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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庶女嫡谋 > 庶女嫡谋 第14节
  邵芸琅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不仅额外赏了银子,还承诺她,只要她孙子戒赌,她可以给他找一份正经的差事做。
  徐嬷嬷自然感激万分。
  接近年关,皇帝寿辰在即,京城越发热闹起来。
  每天都有外国使臣队伍进京,百姓们最爱看热闹,尤其是那些长相与中原人不同的胡人,金发碧眼的格外招人眼球。
  “听说陛下这回六十大寿办的极为隆重,各国派使臣来贺,尤其这西凉与东辽更是送了上百车的贺礼。”
  “这算什么?我听说他们还带来了漂亮的公主,要与我朝和亲呢。”
  “我瞧见过胡人舞姬,面白如玉,身段妖娆,五官非常精致,美的像一尊娃娃,也不知道她们的公主殿下是何等风采。”
  “我等一介草民自然是瞧不见的,不过听说西凉人提出要与我朝贵女打马球赛,他们的公主亲自出马呢。”
  “西域女子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说不定这位公主虎背熊腰,我们大庆的贵女个个知书达理,怎么能与他们比这个?”
  “友谊赛嘛,人家提出来了我们也不好拒绝啊,听说陛下已经答应了。”
  “也不知道会有谁上场。”
  “男队那边选了杨六郎作为领队,还有几位年轻的武官,都是出身极好的,听说杨六郎是东辽的使臣指定的。”
  这事邵芸琅知道,东辽恨镇国大将军府已久,能有机会让杨家子弟出丑,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杨六郎虽说不务正业,可武功骑射都还不错,皇帝没理由拒绝。
  “女队这边听说看中了我们家大姑娘、柔佳郡主,还有几位平日与她们一起玩的姑娘们,她们都是皇后娘娘看着长大的,肯定信得过她们。”
  皇后年轻时爱打马球,因此贵族女子之间也风靡此项运动,邵宛卿从小就学这个,在去年的一场马球赛上大放异彩,得了头名,很得皇后喜欢。
  都是些邵芸琅知道的消息,她兴致缺缺,“听说外头很热闹,真想出去看看啊。”
  她上辈出去的机会就很少,幼时被关在府里,后来进了宫更是出不来,她所了解到的民生都是从一本本书和奏章里看到的。
  重活一世,她更向往市井生活,若是将来有机会能游历天下,就是少活二十年她也愿意。
  “过几日就是宫宴,府里给您准备的衣裳首饰都不太上心,要不您求求老侯爷,就说出门逛逛衣裳首饰铺子,他肯定能答应的。”
  邵芸琅摇头说:“这种小事何必麻烦祖父。”
  第二天去冷梅园上课时,她无意间就提出了这件事,邵宛妍最爱凑热闹,下了课就去求董姨娘。
  董姨娘爱女,好看的衣裳首饰都是成批买回来的,得知她要出去逛街也没反对,以前邵宛妍也经常和姐妹一同出去。
  “只是要带上你二姐姐,这恐怕得你大伯母同意。”董姨娘的身份在三房还能说上话,但在大房世子夫人面前就差多了。
  邵宛妍最近对邵芸琅很不错,因为先生布置的课业总是邵芸琅先完成的,她只要抄就好了。
  “大姐姐被选去打马球赛了,大伯母近来肯定没空管二姐姐,我去问一句,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那也好,那孩子挺懂事的,也难为她了。”董姨娘进府时还见过邵芸琅的生母,那是个真正温柔知礼的人,只可惜被误了一生。
  第36章 恶人先告状
  梁氏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霾,心情甚好,走路都带着风,一听邵宛妍要带邵芸琅出门逛街,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让人给邵芸琅准备了一百两银。
  “大伯母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邵宛妍一头雾水。
  邵芸琅却知道,邵宛卿名声大噪,又受皇后娘娘看重,儿子女儿都出色,当娘的自然骄傲。
  再看柳姨娘,除了一张年轻貌美的脸,她还有什么呢?
