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姐见她一直盯着垃圾桶瞧,于是道,“早上有个客人不小心把垃圾桶打翻了,他把垃圾带走了。”
苏念星深吸一口气,想去找叶继明问问怎么破阵。可是想到路途遥远,万一半道出事耽搁比赛,那就得不偿失了。
回到家,苏念星把这事告诉梁督察。
他蹙眉,“种生基怎么才能成功?”
“很难说。”苏念星才接触这行,叶继明还没教她怎么布阵,“种生基是阵法,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失败。”
梁督察有些不放心。
翌日,他请了假去趟乡下,找叶继明问情况。
叶继明表示,“布阵只有到了时限才能知道有没有应验。没有破阵的法门。”
梁督察蹙眉,“就没有反击的方法吗?难道让她等着被人害?”
“如果布阵之人失败了,自然会遭到反噬。”叶继明直言,“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失败。”
梁督察跑了一趟只得到不确定的答案,有些失落。
叶继明见他担心,表示可以替他算一卦,“你和她关系这么近,由你来占卜,应该可以成功。”
梁督察眼睛一亮,按照叶继明的吩咐摇签筒,在他晃了十几个回合,终于有一根签从签筒坠落。
叶继明看着签,露出满意的笑容,“你不用担心,她会逢凶化吉的。”
梁督察看着竹签上的签语,总算放了心。
第194章
“大师?大师?你怎么了?一直没精打采的?”
冰室生意最火爆的时候, 苏念星打起了哈欠,明叔见她这么困,劝她早点回去, “挣多少钱是个头啊。还是自己身体要紧。还有几天你就要去比赛了, 可得养好身体。”
安叔也跟着附和, “是啊。快回去睡吧。”
苏念星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我昨晚早早就睡了。照理说不该这么早就犯困的。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特别困。”
现在可是十二月, 又不是春天, 怎么会春困呢。
安婶劝她喝点安神茶, “你肯定是临近比赛压力太大,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包租婆也觉得她太累,“你看你一次开了五家冰室, 还要兼职算命,上节目,铁打的人也承受不住啊。”
苏念星喝了两口茶,精神好了点, “我没事。现在白天睡太多, 晚上该睡不着了。”
正说着话, 外面有人走进来,“请问你这边还招工吗?”
苏念星愣了一下, 看着对方有五六十岁的年纪,头发已经半白, “我们招的是服务员。对不住。”
她需要好几个服务员。刚开始招的是阿喜阿珍这种年轻靓仔靓女,后来又开始招勤快的芸姐之类。但是她不会招年纪大的男性当服务员。
“服务员也行?我很勤快的, 什么活都能干。”男人生怕苏念星不同意,急切回答。
苏念星还没找理由拒绝, 没想到安叔看到来人,微微有些惊讶,“德义?是你啊?”
李德义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识侧头,对上安叔含笑的眉眼,他愣了好半天也没想起来。
安叔见他想不起来,立刻招呼老婆,“我是阿安啊,这是我老婆阿琪。记得吗?”
李德义看到安婶突然想起来了,“原来是阿安阿琪啊?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安叔手搭在安婶肩膀上,“我们来这边吃饭。我和我老婆离开公司后,就回来收租。整天无所事事。不像你,还有精力出来工作,老当益壮啊。”
李德义老迈的脸上有些不自在,他大概觉得丢人,与安叔安婶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也没再央求苏念星招他。
明叔见安叔整个人都精神了,“谁啊?”
“我以前在房地产公司待过,他担任副总经理。最不是个东西!”安叔撇了撇嘴,“他负责拆迁,每次都把拆迁款克扣一部分给自己。我离开那会儿,他买了四套房子。”说到这里他觉得奇怪,“我们家只有三套房子,我和我老婆都安安心心养老了,他比我们可有钱多了,这把年纪居然出来找工作。这太奇怪了吧?”
安婶见他又想八卦,白了他一眼,“他的事跟我们无关。你少打听。”
安叔哼了哼,“我当然要打听。当初他明知道我们俩在拍拖,他还想约你看电影。摆明是想挖我墙角。”
“我不是没跟他去嘛。你这么小气?一直记到现在?”安婶翻了个白眼。
“但是你妈一直觉得你嫁给我委屈了。每次都抬高他,看不起我。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安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行!我得问问以前的同事,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安婶见他听风就是雨,还要找人打听,想伸手阻拦,可惜根本拦不住。
安叔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出冰室。
明叔哈哈大笑,“几十年前的事了,他还这么小心眼。看样子他被你妈伤得不轻啊。”
安婶不想搭理这种幼稚鬼,“他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安叔这一去就是四个小时,再回来时,天已经黑了,正是晚高峰。
他跟街坊们坐在一起吃饭,说起他刚刚打听来的八卦。其他人竖着耳朵倾听。
“听说德义那个儿子染上d瘾,他以前挣的钱全拿来填窟窿。”
街坊们争相发表意见,“d博可不得了。那就是个无底洞。他不会教孩子。怎么把孩子惯成这样?”
