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实在是,欺人太甚!
今夜突然闯进来,还爬上她的床便罢了,她看在往日情谊的份上,帮着他隐瞒侯爷,委身在板凳上挨了前半夜。
结果他不仅不知感恩,还恩将仇报,等着看她的笑话!
简直是岂有此理,人神共愤!
她当真想不明白,这家伙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想戏弄她一番,占些名不正言不顺的便宜吗?
林知雀幽怨地瞥了他一眼,懒得去想他的意图,毕竟这人心眼那么多,谁能猜到他的心思?
反正事实板上钉钉,她心底的感念彻底消散,只剩下羞恼和气愤。
趁着裴言渊阖上双眸,环住她的力道渐渐松懈,林知雀铆着力气,故意按照感觉,朝着方才的地方踹了一脚。
那个地方,她一碰到,这家伙就报复般惩罚她,现在还留着红痕呢。
无论是否管用,现在她受他牵制,也没别的办法,不妨试一试。
裴言渊抱着怀中的温香软玉,享受般勾起唇角,感受温暖绵软的身躯,如同陷入云朵般舒适。
清甜体香在身侧环绕,不经意地低头,埋入她顺滑洁净的发丝中,所有烦躁都消失殆尽,心绪归于安宁平静。
他曾经想象过,若是拥着莺莺入眠,到底会是什么感觉,还把一切柔软美好的东西联想一遍。
现在看来,应该是蒸笼上的米糕最为合适。
玲珑娇小,香甜弹软,揉成一团抱在心口,恨不得一口咬下去,将她吞入口腹,彻底据为己有。
连挣扎的踢打也不轻不重,如同缠绵藤蔓,时刻让他感知到莺莺的存在。
除了......有的时候,她踢的地方不太对。
不过没关系,莺莺什么都不懂,他怎能怪她呢?
待到成婚,他会亲自教导她,让她学会如何对待那处。
裴言渊难得地宽容宠溺,只捏了她一把用作警告,随后再无惩罚。
他的下颌搁置在她头顶,泛上几分真切踏实的睡意。
这种深沉温软的困意,他已经许多年,没有感受过了。
若是往后每一夜,都能这般拥她入怀,该有多好。
裴言渊缓缓吐息,心口泛上一阵热意,忽而想将她融入骨血,烙上印记。
但他垂眸看着天真无邪的少女,终究无法下手,硬生生把妄念压下去,抵得更为克制。
见她乖巧地一动不动,裴言渊一点点松开力道,生怕压倒她的心肺,会让她喘不上气。
他们的日子还长,不必贪恋朝夕亲近,今夜就这样,便好。
谁料,他刚闭上眼睛,身下忽而一痛,像是有人使劲踹一脚。
他喉结滚动,咬紧牙关才没有出声,安逸的心绪瞬间打破,眼底浮现几分愠色,垂眸质问怀中娇人儿。
然而,林知雀理直气壮地看着他,水光潋滟的眸中闪烁星辰,望了一眼身后的空隙,示意发现了他的计谋。
裴言渊淡淡看向身后,并未因此而产生歉意,上下打量讨要说法的林知雀,唇角嘲讽地勾起。
既然她都发现了,所以......故意踹他的是吗?
手段千变万化,无论如何,好用就行。
这些都不要紧,达成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会知道,那时在竹风院,嘉树说她要与兄长同床共枕时,他到底有多着急。
他不顾一切地闯进来,临时想到用鹦鹉替罪,避开层层守卫,这才换来一夜共处。
其实他只想守着她,护住她,让兄长没有可乘之机。
长夜漫漫,近在咫尺的温软,他绝不可能视若无睹。
而她不愿亲近,不就是因为兄长一墙之隔,为了兄长守着规矩与身心吗?
但是,她是否看清心意,她会真心爱慕兄长吗?
抑或是说,难道她当真从未把他放在心上,满心满眼只有兄长?
