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有什么用?”祝青臣捏着拳头,盖着毯子,往边上挪了挪。
不行,他得离谢知珩远点。
要是李钺知道他对着别人喊他的名字,肯定会气死的。
说不定……
祝青臣问:“系统,小世界之间离得近吗?相互之间会有影响吗?”
“小世界之间互不干扰,一般是不会有影响的。”
“噢。”祝青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系统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担心李钺知道我对着别人喊他的名字,他远远地听见了,会撕碎小世界,钻过来把我抓回去。”
“有这么严重吗?你对小狗喊他的名字,还朝他‘嘬嘬嘬’就不会有事,你对其他男人喊他的名字就有事?这是什么逻辑?”
“小狗可以,别的男人不行。反正很严重。”祝青臣认真地说,“他是小气鬼。”
“放心,他不会知道的,我会帮你保密的。”
“谢谢你,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没问题。”
祝青臣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对谢知珩道:“谢总,我去和他们一起遛狗。”
谢知珩微微颔首:“好。”
祝青臣加快脚步,飞一样逃走了。
谢知珩看着他匆匆逃离的背影,有些疑惑。
反派系统问:“他又怎么了?”
谢知珩有些动容:“大概是太想我了,难过得不想让我看见他的眼泪,找个安静的地方哭一下,他刚才做梦都喊我的名字。”
谢知珩和系统异口同声:“他好爱我!”
谢知珩扭头看向系统,正色道:“你说什么?他哪里爱你?他爱的是我。”
系统也很无语:“那你就不能换一点新鲜的词吗?”
第37章 准考证被撕(14)
14
高三生的寒假短暂,很快就结束了。
陈和颂重新投入紧张的学习中。
谢朝每天傍晚过来遛狗,两个人一起在附近的公园里散步。
这天傍晚,谢朝抱着小黄狗,在学校门口等陈和颂出来。
他没有等到陈和颂,反倒等到了贺屿。
贺屿收敛了许多,因为挨了处分,他那群小跟班们也不再跟着他了。
他单手提着书包,和放学的学生们一起,从学校里走出来。
他好像看见了谢朝,脚步一顿。
贺屿霸凌过很多学生,比如陈和颂,比如谢朝,比如其他同学。
他使唤他们帮自己跑腿,和小跟班们一起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嘲笑他们,踹他们的凳子,推倒他们的书本。
他根本就没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直到上学期,祝青臣和陈和颂联手把他送进了派出所,学校还把他当做了典型。
自此之后,那些被他霸凌过的人,动不动就告老师,动不动就去派出所报案。
事实上,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不就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吗?这怎么能算得上是霸凌?为什么老师和警察总是小题大做?
不过,对于这个拿着水果刀,跟他硬碰硬的谢朝,他还是有点印象的。
他是唯一一个,敢拿起刀子跟他拼命的人。
这时,谢朝好像也看见了他。
在看见他的瞬间,从前被霸凌的恐惧涌上心头,谢朝整个人忍不住抖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正好今天,他的心理医生和他一起过来了。
心理医生低声问:“我们要回去吗?没关系的,我在这里陪着你,你想回去就回去,或者我们先去车上等和颂。”
谢朝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去车上。”
谢朝刚准备转身离开,下一秒,贺屿别过头去,假装没看见他,加快脚步,从另一边绕开。
谢朝皱了皱眉头,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怕我。”谢朝回过头,看向心理医生,表情有些惊喜,“他怕我!”
贺屿确实怕他。
他怕谢朝又拿出水果刀来捅他,他知道谢朝休学了,又有心理疾病。
从前他霸凌陈和颂,就是因为他知道,陈和颂不会反抗,就算反抗,也会有人帮忙压制他。
可现在,面对一个曾经向他挥舞水果刀的谢朝,他连靠近都不敢靠近。
谢朝没有再后退,反倒是贺屿加快脚步,迅速钻进车里,让司机开车离开。
谢朝没忍住笑出声来,对心理医生再说了一遍:“他怕我!”
