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收拾了会儿箱子,其中一个就悄悄伸手,抓了一下另一个的手背。
很轻,几乎没怎么碰到,像是挥爪子轻轻的挠了下。
这会儿,另一个的呼吸就重了。
但明显听得出在克制,毕竟在外头,但没怎么阻止,就任着眼前的人儿闹。
等到挠够了,这个像是狼崽的人也没想着收敛一点。
他站起身,看着陆清的时候眼底还带笑,似乎现在没人,是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他卷了袖子,甚至往上了好几层,一下抓紧了对方的手臂。
陆清借着力,拉他起来。
陆清的力气很大,看着斯文,也正经,但劲儿是真的大,借着惯性一下把梁折捞起来,俩人一下就近了。
梁折:“陆老师,这还在家呢。”
“是啊。”陆清就抵着梁折的额头,低声说,“怎么办呢。”
梁折:“你这问我,不是白问了么。”
陆清就低低的笑,声音这会儿也是哑的;“你说了算。”
话说到这里一定得有个表示,梁折不行动些什么,这说不过去。而正当他凑进对方的时候,身后的门哗啦一声拉开了。
梁母拿着水壶进来,摸了半天,就挨着一个沙发角。
“那什么,妈我来帮您拿水壶。”梁折反应很快,“您就站那儿啊,别摔了。”
说完过去的时候还朝陆清挑了挑眉,意思是没办法,在家呢。
到了晚上,保姆做了简简单单的饭菜,梁折和陆清留下吃了饭。一切都挺正常,梁母也挺喜欢陆清。
在陆清执意去切水果的时候,还不停地念叨说你这朋友不错,听声音也是修养高,要跟人家多取取经。
梁折就乐,说必须的。
他这朋友就是天底下最完美的。
这样的自豪劲儿到了离开那会儿也没散,等帮着小老太太收拾完,又和保姆备了点菜放冰箱里,他们才离开。
梁折一路哼着歌儿出去,走到车门那儿就听陆清问了句:“心情这么好?”
“那自然。”梁折说,“我妈妈夸你了。”
“替我谢谢阿姨。”
陆清的语气里带了一点笑意,隔了几秒又说:“不过关系就别让阿姨知道了。”
“我们什么关系啊?”梁折明知故问,“不是朋友关系吗?”
陆清站过来,紧捉了梁折的手腕:“你真这么觉得?”
“那是当然……”
说到一半,梁折就被拉着撞在车门上。
陆清看着他,没怎么说话,但梁折懂了。这会儿不是家里有人,也不是其他嘈杂的地儿,而是空无一人的巷子。他们这几天没怎么接触,这会儿这样自然。
但梁折的语气还是落不到地上,开玩笑说:“这是玩儿游戏的惩罚?”
“你认为呢?”
梁折笑了笑:“那得挑个地儿了。”
话音落下,他直起身,就往另一条巷子走去。
走了几步转头还打了个响指,示意陆清跟上。
这是他儿时最爱的后巷,每次玩儿躲猫猫必去的地方,也是晚上不想做作业,逃出去玩儿的首选之地。
几乎没人会经过,也没人会在意那个地方。
路灯停了大半,有的只是五十米开外的一盏,昏黄的照进来。除此以外,就是拆了一半停工的楼房,还有不知何时堆起的广告板。
只是对视,俩人眼底就立刻燃了火。
满打满算,从补过元旦开始,他们多久没这样接触了,梁折玩儿也好,陆清反过来逗他也罢,这会儿只是碰了碰,又忍不住了。
梁折的后背几乎是撞在墙上的。
他下意识一哆嗦。不知是冷的还是什么。但即便这样,他依旧是笑,似乎不把眼前的人逼疯不算数。
“陆老师。”他喊了一声。
陆清没看他,只是靠在他肩上,隔了几秒说:“你都冷着人了。”
梁折就继续逗他:“后果严重吗?”
这会儿闹开了也不说话,顺着姿势,双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看上去,这几天他过的倒是心安理得。
话音落下,他就感到肩膀被咬了一下。
很轻,但顺着这里往上,脖颈那儿就重了。
“明天纹身店还有活呢。”
“穿高领。”陆清说,“没有的话就穿我的。”
梁折抓住对方的手腕,没再说什么。
没人会看见,灯是暗的,地方是隐蔽的。
似乎全世界专门给他们留了一隅。
“一日如隔三秋,梁折。”陆清压低着声音,抵着对方的耳垂,含糊着说,“这几天我一直在算时间,看你能溜多久。”
梁折拍了拍陆清的后背,这个时候领口都敞开着了,也不再关心什么。
他道:“这不乖乖拴回来了。”
“五天十六个小时。”
陆清的声音哑的不行,但忽然又有点委屈,“我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