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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穿越重生 > 鸡飞狗跳大杂院 > 鸡飞狗跳大杂院 第21节
  整个过程听起来很漫长,但只发生在转瞬之间。
  等司机调整好车身想来救人的时候,何天成已经坠入深渊。
  白棠心想,何天成那天做的最错的事情,是没有在一开始,就拒绝帮助从小带着一起玩的邻家弟弟。
  ——
  “成子哥,求求你原谅我吧!”
  无人的死胡同处,可以看到一个男人跪在地上,一个男人站在不远处,双手抱胸不发一语。
  借着傍晚微弱的灯光,可以认出跪在地上的人正是胡东来。而双手抱胸的男人则是何天成。
  这两人离开大院后,并没有走得太远。而是走到这一片胡同尽头,一个荒废的花园角落。
  “你做错什么了吗?”
  这样的反问让跪着的胡东来觉得浑身一抖。
  他不是故意的。车祸那天,他只是想自救而已。没想到最终导致了对方坠落悬崖。
  “你……你不是平安回来吗?”
  胡东来哆哆嗦嗦蹦出这么一句话。
  这些天他一直很愧疚,甚至交代他妈要多去对方的家里帮忙。胡东来自觉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他,只是犯了一个人类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何天成知道这种事情到了现在是说不清楚的。车祸发生的时候,车斗只有他们两人。无论他说什么,没有证据就没有办法让对方真的付出代价。
  但是这不妨碍何天成的打击报复。
  “嗤……”
  何天成冷冷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胡东来,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胡东来却没有自己被放过的感觉。
  他从小就喜欢跟在何天成身后,他知道这人手段很多。从今天开始,他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离开的何天成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到澡堂,舒舒服服搓了个澡。当然,搓澡的时候,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疤震惊了澡堂不少老少爷们。
  他走后,不少认出何天成的人,纷纷猜测何天成失踪的这一个月,究竟经历过什么。
  ——
  晚上,哄睡孩子后,白棠看着男人换衣服的身影。当看到对方身上交错的伤痕时,心疼地上去抚 2摸着这些伤口。有些甚至刚刚掉痂,粉色的嫩肉暴露在外。
  感受到身上抚 2摸的手一直在颤抖。何天成语气轻松地说道:“没事,都好了。”
  说着,从带回来的包里,掏出一瓶药膏,让白棠帮忙涂背后几道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
  那天,从悬崖坠落的时候,何天成以为自己真的会死。那个时候,他有多后悔,就有多痛恨自己。自己这一走,留下白棠跟两个年幼的孩子,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好在,老天爷开眼!
  他在掉落的过程中,数次撞上悬崖上生长的树木。虽然因为这个,全身上下都有不同程度的划伤。但是,经过多次缓冲后,他得以在坠地时,捡回一条小命。
  之后,因为昏迷、骨折等等因素,被人送到医院后,住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医院。意外来得过于突然,他的身份证明留在车上。之后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找的,居然说没有找到他。然后自己莫名其妙成了个死人。
  在医院清醒后是三天前。不过那个时候他的脑子混混沌沌的。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他都忘记打电话回家。而是着急忙活跟医院保证,之后因为没有身份证明,甚至是用了些手段才回到家的。
  别看他看起来行走如风,其实他骨折的锁骨、手臂、脚趾还没长好。
  白棠却把脑袋靠在对方瘦了不少的肩膀处摇头:“明天就上医院去重新检查身体。之后咱们得上厂里一趟,开好各种证明,去办手续。把你的身份证明、户口证明、粮本等等重新办回来。”
  白棠说着,去暗格摸了那本存折出来:“还有这个,咱们得给厂里还回去。”
  这本存折里面有八百块,就是赔偿何天成死亡的抚恤金。这些钱白棠一直没有动。现在何天成平安归来,她们得还回去。
  何天成穿好衣服,转身把人轻轻搂在怀中。
  “都听你的。咱们明天上午先办这些。下午去你娘家一趟。有些事情到了清算的时候。”
  白棠点头,张了张嘴,想把最后的秘密告诉对方。但当看到对方疲惫的双眼,就决定明天再说。
  于是,这一晚,白棠睡了一个噩梦之后最好的觉。
  于此相对应的,大院有不少人则是在炕上辗转反侧。
  有的人是因为明天要结婚,心中依然在纠结。
  有的人则是因为没有弄清楚何天成为什么平安,抓心挠肺睡不着。
  有的人则是因为害怕、愧疚、愤懑种种情绪交织到一起,无法安眠。
  ——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刚蒙蒙亮。整个大院就热闹了起来。
  二院的庞家灯火通明,人影穿梭。
  白棠他们今天的任务很重。因此昨晚就跟一大妈说好,今天就不参加庞志祖的婚宴。走之前随了份子钱。
  白棠他们也很早就醒了过来。今天要跑不少地方,孩子是只能留在家里的。好在牛大妈说今天牛大姐也会回来参加婚宴。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帮忙照顾两个孩子,不会有问题的。
  已经麻烦牛家很多了,白棠也没有跟他们客气。
  何天成看到白棠起来,还想着起身。不过被白棠推回去再躺一会儿。她自己则是洗漱过后,先去厨房煮了一大锅鸡蛋面条。
  这男人这一个月过得不好,昨晚她都看过了。整个人比以前瘦了一圈。她没其他的办法,只能让人好好养着,可不能落下病根。
  鸡蛋面刚煮好没多久,何天成就躺不住,起身洗漱。两人一起吃过面条后,何天成就先去牛家,把刚刚吃完早饭的牛大妈领到了自己家中。
  “大妈,孩子的早饭就在锅里温着。等他们醒来后就麻烦你了。”
  “去吧!早点把事情办妥也好!”
