白后忙伸手倒了盏茶:“哥哥, 你喝茶。”
赵祯这才睁开眼,接过茶盏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一眼江砚白。
他侧头再看向昭虞时面色倒是如春风一般和煦:“这次累你没有玩得尽兴, 回头有空闲了再带你出门。”
昭虞浅笑:“又不耽误什么,以后且有的是时间呢!”
赵祯闻言颔首, 侧头朝窗外看了看, 昭虞有眼色地替他撩开帘子,微微侧头便可看到后头跟着的那辆马车。
里头坐的是弘阳。
赵祯指尖微捻, 正要勾唇角便侧头对上江砚白似笑非笑的脸:……
他索性又闭上眼, 眼不见心不烦。
被大舅哥嫌弃的江砚白眼珠一转, 伸手勾了勾昭虞的手心。
昭虞见江砚白一幅可怜巴巴的模样,牵起他的手放到边轻啄一口,而后微微挑眉,像是在说:哄过你了哦。
江砚白一只手捂在胸前,只觉得心口发烫。
他的昭昭果然最可人疼。
进了京后,弘阳的马车直奔大理寺,其他人各回各府,昭虞三人却径直跟着她等到了大理寺外。
昭虞如今想起来自己给霍贞送过吃食还觉得怄得慌,趴在马车窗边眼巴巴瞧着弘阳朝里走。
“弘阳真是被她骗惨了……”
赵祯心下紧了紧,开口道:“日后便都好了。”
昭虞闻言侧头看向他:“哥哥藏得还挺深,我们竟一丝都没瞧出来。”
江砚白看着兄妹俩,心道,你们俩彼此彼此吧,都是心里能藏得住话的。
直到过了午时,弘阳才浅笑着从大理寺走出来。
昭虞见状忙跳下车,江砚白看得一慌,还没伸手去扶她就已经朝弘阳跑去了。
“弘阳?”
弘阳眼眶只是微微泛红,可人瞧着倒是多了几分轻松。
她牵着昭虞的手,凑近她低声道了句:“昭昭,你说以后我们俩怎么办呢?”
昭虞一愣,忙问:“什么怎么办?”
“我方才一路都在想,日后究竟是你唤我嫂嫂,还是我唤你小表婶。”
昭虞:……
她瞬间又哭又笑:“不知羞!”
两个姑娘抱着蹦了蹦,马车上的江砚白和赵祯相视一笑。
江砚白:“大哥,以后咱俩各论各的,我唤你大哥,你唤我小表叔。”
赵祯:……
他瞥了一眼江砚白:“大白天做什么梦。”
江砚白过了嘴瘾才不管他如何说,只趴在窗边看着昭虞。
再有两日他就该去下聘了,只要能把他的昭昭娶回府,如何唤又有什么要紧。
他见昭虞跟着弘阳上了马车才收回目光,下车前对赵祯道:“大哥近些日子且好好养伤。”
赵祯见他难得关心自己,正要点头便又听到他说:“无事尽量别走路,省得我们成亲那日你还躺榻上起不来。”
赵祯:……
“快滚吧你!”
江砚白勾着嘴角下了马车,昭昭不在,他才不要和赵祯坐一起遭嫌弃。
走上前敲了敲弘阳的轿厢,昭虞应声撩开帘子。
江砚白见是她,浅笑道:“大哥说你们先送弘阳回府,我便不随你们一道去了。”
弘阳凑上来:“小表叔有事?”
“我先将二郎送回去,然后去写请帖。”江砚白替昭虞挽了下耳边的发丝,“我们喜宴的请帖。”
江府喜宴,宾客便是一家一封也得几百份,江砚白不想假手于人,有时间便在书房呆着。
弘阳见他这副样子酸得牙都要倒了:“小表叔你真是……”
江砚白从不在外人面前掩饰对昭虞的喜欢,旁人越是说他与昭虞腻歪他便越开心,闻言垂首笑了笑:“明日不去赵府,后日等着我。”
昭虞知晓他说得是下聘之事,也不害臊,大方地点头:“好。”
弘阳眸中闪过一丝羡慕,若不是当时的误会,她和……
她耳尖红了红,她也盼着昭昭早日成亲呢,昭昭成了亲,赵祯自然便有功夫去项南侯府。
两日转瞬即逝,四月十八,日高烟敛,夏遂人意。
从江府抬出的聘礼像是没个头似的,长龙蜿蜒了两条街。
傅相带着江砚白上门时,赵祯刚巧被昭虞扶着走到府门前。
“下官见过傅相,里面请。”
傅相呵呵笑:“赵大人不必客气。”
今日昭虞穿了件浅青色轻裳,趁得整个人嫩白如葱,水灵极了。
傅相碰了碰盯着昭虞不动的江砚白,低声提醒:“你收敛些,别丢我的人。”
江砚白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老师,不怪我,是昭昭太美了。”
傅相:……
他一脸复杂地看向江砚白,他教了这小子十多年,竟是此次回京才发现他的真面目。
好色之徒!
喊礼官在院中高声唱着聘礼单子,众人则坐在前厅用茶谈事。
赵祯特意向人请教了今日的流程,左不过是做些姿态罢了,可面对着傅相时他满腔都是钦佩,哪里还做得起姿态。
“赵大人,长公主去算了日子,下个月初八不错,万事皆宜百无禁忌,你看可合适?”
赵祯放下茶盏笑道:“会不会太快了些?”
推拒一番,也是一贯的规矩,显得矜持。
傅相捋着胡须笑:“长公主确实是心急着将儿媳妇娶回去,特地找钦天监瞧过了,那天不仅是吉日,连天气都是难得一寻。”
赵祯颔首瞧向江砚白,江砚白立马乖巧地朝他笑。
赵祯不由失笑,厚脸皮。
“既如此,那便下月初八。”
众人谈妥了要事,喊礼官还在院中喊着聘礼:“珐琅瓶一对——玉如意手柄一对——金银茶桶各一对——”
赵祯瞧着还在往院子里抬的箱子,嘴角不由微抽,江砚白是将江府的家底都掏出来了么……
一旁站着的昭虞倒是没什么感觉,这单子她早就瞧过了,就这,还是她去掉一些后的单子了。
直到午饭前后,院中的喊礼官才停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