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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屋里温馨的氛围,以及形单影只的段笙,又动了恻隐之心。
  “要不然我们出去吃一顿?”
  段笙摇头,拒绝了。
  送走沈宁和薄肆野后,段笙站在玄关看着曾经无数次幻想的房子,再也忍不住心酸,泪水模糊了眼前温馨的家。
  模糊了这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家。
  他本来自我安慰的想着,乔迁饭是朋友们聚在一起热闹的一顿饭。
  沈宁是他和秦蔺都认识的人,有了沈宁在,他就可以欺骗自己这个仪式好像秦蔺也在。
  可一切总是那么不尽人意,就算他和秦蔺注定不会有好结果一样。
  布偶过来蹭了蹭他的腿,歪歪脑袋看着他,凑过来用鼻尖轻嗅,然后伸出舌尖在他手上舔了一下。
  “布布,我只有你了。”段笙抱起布布,咬着牙憋住的哭腔在看到布布的瞬间,就再也憋不住了。
  他跪坐在地上放肆地大声哭,看一眼空旷的家都心痛得不能呼吸。
  最后他直哭得缺氧干呕,哭得眼泪流干,心痛到快要死的感觉也没有消失半分。
  一回到季家,薄肆野二话不说就让沈宁脱下衣服去洗澡,就害怕不注意衣服上沾了猫毛。
  上次沈宁严重过敏昏迷住院的事,薄肆野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所以对沈宁猫毛过敏这件事,是一万个上心。
  沈宁乖乖听话,并且认真地道歉,承诺下次一定不会控制不住摸猫了,才让薄肆野紧绷的情绪缓解。
  洗完澡出来,沈宁坐在凳子上,薄肆野抓着他湿淋淋的头发吹干。
  房间内的沉默并不会让人觉得尴尬,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温馨。畅想未来,要是每天都这样更是幸福。
  刚出浴的沈宁像被茉莉花香腌入味了,抓散的柔软发丝都飘着茉莉花香味。
  “薄肆野,你说,段笙和秦蔺真的没有可能吗?”
  “他们明明那么相爱,以后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薄肆野
  薄肆野给沈宁吹头发的动作依旧,默了默,说,“很难。”
  沈宁眨了眨眼睛,眉眼也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可是我不明白。”
  “秦蔺的身份虽然和段笙差了很多很多,但秦蔺最后不还是一个闲散的少爷吗,他身上明明没有那么多束缚。”
  “秦氏不是还有秦昇吗,秦昇现在在秦氏已经站住脚了,秦氏最后一定还是秦昇的啊,秦爷爷为什么不肯放过秦蔺?”
  就是的呀,沈宁到底还是想不通,明明秦蔺身上没有扛着公司未来的责任,明明秦蔺这一辈子怎么活都可以。
  他想不明白秦老为什么偏要把秦蔺和段笙分开,甚至还对秦蔺下狠手。
  把秦蔺打成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血海深仇的仇人。
  在秦家,不难看出来所有人都很疼秦蔺,秦昇也说过秦蔺是从小被一家人宠着长大的,这一家人其中肯定也包括秦老。
  可不论是沈宁白天在秦家,还是今晚知道秦老带走段笙,他都看不出秦老对秦蔺半分疼爱,眼眸里冷漠地像是…
  像是上级对下级的掌控,冰冷无情。
  薄肆野放下吹风机,五指深入发根撸了撸,柔软又带有微微温度的发丝飞扬。
  他站在沈宁背后,捏了捏沈宁的腮帮子,认真跟沈宁解释。
  “秦老眼里容不得忤逆,早在秦蔺幼年,就给秦蔺定好了一辈子要走的路。”
  “怎么成长,考上哪所大学,结婚的年龄,结婚的对象,日后创业的板块,一步步都给秦蔺规划好了。”
  秦蔺现在这个年龄,正好是秦老规划他上大学的时候。
  秦蔺考上了秦老规划的大学,大学这四年秦蔺就是自由的。所以即使他离家出走,秦老也没强硬把他抓回家。
  秦老在小辈的感情方面一向宽松,不管是正经的恋爱还是情人或一夜情,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对待感情宽松,可不代表秦老能容忍小辈擅自偏离他的规划。
  秦蔺长跪不起说要娶段笙,还要为了段笙脱离秦家,在秦老眼中着实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沈宁听了不禁咂舌,“这真的是亲爷爷吗?”
  怎么和他那没有血缘的养父母一样无情啊。
  薄肆野轻笑,又忍不住捏了捏天真omega的脸颊。
  “你觉得这很窒息吗?”
  “其实没有,秦蔺长到现在还是恣意少年的心性。无畏大胆,凭的还是秦家给他的底气。”
  “在秦家,秦蔺算是成长最幸福的孩子了。”
  也是,沈宁想了想,他从来没在秦蔺身上看到过颓废难过的情绪。
  秦蔺就连装穷人时,身上都散发着傲娇高贵的气质。
  虽然经常冷着脸,但大抵是高贵冷艳的毛病又犯了,只有和段笙在一起时才会笑。
  “那他们就只能分开了吗,没有别的办法了?”
  沈宁还是为他们的感情感到遗憾,发生在身边朋友身上的事,他怎么也做不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兴许有,但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
  薄肆野拍拍沈宁的脑袋,温声向他说清楚利弊,让他少掺和旁人的人生大事,省得最后失败了弄得里外不是人。
  沈宁一旦掺和进去了,哪怕只是帮了个小忙,在秦老眼里,就是薄家和季家一起在背后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