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眼尾的红仿佛一棱锥,刺的萧云珩心尖痛。
他伸手把人抱入怀里,低下头,舌尖扫过一珠泪,细密的吻就落了下来。
与往常不同,他吻的急促,却仍留几分温和,像是为了确认什么。
等分开时,陆惜月才道:“我说真的,或许我真能拿下青鸟卫。”
这样的话,她们的未来就更多了一分保障。
“先回家。”萧云珩语气有些闷。
陆惜月知晓他心情不好的缘由,没再说话。
两人上了马车。
帘子放下,前头的镜一赶着车回府,男人高大的身躯覆了上来。
陆惜月:“……”
严重怀疑这厮就是为了占她便宜故意的。
然而等到了王府,下车的时候,除了唇瓣略有些红之外,他倒是一本正经,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倒是自己,被某人欺负的腿软。
她总算是知道当初萧云珩为什么会说那句话了。
这都没到最后呢,她就这样了,要是继续下去……
简直不敢想。
与此同时,回到皇子府,姚心语迎面撞见了刚用完晚膳的姬无痕,
男人迎了上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再迟一些,我就要去接你了。”
“遇到了宁王妃,就与她闲说了一会儿。”她没隐瞒与陆惜月的见面。
姬无痕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从前那个好色不羁的女纨绔。
他蹙眉道:“你与她有什么可聊的,从前你不是最讨厌他了。”
姚心语淡声道:“殿下又不是不知道,宁王妃与从前大不同了。”
“再不同,也改变不了她从前所作的事实,更何况她还是萧云珩的人。”
他言语间有了冷意。
再萧云珩未曾回京之前,他还是父皇最重视的皇子,也是朝臣们最信任的皇子。
老五算什么,再有本事也是个木头。
偏偏萧云珩回来了,所有的风向都变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就像是被人下了蛊,一日比一日倒霉。
思及此,他垂眸,目光落在姚心语平坦的小腹上,烦躁的情绪瞬间淡化许多。
察觉到他的视线,姚心语牵了牵唇,眼底嘲弄一闪而过。
姬无痕送了她回寝屋,自己则去了书房。
琅笙端了洗漱的脸盆过来,伺候她收拾完,见她没什么困意,又拿来了一盒酸梅。
姚心语捡起一块放进嘴里,梅子酸的厉害。
见她眉头紧皱,无官变了形状,琅笙忙端来甜水,但担忧不止:“旁人有孕吃着酸的都嫌弃不够酸,怎么到了皇子妃这儿就不一样,要不明日请太医来看看吧。”
“有什么可看的,每个人的胃口也不是都一样的。”她将酸梅丢在一旁,问琅笙:“让你安排的人,如何了?”
琅笙点头:“皇子妃放心,与宁王妃分别之后,暗卫就一直跟着他们呢。”
“那就好。”
琅笙观察着她的脸色,疑惑道:“奴婢不明白,您既然提防着宁王妃,为何又要给她这样的机会?”
姚心语听着,盯着那盆酸人的妹子眨了眨眼,忽而笑了。
“大抵是看不过,我这么操心,她那么闲吧。”
听说薛记也是在她名头下的铺子,这两日还弄了个炸鸡,前几日又有雪糕。
有功夫弄出这些东西,不是闲是什么。
一身的好本事只做这个,岂不是可惜。
琅笙微怔,似乎没想到是这么个缘由,她还以为皇子妃是存了要宁王妃性命的意思呢。
夜凉如霜,经由姚心语交代,琅笙安排下的暗卫此刻正被镜一按在树梢上。
“你是什么人?”镜一冷脸。
暗卫瞳孔骤缩,反手试图翻身,奈何镜一的力气大的惊人,他愤力一挑,对方也只是微微松了力道。
“不说。”镜一挑眉,抬手就是一个手刀子落下。
暗卫睁大眼,脑袋里思绪飞转,抓住了时机,在他手底下灵巧翻身。
于是乎,镜一就看着人高马大的青年如鲶鱼一般从手底下滑了下去,蹲到地上,猛的起身跑了。
“……”
还没见过这种脱身的法子。
他抬脚欲追,身后忽然略过一阵风。
再回头,只见一道黑影如旋风般进了府里,他心道不好,只能放弃那个侍卫,转头去拦截那人。
砰!
结实的房门被摔出一个洞,镜一从空中坠落到地面,滚了两下,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好强的身手!
正在临窗夜话的萧云珩与陆惜月抬头,就见一个穿着红袍,手里拄着拐杖,连真面目都看不清的人抬脚走过来。
几人清楚的在这人的袍子上看到了一只青鸟的图案。
陆惜月想到姚心语白日里说过的话。
这人是青鸟卫的长老。
“镜一,退下。”她拦下要再次冲上去的镜一,沉着脸道:“阁下有事直说,何必动手。”
镜一可是萧云珩那一行暗卫中身手最好的,在这人手里竟然都讨不到好。
可见他的厉害。
萧云珩脸色森然,抬起一只手,将陆惜月护在身后。
“想必已经有人将邀请函给你了,在下此行是来告诉你,青鸟卫择主比试将在五个月之后施行,请阁下做好准备。”
红袍人声音粗犷,听着是个男子。
萧云珩脸色又沉几分,掌心微动。
红袍人抬起头。
他面上的是一张刻了青年图案的红色面具。
第349章 躲不过一个死字
陆惜月握住了萧云珩那只准备击像红袍男子的手,与青鸟面具下露出的那双漆黑眼眸对视。
“不知阁下是何人?”
“青鸟卫北长老,青北。”红袍男子答了一句。
“你也负责姚心语?”
像这样的候选者比试,大概就像他们那儿的监考老师,一个人负责好几个。
不出她所料,男子点头,比她想象的好脾气的多。
“陆姑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现在就可以问我。”
对于未来可能成为他们青鸟卫主的人,男子自然客气,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其中一位候选人给自己挑的对手。
说来也怪,另外三个家伙竟然同意了,还不顾他的意见把人分到自己手里。
陆惜月的确有些本事,不过相比另外十三位,到底是不够狠。
不够狠的人,又如何能在这场残忍的比试中胜出。
当然,这些不是他能管的了的。
握住了青年的手,她捏了捏对方指尖,示意他放心,而后问:“我想知道,有没有办法退出这场比试。”
青北一怔,随即扯了扯唇角:“除非陆姑娘死了。”
破了大洞的门框有一阵风从青北衣袍下钻进来,吹乱了屋内几人的发丝。
陆惜月撇撇嘴,心里有诸多疑惑,一时半会儿问不完,再看眼下的环境,不由道:“青北长老坐下说吧。”
“不必,姑娘且问吧。”
陆惜月眉梢轻扬,也没坚持,便问:“另外十三位候选人,除了姚心语,还有谁?”
“苗疆圣女甘雅,江湖刺客凌风,西岭长安侯世子,如今沦为杀猪匠的甄粱……”
他略介绍了一下其余几人的身份与年纪。
其中最年长的就是他口中如今沦落为杀猪匠的甄粱,四十三岁,最年幼的便是她和姚心语。
“你们二人,在历届候选人中,也算是最年幼的那一批。”
“除却这些最基本的信息,就没有更详细的了?”
青北拧起眉:“要多详细?”
“鄙如他们是因为什么潜质或者特长才入选的,还有我,明明我不在你们的候选人名单里,怎么能因为别人一句话就给我加进去么。”
青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