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译连忙点头,“好,我跟你们一起过去。”
戈雅答应了,于是桑锦去补交一部分费用,就有穿着跟卫译同样衣服的物流人员来把戈雅的担架拉到国际部那边。
突发心梗的人在很长时间内最好都不要移动,他们会推着担架到国际部病房,之后几个物流一起“过人”,就是把病人几乎纹丝不动地过到病床上。
卫译看到物流推着戈雅的担架走,正想侧身让路,但脚刚一动就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可能是站得太久,也可能是刚刚情绪紧张,他站不稳。
夏凌风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伸过来扶着他的腰帮他站稳,低声说:“站好,别摔倒了。”
卫译一惊,差点当场跪下。
他特别想知道夏凌风现在是个什么态度,但是他真的看不出来,诊室又不是能交流私人事情的地方,况且现在大白天,他跟夏凌风都还有工作要做……
他只能低声跟夏凌风说:“谢谢。”
说完后他就跟着戈雅的担架一起离开。
离开诊室不久,他感觉兜里面的手机在震动,他在电梯里面拿出手机,看到消息提示,深吸一口气点开消息。
果然是夏凌风发的,对方发的消息只有一句:中午一起吃饭,我会叫你
卫译在脑内翻译了下,这就是他迎接审判的时候。
呜呜呜,他买的礼物还没到,还没有准备好,他的马甲怎么就捂不住了呢?!
他又开始那种发消息时一个字都要斟酌几遍的状态,不过想了很久他决定还是回得简单点。
说多错多,他不知道夏凌风现在什么想法,隔着手机说感觉很多事情说不明白,就只回:好
他一路陪着戈雅到国际部那边,亲眼看到一位外籍护工接手戈雅的事情,戈雅自己表示没问题后,他就离开了。
大概中午十二点时,他收到夏凌风的消息:中午没空
夏凌风:晚上你先回家,在家等我
卫译:好
他又在脑内翻译了一下,这是死刑,缓期执行
下午五点多,他准时下班。
这个点夏凌风八成还没下班,他就摸出手机先给对方发消息:我下班了,先回家
他回家去琢磨点夏凌风爱吃的食物,以期待获得减刑。
大概是二十多分钟后,他都要开车到家时,他收到夏凌风的回信:有事回来晚,不用等你先睡
发完消息的夏凌风放下手机,叹气。
他现在也非常想跟卫译问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没空。
周五晚上,他也想早点回家休息,但收住院的病人出事了,他需要紧急为对方做手术,义务加班。
是他之前收进住院的一位十二岁患儿,患儿五岁时曾在其他医院做过心脏瓣膜修复手术,一个多月前的一次正常复诊时,发现患儿心脏中,肺动脉瓣根部,有一块很小的肿物,肿物正在慢慢压迫肺动脉。
患儿家属带着她来b市求医,号挂到他们医院,挂的是他老师的团队号,负责接诊的是夏凌风,他收住院,排在下周一做手术。
可惜刚刚护士来找他,说患儿情况不好,呼吸困难,血压降低。
夏凌风推测应该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肿物压迫肺动脉的情况变得很严重。
也许只是一个喷嚏,也许只是一次翻身,但在心外科上面,尤其是心血管上面,这些意外真的很多。
意外来临时抢救的黄金时间十分重要,夏凌风听说后就决定立刻为患儿动手术。
这又是一台要开胸的大手术,但幸好不是血管上的缝缝补补,应该不需要五六个小时。
所以,他今晚注定不能早点到家问清楚卫译的事情。
还是让对方早些睡,不要熬夜,对身体不好。
准备上手术台前夏凌风又看了一次手机,看到卫译的回复,觉得那个回复里卖萌的表情有点像卫译每次跟他求饶的时候,其实他很心动。
但他表面上还是很高冷地回:知道,不回家吃
他在想,如果卫译好好跟他撒娇,那么他也许可以不介意对方瞒了这么久的事情。
卫译到家后收到夏凌风的消息,发了个知道,又配了一张卖萌的图让他保重身体工作别太累了,明天周六是休息时间,想吃什么告诉他。
他发完消息先去备菜,备好了放在冰箱里,等夏凌风回来再做。
哪怕对方今天晚上回来晚,备好的菜明天再做也来得及,反正都是生的,就是洗过切过而已。
弄好一切后他才留意到夏凌风跟他说不回家吃,只能默默地先把菜放在冰箱里,开始等人。
但他等到快九点,夏凌风也还是没回来,同时也没有任何消息。
他有点等不住了,虽然夏凌风说回来晚让他早点睡,但到底是多晚呢……
他决定去找谷菲问一下。
卫译:夏医生今晚有什么紧急的手术么?
一般只有紧急的手术才会让夏凌风这么晚还没下班。
谷菲: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夏医生收进来的一位十二岁患儿情况不太好,他紧急手术去了
谷菲:手术应该得要四个来小时吧
谷菲:今天怎么忽然打听这个
谷菲:平时夏医生经常加班,也没见你经常从我这边问
卫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可能谷菲天生八卦嗅觉比较敏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