裴言渊向来揣度人心,之前种种误会,也是他思虑过多的缘故。
可是揭开真相后,他不再对她肆意猜测,只相信行为不会骗人。
如果她确实爱慕兄长,就不会抗拒兄长的靠近,连十指相扣都做不到。
更不会得到机会,却坚决不肯与兄长共枕,反而躲在了耳房。
他分明看见,她回到耳房没看到人影,以为他一走了之的时候,失神地怔了良久。
若说她半点不在乎他,他是不相信的。
那段时日的爱慕是假的,但点滴光阴是真的。
兴许她心里有他,甚至偏心于他,只不过被枷锁重重束缚,以至于连真心都看不清。
那些枷锁,是她与兄长的婚约,是她爹娘的遗言,是纲常伦理。
她始终挣脱不了,摆脱不掉,自欺欺人,日子过得别扭又纠结。
但是,他从不在乎。
如果她始终迈不过那道坎,他便把那些门槛击得粉碎。
裴言渊目光一沉,眸中贪念不可抑制地释放出来,如同洪水终于冲破堤坝,肆无忌惮地侵袭山林。
他瞬间加大力道,将她死死拢在怀中,另一只手悄然沿着曲线攀爬,很快摸索到了想要的东西。
林知雀正准备与他辩解一番,把逼她滚下床的事儿说清楚,却还未来得及开口,身侧忽而一凉。
黑夜中响起“哗啦”声,轻微得近乎听不见,可于她而言好似惊雷。
不知何时,裴言渊揪住了长衫丝带,毫无阻碍地一抽,利落地解开活结。
长衫从肩上滑落,堪堪挂在臂弯,泛着浅粉的肌理映在他的瞳孔,锦缎勾勒刚刚成熟的玉桃,还有盈盈一握的柳腰。
林知雀瞬间慌了神,从他眼底察觉愠怒,手忙脚乱不知先挡哪里,更怕不小心再次踹到他,火上浇油。
她克制住想要乱踢的双腿,藕臂无处安放,情急之下瞥见他宽阔的肩膀,索性借力勾住,向上撑起身子,勉强挂在他的肩头,小声求饶道:
“二公子,我......我错了。”
裴言渊顺势架住她的小腿,让她连躲闪的余地也没有,暗哑地质问道:
“错了?那莺莺说,错在何处?”
林知雀褐色眸子焦急地转悠,羞耻地看向那处,死活不懂该如何描述。
若要说心里话,她其实并不觉得做错了什么。
分明是这家伙先骗她的,她气急败坏踹了几脚,又能怎么样呢?
他的身子这么硬朗,踹两回还是那样,没见得有什么伤病。
依她所见,裴言渊根本就是小题大做,变着花样磋磨他!
林知雀不情不愿地认错,却做不到认下罪行,听着越来越大的动静,生怕侯爷发现,敷衍地伸出手指,抵住他的薄唇。
“看来,莺莺是不知悔改。”
裴言渊凝望她不甘的眸光,一眼便看穿她的小心思,愠色在眉梢眼角蔓延。
他蓦然张开薄唇,咬住她的指尖,眉峰微微挑起,欣赏她惊慌失措与不愿面对的模样,借机向旁边翻身,将她凌空压制住,附在耳畔,清浅吐息,道:
“兄长就在隔壁,若是他看到,会如何呢?”
闻言,林知雀急得气血上涌,绯色潮水般布满双颊,墨发散落在雪白脸侧,丝丝缕缕与他缠绕。
而这般正中裴言渊下怀,他轻柔拨开他的长发,粗糙指腹在光滑脸庞上滑动,低沉含笑道:
“不如让兄长瞧瞧,莺莺现在的枕边人,到底是谁?”
此话一出,林知雀羞惭地连连摇头,眸中泛上湿润热意,万分恳切地求他收手。
这话直白锐利,准确无误地戳中她深埋心底的规矩与礼制,让她无地自容。
她自知不能逾矩,却又清楚地认识到,与他的一切,皆是背叛。
可她还是步步深陷,以至于如今无法抽身,任由他拖入泥潭。
裴言渊不顾她的羞耻与反抗,仍是笑得恣意,一寸寸冲破底线,蛊惑般道:
“莺莺在怕什么?你不是让我唤你——”
说着,他故意停顿一下,唇角笑意愈发肆意顽劣,挑战她刻在骨子里的礼教与廉耻,一字一句道:
“嫂嫂吗?”
话音未落,林知雀呜咽着抵抗,无法面对这一切,开始剧烈地挣扎。
是啊,当初是她亲口说了这些话,也希望他能早日接受,把她当做一家人来对待。
可是为何,为何听他唤出来的时候,她宁可从未说过这话,他此生也别再唤她?
难道这不是她期盼的一切吗?
还是说......她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期待?
林知雀头脑发晕,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只想快些挣脱,焦急地动着手脚,吸着泛红鼻尖,木板都随之轻轻作响。
然而,裴言渊不会让她得逞,兴致浓厚地扣住她的手腕,轻易压住,迫使她举过头顶,无法动弹。
另一只手空出来,轻轻在脸庞游移,蓦然抬起下颌。
他凝视着红诱人的唇瓣,喉结上下滚动,洪水冲散理智,狠狠埋下了头。
刹那间,林知雀惊慌地挣扎起来,脸颊左右避开,极力躲闪,情急之下猛然仰向后方。
下一瞬,下颌传来一阵疼痛,恰好迎上他的唇齿,被他吻出一片浅红。
“呜呜......”
林知雀皱起小脸,仿佛被狗啃了一般气恼,委屈不满地哼唧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