  前世,梁氏可是风光了大半辈子,邵承德到了晚年才开始沉迷美色,可那时候,梁氏连孙子都有了,也不像现在这么愤怒了。
  等三姐妹在门口汇合,看到大门外停了两辆马车,马房的管事一脸尴尬地看着邵芸琅。
  这府里除了二姑娘,其余主子各个都有属于自己的马车和车夫。
  二姑娘突然要出门,管事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给她配哪辆马车。
  主子们的车是万万不能动的,可下人们的车拉出去给二姑娘坐未免有**份,这临时临头的想采买一辆新车也来不及了。
  “这有什么,二姐姐跟我坐一辆车就是了,我们各自只带一个丫鬟就坐得下了。”
  邵宛茹拉住她说:“不行不行,我也得跟你们坐一起,让她们几个坐我的马车去。”
  邵宛妍的马车很豪华,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子,上面有茶桌有点心,马车动起来一点也不觉得颠簸。
  邵宛妍炫耀道:“这马车是我十岁生辰时舅父送的,车身乃精铁所造,车轮也是特制的,刀枪不入,安全的很。”。
  邵芸琅表现出激动模样,“我第一次乘坐马车,没想到这么舒服。”
  邵宛妍微抬起下巴:“那当然,我的马车可不是旁人能比的。”
  邵宛茹拿了一枚蜜饯丢过去,娇嗔道:“四妹妹快别炫耀了,知道你的马车是全家最好的了,不过这也是因为京城的路平坦,若是出了城可就没这么舒服了。”
  邵芸琅顺势问道:“两位妹妹出过城吗?”
  “那是自然,每年三月,长公主都会在城外悠然山庄举报赏花宴,这可是京中一大盛事呢。”
  “还有每年的浴佛节,大相国寺都有庙会,可热闹了。”
  “青云观的祭祀日也不错,咱们家每年都要去的。”
  邵芸琅心生向往,感慨道:“好像很好玩的样子,也不知我以后能不能去。”
  邵宛妍和邵宛茹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这有何难?往后我们出去带上你就是了。”
  之前她们嫌邵芸琅小家子气,不愿意带她出门,不过相处几天后,她们发现这个姐姐还马马虎虎,总能哄得她们开心,比跟在大姐姐屁股后面当小跟班舒服多了。
  邵芸琅对付两个小丫头片子手到擒来,无非是捧着她们,让她们高兴就行。
  家里邵宛卿一支独大,走到哪都是焦点,两个妹妹难免被忽视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哪个不喜欢被人夸赞呢?
  邵芸琅一路上隔着薄薄的窗帘向外看,即使看得不太清也高兴的很,让两位妹妹心生怜悯。
  “二姐姐,你今日第一次出门,想去哪里逛?”
  邵芸琅头也不回地说:“你们做主就好,我都可以。”
  邵宛妍掰着手指数道:“那我们先去霓裳阁看衣裳,然后去雅集买胭脂水粉,再去日月阁看首饰,还可以去天下第一楼用饭……”
  “四妹妹这是要把京城逛一圈吗?咱们就半天功夫,哪去的了这么多地方?”邵宛茹摇头笑道。
  邵宛妍叹了口气,“是啊,时间不够,若明日能让我们再出来一次就好了,马上就过年了,得好好添置些东西才好。”
  也就像她这样有钱的人才可以想买什么买什么,就邵宛茹这样的嫡出小姐,府里已经给准备了四套新衣裳,两副头面,过年足够了。
  但她乐意陪邵宛妍出来,一是出门机会难得,二是和邵宛妍出门总能得些实惠。
  问起邵芸琅时,她诚实地说:“每年新年绣房会给我做两套新衣,还有一些珠花首饰。”
  “这么少?”邵宛妍打量了她一眼,皱着眉说:“你我虽是庶出,可出生在武侯府,你还是大房的人呢,他们竟然……”
  “四妹妹!”邵宛茹咳嗽一声,提醒她别乱说话,大房的事她们哪管的着?而且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邵宛妍无非是心直口快些,说完就后悔了,讪讪地端起茶杯。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颠了一下,邵宛妍手里的茶杯滚落在裙子上,好好的一条粉裙变得脏兮兮的。
  她垮着脸怒喝道:“怎么回事?”