  ——
  两人走到罐头厂的一路上,接受了许许多多的注目礼。
  很多人都把视线落在何天成身上,看看他是不是跟传闻中的那样,好手好脚地回来。
  等进了厂里,熟人很多,大家就更加不顾忌了。不少跟何天成关系好的都凑了过来。
  白棠昨天跟何天成说过,他出事后都有哪些人家上门慰问。这会儿见到这些老朋友,何天成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来过。
  等好不容易到了厂长办公室时,跟在他们身后的人才纷纷散开。
  白棠没有跟着进去,就等在办公室外头。没过几分钟,采购科的刘科长急匆匆过来了。显然是听到了何天成过来的消息。
  对方看到白棠后,跟她点头打招呼,就进了厂长办公室。
  这一次商谈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们来厂里,一是归还那800块抚恤金,二来是要报销这次受伤的住院费。何天成当时出院的时候,跟那边的医院保证,会在这几天把药费送过去。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要厂里出文件,证明何天成就是何天成。所有个人资料需要重新办理。
  从厂里拿到身份证明文件后,他们就马不停蹄跑了街道办、派出所、粮管所等等单位。反正最终一个上午过去,堪堪把手续给办完。
  这个过程中,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在街道办办理身份证明的时候,他们遇上了那位邱干事。就是那位丈夫是罐头厂财务科马副科长的那位。对方在看到何天成,简直一副见鬼的样子。
  白棠知道这人是心虚。毕竟当初老何家的事情,她肯定没少参和。
  中午两人没有回大院,直接在国营饭店吃了顿午饭。之后就坐公交车,又换了牛车,最终在下午两点多赶到了向阳大队。
  ——
  进村的路上没有多少人,这个时候是农闲,村道上更是没几个人影。
  倒是越接近白棠娘家,就越能听到吵闹声。白棠跟何天成对视一眼,知道那个王大柱开始行动了。
  这事儿还得从昨天他们逼着王大柱跟他那个大姨去派出所说起。
  派出所里,四人在警察的见证下,直接把事情说开了。
  白棠一开口就指控他们是要拐卖妇女,这么唬人的罪名下来,王大柱跟他大姨立刻急哄哄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当确定这件事情背后是老白家搞的鬼,白棠跟何天成直接让这两人配合今天的行动。不然的话,还要追究他们的责任。
  “天杀的徐金花,你这个臭婆娘。你那女婿还没死,你就敢把女儿再卖一次。要不是老娘我机灵,这会儿早就在派出所蹲大牢了。我不管,今天不把50块彩礼掏出来。再赔我200块损失费,我就把你们家砸了。把你们家这独苗苗的腿给打断了……”
  “打断……打断……”
  配合着老妇人声音的,是一声声男人的吼声。
  说话的老妇人正是王大柱的大姨徐老太。
  徐老太跟徐金花的娘家是同一条村。两人从小认识,知根知底。这也是徐金花为什么能够这么迅速,找到王大柱这么一个老实头不敢贪白棠城里工作房子的人。
  今天徐老太上门来要说法,带来的人不止有王大柱。更有王大柱的本家兄弟一共二十几号人。
  这么多人一起进了向阳大队,引起的轰动就不用说了。
  向阳大队的支书白大爷在第一时间就被人叫了过去。等他跟徐老太了解清楚事情的经过后,连阻止对方教训白翔一家的念头都没有。
  这会儿,他带着族人在外围站着,不是为了看热闹,而是震慑这帮姓王的人,让他们注意点分寸。
  “大爷,咱真不管白翔一家吗?”
  问话的人是白翔本家的一个兄弟,白棠喊堂大伯的一个中年男人。
  白大爷摇头:“这事儿就是白翔理亏。人家就是来说理不是打架斗殴,咱管不了。”白大爷没说的是,这种事情太丢人了。骗婚骗到亲戚头上去。简直丢了老白家的脸。要不是这一家姓白,他真想掉头离开。
  “我呸!我那女婿骨灰都给扬了。你自个儿没本事娶到我家招娣,居然说我骗婚。钱到了老娘手里,就没有出去的时候。”
  徐金花双手叉腰站在门口,对着徐老太大骂起来。一点儿也看不出前段时间躺在炕上的虚弱。
  徐老太今天不是来讲道理的,而是来耍威风的。
  她骂骂咧咧把事情说出来后,就直接一扬手,二十几个健壮的男人就扛着手里的锄头,气势汹汹就要朝老白家冲过去。
  这样的阵仗吓得站在门口的徐金花直接瘫软在地。
  躲在屋内的白翔跟白龙父子两人,见到这样的阵仗,不是冲上去打斗。而是转头就朝后窗跑去。他们屋子没有后面,但是有一扇挺大的后窗。从后窗可以爬出去,通过后面的菜园子离开。
  不过,两人这一转身,就发现有人比他们动作还快。
  只见后窗上面趴着两个正在蠕动的女人。正是白龙的岳母蔡金莲跟媳妇刘美丽。
  一直围观的白大爷看到这里,觉得差不多了,就让人阻止王家人的动作。
  “行了,这事儿我们都清楚了。翔子他媳妇,让翔子出来吧!这事情你们要是不想解决也行。就等着老王家的人把你们家都给扒掉。”
  “大伯,你怎么能让外人在我们老白家的地界,欺负我们老白家的人呢?”
  白翔没有及时逃掉,只能不情不愿地从屋里走出来。对着支书白大爷就哭嚎起来。
  白大爷只觉得一把年纪哭哭啼啼的老男人,十分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