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那群昆虫在屋子上空盘旋一会儿便各自散开。
似玉惊讶道:“岚莺, 那些全部都是蛊虫?”不是说炼蛊炼蛊吗?这么多蛊虫,晓羽阿婆得炼多久?炼蛊后还得饲蛊,她拿什么饲蛊?还有巴代,这两人是怎么弄出这么多虫子的?
张岚莺还没来得及回答似玉的问题,一群地上爬的昆虫从周围聚集起来, 开始朝张岚莺家爬去。
张岚莺的注意力立马被那群爬行的小虫子吸引,看着那群爬虫愤愤道:“银香草蛊婆真是够了, 明显不是我大姑对手,居然还要斗!”
那群爬虫刚爬上张岚莺家的篱笆,后面又来了一群虫子,看得似玉头皮发麻。
正当似玉以为这两群爬虫又会像先前那样大战一场的时候,篱笆上的虫子忽然从篱笆上纷纷掉落,然后直接四散逃开。后面追上来的虫子也不再前进,甚至开始向后退去……
似玉有些看不明白了,“这到底是谁胜谁负?”却见身边的张岚莺也是一脸迷惑。
银香草蛊婆一脸惊恐地从张岚莺家中冲了出来,看着迅速退去的爬虫,转头对张启秀道:“巴代,你……”
为了通知寨中苗民散开的另一位草蛊婆,原本站在院子外,此刻见了这场景先是一愣,接着却是一脸的喜色,转身就在张岚莺家堂屋门口朝里面的张启秀跪了下去,激动地高声道:“恭喜巴代!贺喜巴代!”
远远观望的苗民原本就被眼前的场景震得目瞪口呆,此刻再听到草蛊婆的高声道贺,更是莫名其妙。
张岚莺、似玉以及别的苗民们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再有虫子出现,站在土坡上的张岚莺高声喊道:“草蛊婆,我们现在可以过来了吗?”
草蛊婆朝张岚莺招手,“来吧!”
张岚莺立刻奔回自己家中,似玉紧随其后。
有那胆大的苗民也跟着围拢过来,余下小部分担心被残留蛊虫误伤的苗民们小心翼翼地回家了。
“草蛊婆,刚才是什么情况?”还在篱笆外,张岚莺就激动地问道。虽然她不明白刚才怎么回事,可草蛊婆的恭贺,以及话语里的激动喜悦和草蛊婆眼中快要溢出的对张启秀的崇拜之情,张岚莺也明白,大约是她大姑的蛊术又有了什么新的突破。
草蛊婆一脸喜色,“巴代这是炼出蛊王了!”似玉从来不知道草蛊婆那双布满分泌物的红眼睛居然还能展现出惊喜的神情。
“蛊王?”张岚莺满脸的不可置信。
似玉则是一脸的困惑,没办法,知识盲区的面积有点大。拧眉嘀咕了一声“蛊王?”
张岚莺直接将大门旁立着的银香草蛊婆扒拉到一边,侧身从银香草蛊婆身边挤进了自家的堂屋,“大姑!”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似玉却瞥见张启秀眼中来不及一丝收起的疑惑,忍不住想:莫非巴代也跟她一样,不知道身上的蛊王是什么时候成的?
张启秀端坐在椅凳上,皱眉沉声道:“你们先出去!”
张岚莺脸上的喜色一僵,她怎么觉得她大姑好像一点儿也不高兴呢?