没多久,陈和颂也出来了。
两个人去附近的公园遛狗,心理医生远远地跟着。
谢朝淡淡道:“我刚才遇见贺屿了。”
陈和颂却有些紧张:“他欺负你了?”
“没有。”谢朝笑着说,“他假装没看见我,逃跑了。”
陈和颂顿了一下。
谢朝道:“他一点也不厉害,他就是只纸老虎,欺软怕硬。我只不过用水果刀,在他的手臂上划了那么小小一道,他就知道害怕了,他很怕死。”
“他不是不知道,他心里清楚得很,他知道被打会疼,他也知
道被霸凌的人可能会死,他是故意的,他很享受霸凌的感觉。”
困扰了他这么多年的霸凌者,不过如此。
谢朝忽然感觉神清气爽:“你也应该早点拿着刀子跟他比划两下,你有这么多机会。”
陈和颂笑了笑,点点头:“嗯。”
另一边,贺屿回到家里,把书包往沙发上一丢,表情凶恶,朝餐厅里喊道:“爸,我今天见到谢朝了,就那个上次用刀刺我的那个。”
他叫嚷道:“你当时怎么不告那个谢朝?你把他搞进监狱,关个十几年,再找几个犯人在监狱里弄死他不就行了?害得我现在还要躲着他走。”
陈母把饭菜端上桌,从餐厅里走出来:“小屿,你爸爸今天不在,在外面谈生意。”
陈母陪笑道:“小屿,你说遇到那个谢朝了?没受伤吧?”
贺屿一脸阴狠,把怒气发泄在陈母身上:“没有,还好我聪明,跑得快,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怀里揣了一把小刀。”
他狠狠地踹了一下茶几:“他家里又没什么背景,一年前就把他搞进监狱,找几个人在监狱里打他,把他打死也没关系。霸凌霸凌,我他妈的在监狱里霸凌死他。”
“当时到底为什么不告他?现在他在外面,怎么搞他?”
陈母解释道:“你爸爸那时候去找了关系,但是所有人都说,他当时只是刺伤了你的手臂,没有对你造成很严重的伤害,所以没办法真的告他,就算告了他,他也没办法坐牢。小屿,消消气,洗手吃饭吧。”
陈母叮嘱他:“这话可别在你爸爸面前说,他最近烦着呢。”
最近家里的生意不是很好,被抢了好几笔订单,贺父把这一切都归结为贺屿进过派出所,丢了他们家的脸。
贺屿在饭桌前坐下,陈母给他盛饭,讨好地看着他,轻声问:“小屿,小颂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要是贺父在家,陈母是绝对不敢提起陈和颂的。
贺屿平复了心情,道:“哥在学校很好啊,这次考试又是第一。”
陈母似乎与有荣焉,笑了一下:“那就好。”
贺屿又道:“阿姨很想见见哥吧?”
“嗯。”陈母顿了顿,有些为难,“不过你爸爸不让我们提起小颂,而且,那个祝老师……”
“总有办法的,那个祝老师和哥非亲非故,又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他。阿姨才是哥的亲生母亲,我会帮阿姨留意哥在学校的事情的,如果有机会和哥见面,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阿姨。”
“好。”
贺屿几句话,把陈母哄得喜笑颜开。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百日誓师之后,祝青臣就拿了一个倒计时的牌子,放在班上,每天翻一页。
终于,到了最后倒数五天。
这天上完课,祝青臣抱着保温杯和课本,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老师们正在商量周末去隔壁山上寺庙拜佛的事情,聊得热火朝天的。
这是学校每年高考的保留节目,高三老师带点小零食,一起去山上的寺庙拜拜。拜完了,把零食带回来,给学生分着吃掉,沾沾喜气。
“别买巧克力,现在天这么热,带来带去都化了。”
“买一大包水果糖就行,外面超市就有卖。”
祝青臣抱着保温杯,吸溜吸溜,加入他们:“我喜欢吃旺旺雪饼,再买一大包旺旺雪饼。”
高老师提醒他:“每个班就两百块钱预算,超出的得我们自己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