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他又兴奋道:“你快看,下雪了!”
对面的人没有扫他的兴,难得笑着点头道:“是啊,下雪了。”
季月笙见他还坐在书桌前,故意板着脸吓唬他,“现在已经零度了,你还不去吹头,小心头发结冰。”
云岱失笑,“傻东西。”
但还是离开了书桌,他没有将手机一起拿走,季月笙猜测他应该是去吹头发了。
果不其然,虽然手机离得有些远,但还是隐隐听到吹风机聒噪的声音。
云岱吹头发估计要四五分钟,在这期间季月笙没有离开,也没有用手机刷短视频或者打一把游戏,而是静静等着他回来。
等云岱回来,两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大部分时候是季月笙在说,云岱听,偏偏这样两人看着却分外和谐。
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十二点,季月笙如梦惊醒道:“啊,该休息了。”
在挂断电话前,他眼睛微弯,轻声笑道:“明天一起去看雪吧。”
雪最终还是没看成的,南方的雪实在珍贵至极,只在某一晚上突然地降临,又在白天到来之前悄然离去。
等季月笙去云岱家时,天空早已经没了雪,只剩下路边还堆积着薄薄的一层雪。只是这层薄薄的雪,或许在太阳升起来之后,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季月笙倒是没有什么遗憾之情,雪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真正想要的已经见到了。
云岱看着傻笑的季月笙,不知道他脑瓜里在想些什么,只是催促道:“不是说要堆雪人么,别磨蹭了。”
对方轻笑点头:“好!”
到底只下了一夜,雪很浅,堆不了和人一样高的雪人。
两人蹲下来,将草丛沾的,地上堆的汇在一起。
季月笙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你的洁癖没关系么?”
云岱摇头,“没事,雪很干净,堆完雪人洗手就行。”
看对方嘴角浅淡的笑意,季月笙又忍不住逗他,“也没那么干净,里面有很多微生物和细菌。”
云岱:“……”
他突然站起来,用脚尖踢蹲着的季月笙的屁股,“你找打?”
季月笙被踢了,连忙挪位置求饶,“不敢不敢,雪干净的,没有细菌!”
云岱看他虽然是告饶,脸上却还挂着相当欠抽的笑容,有些气闷。
握着手里的一点雪融化在指尖,露在外面的手被冻得泛红,云岱突然有了想法,将冻得有些发木的手朝对方脖子上摸。
季月笙被冰得一哆嗦,原本还是蹲着,一下子站起来。
云岱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手死死贴着对方的脖子,誓要让对方感受到冬雪的恶意。
季月笙被冰得有些发抖,却忍着寒意没有躲开,反倒问道:“你怎么没有戴手套啊,着凉了怎么办?”
云岱看着对方同样冻得通红的手,眼神明晃晃写着“你不也一样”。
少年人的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季月笙当场放弃了堆雪人的打算,拉着对方的手。
他今天穿的羽绒服,口袋还算暖和,索性拉着对方的手一并揣入口袋,“走,去买手套,别冻着了。”
云岱看了眼还躺在地上的一堆雪,“不堆雪人了?”
季月笙有些烦躁,烦自己的疏忽,只道:“不堆了,雪人哪有咱……身体重要。”
云岱没说话,只是顺从地跟着他朝商店走去。揣在季月笙口袋里的手隐隐热起来,甚至有发汗的趋势,但他却没有将手抽出来,而是任由对方握住,死死揣在兜里面。
两人走进商店买了两幅手套,直到各自要穿戴手套,才不舍地将手松开。
云岱没想到太阳还没出来,天空居然又飘起了小雪。
看着如柳絮般飘落的雪,云岱忽有所感道:“我们明年去东北玩儿吧。”
季月笙偏头,没有拒绝或者答应,而是笑着问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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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岱实话实说道:“我想打雪仗。”
季月笙以为对方是想去东北看更多的雪景,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他其实高一的时候独自去东北玩儿过。
东北入冬很早,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过路的每个人都包裹着看不清脸,捂得相当严实。
他也参加过东北一些打雪仗的活动,两军对垒不像是在打雪仗,更像是在相当认真地打.仗,说是鲜“雪”横飞不为过,十分地凶残。
季月笙当时只是看着那副场景,嫌弃雪太冷,没有亲身加入,如今听到云岱说想打雪仗,一口答应道:“好啊,一起去打雪仗。”
云岱偏头看他,板着脸相当认真道:“我要用雪球把你打到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说到这里,他又补充道:“第一是我的。”
季月笙举手投降,失笑道:“好好好,第一名是你。”
云岱看他这样,拧眉道:“你不许放水让着我!”
季月笙连忙点头,承诺道:“当然,我会尽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