见张启秀已经直接闭上了眼睛,双手的大拇指紧紧按住中指的指甲盖位置,另外三根手指头则伸展开来,手心朝上放在膝盖处,这摆明了是要行巫蛊术了,张岚莺乖巧地退出了堂屋,并贴心地将堂屋的门给关上。
似玉和两位草蛊婆跟着张岚莺退了出来,屋外,将要落山的日头格外刺眼,四人便干脆退到了篱笆外的一棵大树下。
银香草蛊婆此刻表情十分复杂,似是嫉妒,又似是悔恨,或许两者皆有。
不过张岚莺她们现在可没空理会她。
张岚莺白了银香草蛊婆一眼,有心想问问另一位草蛊婆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却碍于银香草蛊婆在这里,生生忍住了,只满眼焦急地看着自家堂屋的方向。
似玉这会儿倒是不着急,她只是跟张岚莺关系好,至于巴代,一个给她下蛊,还各种的隐瞒的人,似玉实在生不出亲近之心。
大热的天,就这么站在树下也很热,似玉本就刚从镇上回来,什么都还没收拾好,就因为担心那只蚂蚁蛊虫惹事,赶紧过来了,没想到却看了一场斗蛊,心中有万千个问题,却也知道这会儿不方便问,忍不住频频朝自己的小吊脚楼望去,时不时还踢一踢脚边的小石子。
张岚莺见状,又看了看天色,便道:“似玉,要不,你先回去吧,天色不早了,你刚回来还什么都没收拾呢。”可别等天黑了去大水井旁又被精灵缠上。
当然,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不过似玉和草蛊婆都明白。
似玉便点头离开了。
回到吊脚楼里,似玉将买回来的东西整理好,直接将小炉子放在窗户下,炉子下面垫了块木桩子,防止炉子温度太高,日积月累地直接将吊脚楼的竹子地面给烧穿了。她倒是想将东西放在楼下她之前收拾出来的空地,可还没有将地方围起来,她担心新买的锅碗瓢盆被寨子里鸡、狗给扒拉得没法使用。
似玉去大水井那边淘了米又打了水,捡了些干柴禾将小炉子里的火给生好,将淘好的米放在一个瓦罐中,开始熬粥。今天,张启秀炼出了蛊王,张岚莺家那边有的忙,张启秀连张岚莺都避开了,她也就更不方便过去了,这套炊具倒是买得挺是时候的。
熬粥的功夫,似玉顺便也将自己收拾干净了,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躺在小竹床上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似玉越想越想不明白,那么多蛊虫她们都是怎么炼蛊和饲蛊的。习惯性地抬手抚着自己的侧脸,忽然摸到一根绳子,似玉这才想起,她怕弄丢祈渊给的那片指甲盖大小的龙鳞,便将它缝了个袋子,挂脖子上了。
苗家素有将护身符之类缝在一个小袋子里,挂在脖子上或是戴在手腕、脚腕的习惯,似玉脖子上挂这么个东西倒是没有任何人起疑,就连张岚莺都直接默认似玉脖子上挂的是龙志舟上次给的辰砂符。
想到祈渊,似玉心中一动,她怎么把这家伙给忘了。
似玉仔细回忆那天祈渊教她如何联系他,想了想,直接坐起身来,将脖子上的细绳解了下来,将布袋子里的那片龙鳞取了出来,紧紧握在手心,似玉朝龙鳞道:“祈渊,祈渊,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知道斗蛊吗?斗蛊的时候能召唤那么多蛊虫,那些蛊虫平时都是怎么饲养的?还有,蛊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今天草蛊婆说巴代炼出了蛊王,巴代却好像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
似玉一口气将自己想问的问题全都对着龙鳞说了一遍,说完后,将耳朵贴在龙鳞上,好半晌没有回应,似玉不禁失笑,她这是怎么了,对着个鳞片,还以为是前世的手机不成?
不过想到祈渊的本事,似玉将刚才的问题又对着龙鳞说了一遍,这一次,她没有再傻傻地将耳朵贴上去,而是收了龙鳞,重回装进小布袋子,挂在了脖子上。
抬头见小炉子上的粥已经翻滚,似玉这才感觉自己饿了,起身在小炉子边搅动着瓦罐里的米粥,尝了几粒米,觉得还有些夹生,似玉又往炉子里添了点炭,想着等粥熬好了她就烧点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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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渊自从上次回去后,再练功疗伤的时候,只觉得自己伤简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只可惜,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但能有一段快速愈合的时期,对祈渊来说也足够了,之后他的伤虽然不再那般快速愈合,倒也不至于像之前那般久久不能愈合。
祈渊自然清楚,这次的伤能这般快速愈合,多半与那个“机缘”有关,只是他真的没想到,只是和机缘一起呆了会儿,居然能有这么大的作用,而且当时他还被雄黄伤了好几次。
若不是回来后伤口真的快速愈合了,就凭那几次被雄黄所伤,祈渊都要怀疑似玉到底是机缘还是孽缘了。只是,他的龙爪还没有长出来,但祈渊相信,总有一天能长出来。
这段时间,祈渊每天要么疗伤,要么各种查找有关“机缘”的书籍,只可惜,关于这方面的记载少之又少,只在一些古书上提到过,而且都是一句话带过,原因是因为从古至今大约只有一两例这样的事情,不具备普适性,没什么可复制的,而遇上过机缘的那一两个人也没对外提过,外人也都只是猜测,甚至连那一两例的真实性都没法考究。
祈渊原先还有些不明白,这么重要的信息怎么相关的只言片语的记载都没有?现在倒是有些理解遇上过“机缘”的前辈了,遇上机缘后,参照祈渊这次的疗伤就知道对功力的帮助有多大,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总有些红眼病会对那些没有还手之力的机缘下手,机缘也便没了。
这也是祈渊这些天没去找似玉的原因,他才刚惹了一堆麻烦,他渡劫的事情早晚传到龙王那边,若是龙王那边派人来查他,发现他最近总去寻一个叫似玉的凡人,而他有可能遇上机缘的事情龙王也是之情的,若是被人发现他被天雷所伤,伤势好得这般快,再联想到似玉那里,难保不会让似玉这机缘暴露。
然,祈渊本就一心修炼,见识了机缘的美妙,他这段时间其实挺想去找似玉的。
这么一来,祈渊内心纠结万分,这天,祈渊正对着本古籍纠结去不去找似玉的时候,忽然就听见了似玉的问话,还问了两遍!
