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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夜,蝴蝶(年下 半强制 1v1) > 09斯德哥尔摩
  清晨,陆淳瑛醒的时候身边的人眼帘还是紧闭的,呼吸也平稳。
  昨晚两人做到后半夜,清洗完后她累得不行,便破例让凌飞留下,拥着她入眠。
  眼看房间一片狼藉,陆淳瑛想起身靠在床头,却被腰身的酸痛感叫停动作。
  “唔......你醒了。”
  感受到怀里女人的扭动,凌飞眯起一只眼看她,声音慵懒。
  陆淳瑛被他这人畜无害的迟钝表情逗笑。
  真是难得见他这么自然放松,难道是睡醒后独有的状态?
  凌飞闭眼回了会神,等再睁眼时,女人已经进了浴室洗漱。
  他趴在床上,长臂放在陆淳瑛躺过的地方,那里还有她的味道和余温。
  叫他莫名眷恋。
  手机铃声响起,听了几秒凌飞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
  备注显示的是找他教高中英语的学生家长。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离去上课还早。
  接通来电,凌飞和家长聊了几句,得知对方是想给学生请病假后松了口气。
  “有事?”穿戴整齐的陆淳瑛走到沙发边坐下,“我叫人送你。”
  “不是,”凌飞实话实说,“下午要做家教的学生病了。”
  “这么忙。”女人想起来他四处兼职的事,佯怒道,“我是不是也得按你的时间表来安排作息?”
  “......”凌飞察觉陆淳瑛不悦,无辜地看她。
  “你忘了你现在的首要工作是什么?”
  她的助理。
  很闲的那种。
  “我让你来,你就得来,我让你走谁都留不了你。”陆淳瑛蹙眉,原本的玩笑变成真的不爽,“你觉得我是很好心的大善人,见到谁缺钱都会笑脸迎上替他填窟窿吗?”
  “在景川,没几个人比我有钱,我也不在乎你忙来忙去最后还我多少钱。我想玩你,你就老老实实地把时间空出来。想要尊严,可以,做好重回谷底的准备就行。”
  话出口,她自己也被自己的反常惊到。
  以往她对俯首称臣的玩物从不会有这种非常明显的情绪波动。
  但此刻她就是占有欲涌上心头,不愿让人碰她钦定好的东西。
  她就是这样,上一秒还能甜言蜜语,下一秒就能架刀威胁。
  她只在乎自己的感情是否愉悦。
  “凌飞,我很喜欢你,”陆淳瑛走过去捏男人的下巴,一如初见那晚的居高临下,“别消耗我的耐心,好吗?你是我的,就要完全属于我。”
  凌飞呆滞着看她眼睛,被刺得害怕。
  他缓慢地点点头,告诉自己此喜欢非彼喜欢,自己不过是被扔在火堆旁的猎物,要杀要剐,都由不得他。
  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他唇上,轻到快要感知不到。
  打一巴掌给颗糖,陆淳瑛也知道小孩不能伤得太狠,不然容易叛逆。
  “我只有你一个,所以你也给我对等的回馈,好吗?”
  “嗯。”
  凌飞忽然发现自己挺变态的。
  一瞬间他只听进去“只有你一个”,荒谬的兴奋来得快去得也快。
  跟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一样。
  ----
  凌飞回宿舍的时候接到了来自许微的电话。
  她说老板要把凌韵转到私人疗养院,叫他考虑之后去签字。
  他不想欠人太多。
  但这种想法在他还不起的巨债面前显得太轻飘,也有点假清高。
  陆淳瑛再折磨他,也没要他的命。
  她的恩大于自己所遭受的一切。
  这是事实。
  “凌飞,昨天又去值夜班吗?”
  一觉睡到中午的陈皓刚拉开床帘就见到打完电话回来的人。
  “啊,”凌飞回答迟缓,“嗯。”
  “真辛苦,”陈皓打着哈欠下床,随口道,“你这长相不傍富婆可惜了。”
  身后的人一僵,神色复杂地盯他。
  陈皓回头,见凌飞脸色难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改口,“别介意啊,我是单纯心疼你太累。”
  “你觉得,就算有经济条件好的女性找上我,出发点会是什么?”
  不知怎么搞的,凌飞破天荒地问这话。
  陈皓一头雾水却也回答:“能是什么?你除了年轻,长相,还能拿出什么?”
  “别跟我扯什么人品性格,富婆周围根本不缺男人,事业好的、原生家境好的,什么样的男人她们都见过。”
  “诶,就拿陆淳砚他姐当例子,”陈皓突然想起来这个宿舍就有一个现成例子,“陆淳砚你说,你姐认真谈恋爱的对象都是什么样的?”
  正埋头准备报告内容的陆淳砚忽然被提到,有些不爽快,双手抱胸道:“别拿我姐开玩笑。”
  “没开玩笑,就让你给凌飞举个例子。”
  陆淳砚思索了一会,简单讲了几句:
  “我姐正式交往过两任男友,一个是熟悉长辈的儿子,家里从政,另一个是她在伦敦实习时认识的中国同事,家境和工作能力都不错,我还挺喜欢他跟我姐的,不过后来也分了。”
  所以。
  她只是在享受他的年轻。
  其他的品行因为有足够多的案例和对比,她不会刻意去关注。
  凌飞感觉呼吸有一丝困难,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难受。
  以前他自认成绩优异,只要更努力就能让自己过上不错的生活。
  这个想法本身没错,但他忘了,单纯地努力只能改善生活,很难彻底改变人生。
  陆淳瑛挑挑手指就能解决的难题,放在普通人身上就是让人喘不过气的大山。
  他不想靠身体攀上高枝,也不想放弃人生混吃等死。
  他不过以为那句“我只有你一个”是真心的。
  他又当真了。
  他总当真,屡教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