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搜竖起浑身的羽毛,一副要冲过去决一死战的态势,“人赃俱获!你这个小偷!”
纯纯愤怒的小鸟。
宁如拽出阿搜的爪,顺手丢给宴止川。
少年恶狠狠地瞪了阿搜一眼,阿搜立马老实了,落到少年肩上,仇恨地看着陌生女子。
总算安静下来,宁如问道:“你是谁?从哪里来的?”
女子眸子泛起雾气,秀眉一蹙,求助似地看向宴止川,声音娇媚,“宴宴,我该怎么答。”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宴宴……”
宁如说:“小蛇,你们认识?”
宴止川看也没看女子一眼,直直转头跟宁如强调,斩钉截铁地说:“我不认识她。”
“你怎么能说这么无情的话。”
女子微微垂下眼眸,“明明我们认识很久了。”
“认识很久了……”
宁如惊愕地重复,她可不记得在原书中出现和宴止川有亲密联系的女性角色啊?
宴止川注意到了宁如的不可置信,他自小不在意被污蔑,但他不愿被宁如误会这莫须有的关系。
“你到底是谁。”
宴止川走上前,一把拽起卷在女子脖颈上的银绳,将她拉近自己,动作十分不怜香惜玉,“我可不记得有见过你这号人物。”
“明明我们日夜相伴……”
女子被银绳紧勒,说话断断续续。
少年又加了手中的动作,声音多了丝咬牙切齿:“……名字。”
宁如也蹲了下来,问:“你是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
宴止川:“不想死就说实话。”
宁如注意到少年手上的狠劲,劝道:“你别那么用力,人说不出话了。”
“说不出实话不如不说。”
宴止川眉目满是冷意,俨然一副反派的阴冷模样。
女子被勒得嘴唇发白,颤声回答:“我、我叫……逐月……”
逐月?
宁如一听,愣在原地。
那岂不是……
宴止川冷哼一声,这才松了些力,面露无意实是有意地冲宁如说,“我可不认识什么叫逐月的女子,她在撒谎。”
“不……她确实与你早就相识,日夜相伴。”宁如缓缓说道。
“我才没有……!”
宴止川紧蹙眉,竟说出了字字泣血的悲愤,“宁如,你宁愿相信她不怀好意的污蔑,也不相信我是清白的?”
宁如对突然极力证明自己清白的宴止川不甚理解,“这、这哪扯到什么清白的程度啊……”
“我一个男人,被人污蔑与陌生女子日夜相伴,不该愤怒吗?”
宁如眨了眨眼,“小蛇,你还没反应过来吗?她是你的剑灵啊。”
“我的剑灵?”
宴止川看向逐月,“……”
哦,好像他确实有把叫做逐月的剑。
嘁,稍微过激了。
*
据逐月说,她早在剑灵就产生意识,在近几日才能化为人形。刚为人形不太熟练,只觉得肚子饿,于是便循着食物的香味,把阿搜的食物全吃没了。
宁如和宴止川在院中交谈着,而阿搜像个牢头一样恶狠狠盯着逐月。
宁如琢磨道:“剑确实会孕育剑灵,化作人形是你近日功力大有长进,是好事。”
宴止川语气沉沉地说:“……我也是第一次。”
“第一次什么?”
“第一次见到她的人形。”
宴止川没好气地说,转过头,漆黑的眸子直直盯着她,“确实我与剑算是日夜相伴,但与她这样的交谈,也是第一次,你别擅自误会什么。”
宁如颔首,“知道了知道了,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表情真敷衍,但我才可不想被误会。”
他低声道,“尤其是你。”
“为什么?”
宁如先前认为宴止川是在意自己面子,但听到尤其是你四字之后,发觉到是不是因为自己对于他比较重要,所以他才反应很大,不想被误会?
“因为……!”
宴止川看向她的脸,宁如脸上是略带兴奋的表情,他抿了抿唇,又将话语强硬卡在了喉头,“谁知道你会和谁说。”
“我哪是这么大嘴巴的人。”没听到想得到的答案,宁如表情微微丧气,“而且我能和谁说。”
宴止川冷哼一声,杠了起来,“多了去了不是么,那同门,那头猪妖。”
“我跟他们说你的事做什么呀。”
宁如苦笑不得地说,话头一转,“不过,逐月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哪里不太对劲。”
她隐约记得,在原书中,逐月性格温和怯懦,化为人型后只敢乖乖跟在男主身后,后来因为男主,性格才慢慢坚强果断起来。
至于逐月的长相,也如同它清冷如月的剑身一般,长得纯净温和,像一朵纯白的花儿。
但出现在他们院中的逐月,性格大胆热烈,气质和书中完全不同。
“确实很不对劲。”
宴止川一脸嫌弃,他看逐月哪哪都不顺眼。
“总之发生什么事你都及时告诉我,类似剑灵异变,用剑失控的时候……不要自己扛着,知道吗?”
少年听完这段话,眸子直直看着她,沉默了半晌才沉沉道:“宁如。”
“怎、怎么?”
“你忘记我曾说过什么了?”
宴止川缓缓勾起唇角,眼神坚定,像是即将出征的常胜将军许下必胜宣言,闪耀着自信,“我会驾驭那把剑。”
“不会让它伤害你。”
*
和宁如的谈话结束,宴止川将逐月领走,示意她跟自己离开,宴止川脚步很快,丝毫没有等她的意思。直走到书屋前,逐月想跟着进去时,却被宴止川转身,挡在门外。
“剑灵,想问你一个问题。”
宴止川语气平静,身上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意,“为什么叫我宴宴?”
逐月抿了抿唇,“我是迷迷糊糊听到她这么叫的……”
果然是跟宁如学的。
宴止川轻阖眼睛,“以后不准这么叫。”
逐月搓了搓衣角,试探性地问:“那……叫小蛇?”
宴止川眸色一冷,火气就要上来了:“你像是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一定要有身份才可以这么叫你吗?”
逐月性格大胆活泼,自然不怕宴止川这招,“那宁如呢?她是你什么人,为什么可以这么叫你?”
宴止川:“……这关你什么事。”
“她能这么叫我为什么不可以?她怎么就这么特别?”
逐月想了想,露出八卦的笑意,凑近他像说悄悄话似的:“哦,我知道了,你喜欢她?”
“胡说什么……!?”
宴止川脸色彻底变了,攥起了修长的手指,语气斥责:“……你什么时候才回去?”
“这个我也不清楚呢。”
逐月摇摇头,“我还不太熟练,在人形和剑身之间自由转换……”
宴止川冷笑,说着就要关门:“行,那你便在外呆着。”
“等等你把我丢在外面,剑柄会冻伤的。”
逐月忙抵住门,“别这么凶嘛。”
宴止川毫不留情的说:“在剑陵几百年怎么没见你冻伤。”
“对宁如这么温和,对我就这么凶,怎么这么差别待遇。”
逐月伸出手,想拉住他的袖子,求求他。
宴止川眼神一冷,反应极快地拽紧了她的手腕,向上一折,威胁道:“再乱碰就将你手折断,给我好好在外边呆着。”
砰地一声,书屋的门被关紧。
逐月:……
现在是深夜,宴止川无心睡意,他走到书架前,随手扯了本书,胡乱地翻看着。
脑中却思绪翻飞,只因逐月提到的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