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真一打开,里头是一沓子银票。
“这是?”
曾管家笑了笑,“这是危家送来的近三个月的提成,这些都是您的那一股。”
方念真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直接就数了数。
“五千两?!”
曾管家笑而不语。
老天爷诶!怪不得这危诗霜这么嚣张跋扈啊。
她这还仅仅是危家给陆恒的分红里面的一成,陆恒和危家好像也不是五五分成,真是不敢想危家原本得赚了多少钱。
这简直是暴利行业啊。
方念真在心里给危家下了判断——危家,真的危了。
怕是等利用价值被榨干之后,就要削弱他们家的势力了。
这个盈利太吓人了。
京城里,萧家看着危家供上的那么一点银子,是发了大怒了。
“给你那么多支持,你还是争不过危诗霜那个女人?没用的东西!”
如今危家分为两派,危诗霜坐稳江南本部,在瑞王陆恒的庇护下过得风生水起;京城这边的边边角角的业务则是由危家另一位地位较高的长辈把控着,也就是亲近萧家的一派。
而萧家近来,不管是在官场上还是从商都节节败退。
萧家家主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皇上在背后默默推动的结果。
当今的萧家家主是德妃箫知韵的亲爹,也就是皇上的老丈人。
他对心腹说道:“告诉韵儿,可以开始行动了。”
半个月后,陆恒正在安北州进行最后的扫尾工作,顺带着还又暂时追回了一座大肃的边城,把靳翰人打的不敢反扑。
他却接到了宫里皇兄传来的情报:“德妃有孕,速归。”
第163章 睁眼就看见金子!
陆恒皱眉, 德妃有孕?
她不可能会有孕的,这是萧家的阴谋还是皇兄的计策?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看来, 皇兄是忍不了萧家了。
此番回京, 必有争斗。
穷寇莫追,此番只是为了守住大肃, 真正的目的并非真要与靳翰开战。
所以,看见边关的局势稳定了之后, 陆恒就打算回京了。
这回他软磨硬泡,说什么都要带上方念真。
刚回到新云州,初见方念真,他吓了一跳。
怎么又瘦了这么多!
“怎么回事?我不在的时候你不好好吃饭?”
陆恒先是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他扭头看了看,侍女们都忙着泡茶、端果子,附近没人注意他俩。
陆恒挑了下眉毛, 笑得可灿烂了:“是不是惦记我, 茶不思饭不想?”
可惜对面的人回应他的只有一记白眼。
打了胜仗就是不一样, 方念真明显感觉他比平时要嘚瑟一点点。
喝了好几日太医给开的汤药,其实她的口腔溃疡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陆恒这次来,主要是跟她商量进京的事的。
方念真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 “我不去。”
陆恒对这个回答也并不意外,毕竟在她心里,她那几家店可是比自己的地位高多了。
“是有什么待解决的事情吗?”
也不是外人了,方念真就掰着手指头给他数自己要做的事情。
“我得去桃竹村一趟,看看那里村民的情况,还有我的牛和羊们;现在城里还没恢复正常, 那两家锅子店我可以先不开, 但是酒楼我得开一层, 做土豆粉和盒饭,只赚个成本钱,这样城里百姓们吃饭的选择能多些;还有就是我得炒底料,供应京城里的店。”
陆恒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
“桃竹村那边,我让王府派人去看看;土豆粉和盒饭让你两个徒弟干,噢现在是两个半徒弟了是吧?还有炒底料的事,东西带着,去京城炒。”
他又认真地看向方念真:“这次我必须把你带在身边。”
方念真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事情,她小声问道:“进京之后,是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也许吧。”
方念真这就懂了,陆恒这是怕她留在新云州,成为坏人威胁他的筹码。
况且,他对自己店里的那些事都提出了解决方案。
陆恒见她犹豫了,又加了一句,“知晓留在这儿帮你看店,我把小八也留下。”
这下好像更妥善了。
反正现在新云州还百废待兴,和靳翰的关系恶化,暂时也不会通商,没有商队来往,确实没什么赚头。
于是,方念真就与陆恒约定,在和靳翰通商之前,她可以留在京城。
陆恒说道:“这次,可以住进王府了吗?你上次那个小院这次是不行了,不够安全。”
虽然原则上确实不该这样,但是陆恒实在是不放心把她放在别的地方。
去了京城,可不像在新云州一样,全都是他的地盘了。
京城里鱼龙混杂,萧家虽然现在已经被皇兄针对,但是势力也不可小觑。
唠唠叨叨地安排好新云州这边的事,现在只卖盒饭和土豆粉,暂时用不上那么多员工,多数员工就只能闲着。
方念真仍旧给他们每日补贴些饭钱,又说自己不在的日子,他们可以出去打短工。
只有一条,不可以泄露店内机密,如有违者,必定会严惩。
其实不用她说,也不会有人敢有异心。
开什么玩笑,眼看着自家掌柜的把王爷都拿下了,以后想处置谁还不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若是陆恒听见这些传闻,定要来“辟谣”——明明是她终于愿意把我拿下了。
这次进京,黄莺还是不愿意跟着去,听说新云州这两日就快要开城门了,她要回家。
方念真之前已经托了曾管家,知道了葡萄园的谭李还活着。
那小子脑袋聪明,靳翰人来的时候,他把自己吊在水井的桶里了,又拽着绳子爬了上去,这才逃过一劫。
这一次,进京的队伍没有上一次壮大了,只有四个侍女陪在自己身边。
不过,曾月怡和小五也一起来了,只是他们缀在队伍后头。
方念真这次则是和陆恒同一个马车。
坐累了,两个人就出去骑一会儿马,现在方念真骑马的胆子大了很多,还时不时和陆恒比拼一下。
这不,坐回马车里,方念真又气鼓鼓。
“都说了别让着我。”
陆恒拉过她的小手,看着方念真的手,他回答的心不在焉:“我没让。”
方念真想把手抽回来,却被那人攥得紧紧的。
陆恒是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劲的。
让着她吧,她要嘟嘴生气。
不让着她吧,她输了也要气呼呼。
或者干脆就不和她比呢?那更完蛋了,方念真的大眼睛就会怒视向他——“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真是不知道女孩子的七窍玲珑心都在想些什么。
自从出发,就在她气、他哄之中度过了半路。
直到晚上把方念真安顿好歇下,曾管家跟在陆恒身边说道:“我瞧着,方姑娘是不是……还是在为没法开店的事闹脾气?”
陆恒思考了一下,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姑娘平日里也不是那种矫情的,这次进京并非她本意,但是为了他,她又不得不这样选择,确实是有些委屈她了。
于是,第二日一早,从驿站床上醒来的方念真,睁眼就看见自己床边的大福身上背了个小口袋。
小口袋做得极为精巧,上面还绣着一个“福”字,方念真揉了揉眼睛贴近了看,又用手抠了抠。
好家伙,是金线缝的!
打开口袋,方念真就看见里面是一堆叶子。
薄薄的,冰凉凉的,也是金的!
侍女听见方念真傻笑的动静,知道她这是彻底清醒了,就纷纷进来。
方念真洗漱好,就安静地坐在凳子上让白露给她梳头。
“这金叶子哪儿来的?”
方念真就是在明知故问。
除了陆恒,谁会平白无故给她这么多金叶子。
木槿笑吟吟地给她戴着簪子,“是咱们大福晚上打猎回来的呢。”
一觉睡醒睁眼就看见金子,真的很难不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