  车夫将马车停到路边,转身回答:“对不起姑娘,刚才……刚才是杨小爷骑马飞驰而过,差点撞上了我们的马车,还好有惊无险!”
  马车晃动的那一下,窗帘被吹起了一角,正好杨钺擦身而过,视线里出现了半张无暇的脸,明明没见过几次,他还是认出了这半张脸的主人。
  “吁……”他勒紧缰绳,驱使着骏马调头走回来,哒哒哒的马蹄声逐渐靠近,邵宛妍等人都以为他是过来道歉的。
  这马车上有武侯府的标识,一般人见了也不敢惹。
  “嗤,大白天的见鬼了,刚才是你们挡了本少爷的道?”
  后头跟上来的长戈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家少爷才乖了几天,怎么又开始无理取闹了?
  车夫战战兢兢地回答,“杨小爷恕罪,是老奴没看清您的马。”
  换做是别人,他还能借着武侯府的威名训斥一番,可这位小爷他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车门被推开,邵宛妍隔着一层纱帘骂道:“道什么歉?难道你背后长眼睛了?杨钺你自己骑马差点撞上我们,还有理恶人先告状?”
  “我就恶人先告状了,怎地?”杨钺表现得像个泼皮无赖,气得邵邵宛妍在马车里跳脚,又不能出去和他理论。
  邵芸琅撑着下巴靠在窗边,瞥见桌上有笔墨,取了一张白纸刷刷刷地写了一行字,然后包着一枚镇纸揉成一团朝车前骑马的少年砸去。
  第37章 找茬
  纸团正中杨钺胸口,她郎朗开口:“都说好狗不挡道,我以为京城的路够宽敞了,应该不至于连一辆马车和一匹马都过不了,杨六公子堵着我们侯府的马车意欲何为呢?”
  马车里,邵宛妍和邵宛茹愣愣地看着她,连她们也不敢骂杨六郎是狗啊,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么?
  邵宛茹后知后觉地捂住她的嘴巴,对她摇摇头。
  这个碰上讲理的她们自然不该退缩,可对方是杨钺啊,无恶不作的杨六郎怎么会跟人讲道理?
  她们到底是女子,万一闹出什么事来吃亏的也是她们。
  这一刻,邵宛茹姐妹俩突然后悔带邵芸琅出门了。
  杨钺确认过纸团是某人丢出来的后,好奇地打开一看,潦草的字迹勉强能辨认出是一句诗:堪叹妖猴不奉公,当年狂妄逞英雄。
  这是骂他狂妄无礼啊,她可真敢,当年怎么就没发现这位二姑娘如此好胆呢?
  他冷笑一声,“算了,小爷不跟你们计较,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转头骑着马跑了,看热闹的人唏嘘道:“看来杨小爷还是得给武侯府面子的。”换做是别人这样骂他,也许马车早被拆了。
  邵宛妍松了口气,好奇地问:“二姐姐写了什么?”
  “没什么,就骂了他一句,有些话不好说出来口,有辱斯文。”
  “那你写给他,就不怕被他拿了把柄?”那张纸条可是出自邵芸琅亲笔,若是被人污蔑私相授受可就糟了。
  邵芸琅安抚道:“放心,那字潦草的我自己都不认识。”
  两个小丫头终于被逗笑了,刚才的担忧也烟消云散,有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看邵芸琅也顺眼多了。
  今天如果是和大姐姐出门,遇到这样的事大姐姐肯定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许会说得对方颜面无存,但始终没有以恶制恶来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