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温笑着俯下身,猝不及防贴上她的唇瓣,嘴唇开合间在她唇上轻轻厮磨,“不如孤替你回忆一番?”
“你放我走吧,词安就在门口……”
沈若怜觉得自己身子更软了,她不敢挣扎,裴词安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一旁还有许多戏班子的人,而她和他的兄长在这里唇齿相依。
这次和上次不同,这次她是清醒的,可不知为何,这种隐秘的禁忌,让她在剧烈的紧张之下,竟然察觉到了一丝刺激的快//感。
沈若怜眼泪流得更凶了,她觉得自己完了,她开始变得不知廉耻了。
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晏温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居然真的就放开了她。
沈若怜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错愕地看向他,就见他上上下下将自己扫视了一圈后,视线忽然定在她的脚腕上。
沈若怜像是被烫了一下一般,下意识想将脚藏进裙摆里,却不料他竟然直接将她抱起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桌面的冰凉和坚硬令她浑身一颤,脊背绷得紧紧的,死死咬住唇才没有轻呼出声。
晏温笑看着她的眼睛,修长有力的手剥开她的裙//摆,滚烫的掌心沿着脚背向上,贴上了她滑//嫩的脚踝。
沈若怜猛地一个激灵,下意识就去推他,被他圈住的脚腕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一样。
晏温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拂过她眼角,漫不经心地笑道:“乖,别挣扎,否则孤即刻便让裴词安进来。”
沈若怜推过去的手停驻在了空中,眼泪涌得更凶了。
那个地方太过细//嫩敏//感,从未被谁这样摸过,脚踝上的触感让她羞赧心慌,“你、你放开我。”
晏温掌心在她脚踝上攥了攥,似乎是在比量着什么,听了她的话依言松开了她,语气里带了几分诱//哄,“别哭了。”
他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的发,“近日皇家马场里孤让人新弄来几匹身形矮小的母马,你若是想骑马,孤带你去骑,可好?”
他近日去公主府找她,被她拒之门外,传召她进宫她也称病不来,“本就是想同你好好说上几句话,你却非逼着孤用这种方式见你。”
今日外面人多眼杂的,他原本也没想怎么样她,她倒是自己吓得哭得不行。
沈若怜闻言一愣,眼泪也不流了,忽然恍悟:“那丹良马场是你故意封的?”
“是。”
沈若怜气地推他:“为什么啊?”
“你说呢?”
沈若怜突然记起来那天,他在二楼上看到的她和裴词安同乘一骑的模样。
她用了力气,一把将他推开,气恼地瞪他,“可我与词安已经定亲,我们愿意怎样就怎样,谁要你管了!”
晏温的神情冷了下来,他瞧见小姑娘沾着晶莹的眼睫不住颤动,他怕吓到她,深吸了两口气,才克制着语气开口:
“孤现在明确告诉你,你和裴词安这亲,定不成了。”
沈若怜脸上骤然失色,猛地抬头看他,险些忘了此刻两人的处境,音调拔高了不少,“为什么?!”
说完,她听到外面有人“咦”了一声,又立刻噤声,却还是瞪着眼睛看着晏温,那眼神好像他就是她的仇人一般。
晏温颈侧青筋凸起,强压下去的那股阴郁又隐隐开始涌动,他咬了咬后槽牙,“沈若怜,擦干你的眼泪,现在出去。”
沈若怜倔强地瞪着他,就好像在说,他今日不将话说清楚,她就不出去一样。
晏温腮骨紧绷,眸底按捺着幽深的情//欲,半晌,他忽然笑了,“你是要孤在这里就要了你么?”
“也好,让裴词安听听。”
沈若怜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面颊发烫,后脊却陡然窜上一股凉意。
她怎么突然忘了,面前与她同处逼仄空间里的是一个成熟男人,他早就表现出对她的兴趣,他让她走,她是疯了么还留在这里?
她一个激灵,匆忙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腿一软险些瘫倒,晏温没来扶她,她知道他此刻正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沈若怜扶着桌子站稳,胡乱擦了两下眼泪,捋了捋鬓发,再不敢看他一眼,急匆匆往外走去。
就在她将要走出去的时候,她听见晏温在她身后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及笄的时候,孤会送你一份儿大礼。”
沈若怜一个踉跄,提着裙摆逃命一般跑了出去。
出了那个小暗室,她又在后台和戏班子的人待了会儿,直到情绪彻底平复下来,才走了出去。
裴词安还在门口等着,见她出来笑问她,“公主可看到了?”
