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贺野将他拉入厕所隔间,狂暴地亲吻他,一边亲吻,一边诉说着想念,云凛只是失神地望着厕所的天花板,被动地承受。
“卧槽!”
贺野因为太急,厕所隔间门栓没锁紧,门栓不小心滑落,门受惯性敞开,被好几个来上厕所的看个正着。
云凛和贺野的关系暴露在阳光之下。
*
陆重明如往常一般,拿着月度报告要去办公室汇报学生会工作,就见办公室外面围着一堆人听墙角。
他知道大概是有事发生,随意问一个趴在办公室门外眼神放光的学生,“里面是有什么事么?”
那名学生见是陆重明,激动道:“主席,你不知道今天出了一个多大的瓜!高三那个年级第一云凛你知道吧,名人耶,他居然搞同性恋!卧槽,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男同竟在我身边……现在校长正和他家长谈话嘞!”
旁边的人听到了,也加入讨论,脸色不正常的红润兴奋,“最nb的点在于,那个云凛不仅搞同性恋,他搞的对象还是那个留级的贺野,那个不良少年!我听说啊,他俩在厕所做那种恶心的事,然后门没锁紧,别人看到了才被捅到校长那的。”
听到他这么说,陆重明下意识想到那天学生会竞选的那抹身影,不由得拧眉。
旁边的人问道:“只是搞个同性恋,居然劳烦校长出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人故意卖弄道,“这云凛虽然低调的,家世可不简单,他妈好像是学校校董,发生了这种事,校长可不得出面协调?”
他们不知道的是,坐在办公室的校长不仅没办法出面协调,甚至连话都说不了。
因为话都让宋伊说完了。
优雅了几十年的宋伊,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身上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情,以至于甚至无法让她继续保持理智。
她红着眼眶,眼球浮现血丝,眼皮也肿了,显然在来的路上不知道哭过几回。
她颤抖着手,一巴掌打在云凛脸上,厉声道:“你,你!”
她气得甚至没办法说出完整的语句。
她不知道自己的教育方法哪里出了问题,乖了十几年的儿子突然歪了,变成了恶心的同性恋。
他觉得跪在地上的人仿佛不再是亲爱的儿子,而是一个恶心的怪物。
认真且听话,披着满身荣光的儿子已经被恶魔占据了身心,眼前的人也变得越发陌生。
她想掐死这个怪物,让自己的儿子回来。
可手触碰到云凛的脖子,那真实的触感反倒让她失态得落满了泪。
生平头一次,宋伊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只能给云凛办了修学手续,将他关在家里好好反省。
宋伊不想将云凛送去戒同所,她不认为云凛是同性恋,相信着云凛只是一时间走上了歧途。
毕竟谁没有犯过错呢?
她将云凛关在家里,以为用这样的怀柔政策,可以矫正对方,让他重回正道。
她从来没想过云凛会逃。
*
贺野提着购物袋回出租屋到楼下时,正好看见坐在楼道口的云凛。
对方还是穿着那身白衬衫,快要入秋了有些降温,他下意识双手抱臂裹住自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狗坐在楼道口,等着主人归家。
贺野情绪复杂地走过去,“没想到你还会来找我。”
云凛掀了掀眼皮,缓慢站起来轻声道:“不该是你先甩掉我么,毕竟这么久你从来没有找过我。”
其实贺野是有找过的,只不过每次都被宋伊赶出去,还被对方恶狠狠地骂了“畜生”“变态”“下等人”这类词。
这种事情没必要和云凛说,贺野摸了摸后脖颈,笑道:“怎么偷偷跑出来了?”
云凛:“想你了。”
贺野心跳漏了一拍,此情此景难得有些不自在道:“上楼?”
两人闲来无事时,就喜欢窝在这间出租屋里温存。
贺野的父母出车祸死了,保险公司赔偿了一大笔保险金,他不缺钱。
但他还是搬离了原来的高级公寓,原本三个人住的地方变成了一个人,太过空空荡荡,也太过寂寞,所以他又重新租了这间不足80平方米的出租屋。
出租屋虽小,五脏俱全,设施什么都很完备,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贺野给他倒了一杯苦荞茶,随口问道:“有什么打算?”
云凛看出他平静下的心绪翻涌。
贺野这人看似狂野放肆,实则内心细腻,也没有安全感,他害怕自己受到宋伊的强压顺势和他分手。
云凛安抚道:“我妈妈已经给我办理了休学申请,短时间内我是回不去学校了,也没了住处……你能收留我么?”
贺野表情有一瞬怔松,像是在思索其中的真假。
云凛笑道:“怎么,不愿意?”
贺野摇头,“求之不得。”
哪怕已经是情侣关系,他们除了睡在一张床上,也没做太逾矩
的事。
当然,并非贺野自制力好,事实上在床上他老是动手动脚,得亏云凛还有理智,以“还是学生,需要禁欲”为由,始终没做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