安婶也有些惊讶,“他儿子不是很聪明吗?以前上学成绩可比我们家安仔要好。”
安叔嫌弃得撇嘴,“好什么?李德义年轻时只知道捞钱养女人,对儿子不管不问。他老婆只知道穿衣打扮,老两口只知道惯着孩子。小学时成绩确实不错,上了中学不得了,把女同学搞怀孕了,后来更是染上d瘾,那孩子跟安仔一般大,现在连个老婆都讨不上。工作也没有。还要李德义这把年纪出来打工挣钱给他花。”
“这儿子算是养废了!”明叔直摇头,“孩子不能一直惯。就得教他责任与担当。”
“谁说不是呢。”安叔幸灾乐祸起来,又扭头冲老婆道,“看吧?幸好你没听你妈的话嫁给他,要不然有你苦头吃呢。”
安婶见他扯到自己身上,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
阿甘婆忙拉架,冲安叔道,“你胡说什么!如果你老婆真的嫁给李德义,肯定能把日子过好。阿琪多会教孩子啊。”
阿甘伯也跟着劝,“就是。安仔能长这么大,还这么孝顺,阿琪有一半功劳,可不全是你一个人的功劳。”
见这么多人都站在老婆那边,安叔悻悻住了嘴,“我就是顺嘴一说。”
每次他岳母都说李德义有多出色,说他配不上阿琪,他心里能没有火嘛。
明叔拍了下他肩膀,使了个眼色,“你傻啊,把老婆往外推,你老了不是还得指望阿琪?阿琪又没什么错。当初你确实没有李德义有本事,你别不服气。”
安叔到底没有再揪着老婆不放,把话题扯回来,“他是有本事,只知道坑别人?却没想到后院失火。我看他就是报应!当初坑了那么拆迁户的钱,现在老了连个窝都没有。做人还是要善良。”
其他人跟着附和,“可不是嘛。”
安婶追问,“他老婆呢?跟他一起挣钱养儿子?”
安叔摇头,“没有。那女人在李德义拿钱给儿子还d债就跑了。”
安婶幸灾乐祸起来,“当初你可是夸她漂亮的?如果当初你娶了她,你儿子就得捡垃圾了。”
安叔面露尴尬,“我只是夸她会打扮而已。”
众街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口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吃完饭,街坊们各回各家,苏念星打了个哈欠,收拾完东西也打算早点回去,就在这时梁督察从外面走进来。
“我来接你回去。”
苏念星点点头。
梁督察打量她面色,“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昨晚一直在做梦,有点犯困。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苏念星揉了揉眼皮。
梁督察把自己去找叶继明问风水局的事说了,“他说你很有可能是被人布了阵。不过他让我抽了签,是上签,你应该没事。不用担心。”
苏念星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拧紧眉头,“会是谁呢?张逸仙会风水吗?”
这次前来参赛的大师会风水比较少。因为有好几轮都是手相、面相和易经,只会风水没办法赢到最后一轮。
梁督察颔首,“他在漂亮国找恐龙化石用的就是风水学的堪舆术。”
苏念星跺脚,“肯定是他搞的鬼。这人心思太恶毒了。”
梁督察深吸一口气,“我没想到他居然会给你种生基?”
“没事。他又不知道我的八字。”苏念星拍拍他肩膀。
梁督察苦笑,“他不知道,可以找你父亲啊?”
之前她父亲还接受媒体采访控诉她不孝,可见不是什么慈父,为了点钱出卖自己的女儿真的太正常了。
苏念星却是笑而不语,她又不是原身,原身的八字对她根本不管用。所以也就难怪张逸仙种生基会失败。
这一夜,苏念星睡得并不安稳。她一整晚都在跟蛇打斗。
也不知道是她的想象力太丰富还是怎么回事。她梦里的蛇全都成了精,有楼房那么高,全都来攻击她这个渺小的人类。而她这个战五渣似乎也有了点体能。拥有上辈子那样训练有素又矫健的身体,爬山涉水不再话下,拿着上古神剑与蛇一起相斗。
但是蛇太大了,她的剑再锋利,也无法伤对方一分一毫。急得她爆青筋,就在她计划着坐飞机斩蛇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阿星?阿星?”
经过剧烈的挣扎后,苏念星缓缓睁开眼,眼底是来不及消散的恐惧,房间的灯不知何时打开了,梁督察的脸就在她正上方,担忧地看着她。
梁督察拿着纸巾给她擦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在隔壁听见你喊‘救命’。”
梦虽醒了,但是噩梦带来的心悸却迟迟消散不去,苏念星喘着粗气,瞳孔紧了紧,眼前浮现大蛇想吞没她的可怖场景,“好多蛇来找我。我想挣脱,但是根本不行。它们缠住我的手脚……”
梁督察握住她颤抖的手,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抚摸她的背,“那只是梦,都是假的。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苏念星抱紧他的腰,“你别走!就在这儿陪我。”
梁督察点头说好。苏念星往旁边让了点位置,不等他坐下,她又想起一件事,“你去把书桌上关于解梦的书拿来,我想看看。”
梁督察按照她的指引找到解梦一书。
这书买来之后,苏念星就没翻过。主要她太忙了。
苏念星找到梦蛇那一篇,她不可思议瞪大眼睛,“差点把我吓死,居然还是吉兆?”
梁督察笑了,“吉兆是好事啊。难道你想噩兆?”
苏念星一想也对,将书扔到床头柜,看了眼时间还早,将身体往下滑了滑,梁督察也跟着她一块躺好,一只手揽住她。
她整颗脑袋枕在他肩膀,他胸膛宽阔,让人很有安全感,没一会儿她又陷入梦乡。
可怜梁督察一动不动,她身体紧紧贴过来,像只树袋熊紧紧抱着树,一条腿不安分地压住他的腰,甚至因为她无意识地上下摩挲,触碰到不可言说的部位,他身体处于紧绷之中。空气中时不时飘过她身上的香味,那是清甜美味的果香夹杂着花香,味道很淡,却像一缕线香飘荡在空中,让他失了心神,透不过气,他的周身几乎被她的气息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