明亮的光线晃得沈若怜眼睛发酸,她胡乱点点头,蹙眉道:
“我肚子有些疼,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裴词安见她面色确实不好,忙过来扶住她,“好,我送你回去。”
沈若怜侧过头看着裴词安的侧脸,脑子里不住回响起方才晏温那句“你和裴词安这亲,定不成了”。
马车在公主府门口停下,沈若怜没让裴词安往里送,裴词安见秋容等在门口,便叮嘱她小心,看着她进了门才走了。
沈若怜一进公主府的大门,门房的人便迎了上来,手中捧着一个托盘,“公主,这是太子殿下方才派人送来的。”
沈若怜下意识有些抗拒,又怕那托盘里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想了想,还是让秋容收了下来,替自己拿到了房间里。
待到洗漱过后,她盯着桌上的托盘犹豫了良久,才深吸一口气,将那托盘上罩着的红绸掀开。
里面是一套叠放整齐的骑马装,大红的颜色,做工比裴词安送自己那套更加精致,面料也是极为珍贵的云绸。
沈若怜细看了一眼,见那骑马装衣领的位置钉了几颗大小均匀的珍珠,只是不知为何,针脚有些粗大,倒不像是宫中绣娘的手艺。
她没多想,将那骑马装收在了柜子最底下。
丹良马场封了,她就是往后再也不骑马,也不会跟他去皇家马场。
沈若怜当夜又做了春//梦,梦里晏温将她囚//禁在床上,她的两只脚腕被绑上了锁链锁在床脚。
她觉得自己应当是抗拒的,可当她惊醒过来的时候,回想起梦里那种激烈的情//潮却让她隐隐有种隐秘的兴奋感。
沈若怜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定是从前晏泠给的春//宫//图看多了。
打从那日见过晏温后,沈若怜便将自己锁在了公主府,连见裴词安的次数都少了许多。
这期间,皇帝终于修炼出关了,宫里设的家宴沈若怜也称病躲了过去。
她总是不经意想起晏温当时说的最后那句话。
随着她及笄礼越来越近,沈若怜明显变得更加躁动不安起来,平日里最爱吃的冰糖肘子都不能令她提起兴趣,就连偶尔和裴词安他们一起打叶子牌,她也开始走起了神。
她不知道晏温说的那份大礼是什么,但她一想起他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就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日子匆匆而过,沈若怜已经好久没有听到晏温的消息,而距离她的及笄礼也就剩下不到十天。
这日天气晴好,空气里已经隐隐有了夏天的味道。
沈若怜和白玥薇趴在公主府的凉亭里喂鱼。
“所以你现在还对裴词安没感觉?”
白玥薇看她一眼,有些吃惊。
沈若怜也烦得很,一听她说这个更烦了,她掰了块儿馒头扔进水中,“别提了,烦死了。”
白玥薇转过来面对着她,看了她半天,正色道:
“你不会是还在惦记着太子表哥吧?”
“我没——”
沈若怜急着否定,然而话还没说完,秋容忽然匆匆忙忙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慌张地喊她:
“公主!公主出事了!”
沈若怜吓得手一抖,鱼食不小心都洒进了湖里,立刻引得水面上一阵“噼里啪啦”地挣食声。
她回过头去,白玥薇也循声看过去,“怎么啦秋容,你慢慢说。”
秋容看了两人一眼,犹豫了一下,沉沉道:
“宫里方才传来消息,说是太子殿下遇刺了,此刻人——”
“危在旦夕。”
“什么?!”
“怎么可能?!”
沈若怜和白玥薇不约而同发出惊呼,白玥薇猛地站起来,两步下了凉亭过去攥住秋容的衣袖,急道:
“太子表哥在哪里遇刺的?伤得很厉害么?怎么就危在旦夕了?”
秋容尽量稳住语气,道:
“方才小顺子路过门口时顺道跟我说的,他说殿下前一阵子去了禹州,平三王之乱,一直都很顺利,但在回京途中,不知怎的,忽然遭到了冷箭的袭击,那箭……直射心口。”
沈若怜面色陡然间一片霜白,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她不知道什么是三王之乱,但打从她七岁到了东宫起,就从未见过太子因平乱而离开过京城。
如今皇帝刚出关,太子便马不停蹄去了禹州平乱,想必是万分凶险的,而他能中箭,那对方必是使了杀招。
“奴婢还听小顺子说——”
秋容抿了抿唇,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白玥薇急声催促,“还听他说什么呀?你快说呀!”
秋容小心翼翼看了眼沈若怜的神色,见她尚在怔愣,秋容对白玥薇道:
“小顺子还说,孙家……被抄了家,无论男女,尽数都收押进了天牢。”
沈若怜猛地回过神来,“孙家?孙婧初家?”
秋容点点头。
白玥薇见她回过神,抓住她的手问她,“我估计我哥此刻应当已经进宫了,我此刻也进宫去,你要跟我一起去宫里看看太子表哥么?”
“我——”
沈若怜刚想说“去”,然而话到嘴边,她又犹豫了。
白玥薇晃着她的胳膊催促道:
“哎呀你这有什么犹豫的呀!再怎么样,她也是你哥哥!这么多年的亲情你都不顾了么?!”
“再说了,如今这都是危在旦夕了,你还犹豫什么?!”
沈若怜指甲死死掐进掌心里,眼睫轻颤了半天,终于还是泄了气,“我先不去了,你去看看什么情况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