祈渊惊喜得直接丢下手里的古籍,正准备直接去找似玉的时候,忽然想到,要做好完全准备,于是招来玄瓷交待了几句,让玄瓷守好他的龙宫,便踏浪而去。
祈渊来到似玉的小吊脚楼的时候,似玉正将瓦罐里的粥往碗里倒,听到背后突然响起的一声“似玉”,似玉惊得差点没端住那瓦罐。转身瞧见是一个白衣飘飘男子,也不知为什么,似玉竟一眼就认出那是祈渊。
“祈渊?”似玉惊喜地放下手中的瓦罐,起身几步走到祈渊身边,上下打量他,道:“哇,没想到你幻化的人形还挺好看的看来,审美不错!”
祈渊听到似玉这话,这才想起,这是似玉第一次见到他的人形,挑眉道:“你怎么认出是我的?还有我就长这样的,什么叫我审美不错?”莫不是这凡人以为他现在的模样是用幻术幻化的?
难道不是吗?似玉眨眨眼,嘴上虽然没说,可那表情,祈渊就是再书呆子也能明白似玉的意思了。
祈渊瞥着似玉,内心早已经翻了无数个白眼,考虑到自己上次在似玉这里弱得有些丢脸,祈渊甩了下金花暗纹的袖子,不再同似玉纠结这种弱智问题,道:“你突然找我,就只是想知道斗蛊和蛊王的事情?”
似玉眼中顿时盛满期待的星光,一边连连点头,一边道:“嗯嗯,是的,这些你知道?能不能展开说说?比如怎么炼蛊王的?”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祈渊,似玉觉得,还是穿铠甲的祈渊更帅一点。
祈渊摇头,“不能!”
似玉眼中的光立即灭了,肩头都垮了下来,嘴里却道:“也是,苗疆蛊术从来都不外传的,更何况你连人类都不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不知道也正常,你也别自卑,毕竟你还只是一条小花蛇,等你真正长成一条龙了,会很厉害的。”
祈渊差点没绷住脸,这凡人说的什么话?这是在安慰他?觉得他不厉害?“我本就是龙,从出生就是!”什么叫真正长成一条龙?这说的是人话?他只是少了两只龙爪而已!
见似玉又要开口解释什么,祈渊不想再听见似玉的胡说八道,赶在似玉开口前,道:“斗蛊和蛊王的事情我自然知道,别说是知道,人类的这些雕虫小技能有什么是我不会的?只是这些我没法展开跟你说,因为你们人类斗蛊在我看来,就如你们看蚂蚁打架,至于炼蛊,我不会,因为不需要会,蛊术在我这里……”见似玉听得目瞪口呆,祈渊顿了下,想了想措辞,接着道:“嗯,蛊术在我这里,犹如蚂蚁吹气,根本影响不了我分毫,你觉得你会去琢磨蚂蚁吹气吗?”
似玉脸抽了抽,原本以为祈渊是在使用比喻句,可这蚂蚁吹气的话一出来,似玉有些怀疑这是夸张句了,若真是那么回事,怎么上次替她解蛊瞧着还是费了些功夫的,虽然祈渊厉害,但这蛊术在祈渊这里还不至于像他说的那般“蚂蚁吹气”吧?
从这两次相处,似玉大概也发现了祈渊是个要强的,似乎不太能接受别人的怀疑,于是快速收敛神情,道:“那倒是,你是龙王的儿子,龙族自然十分厉害,你不会蛊术,那就给我说说蛊王?”
似玉哪里知道,祈渊只是在她这里才会这般“争强好胜”的,祈渊连龙族都不怎么打交道,何况是人类,在祈渊看来,觉得要取得对方的信任,那就是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强大,强大到对方无法想象,对方自然也就会全然信任他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当然是因为祈渊自己是这样的,他信任强者。
似玉眼中一闪而过的不信任被祈渊捕捉到,不过似玉后面的那番话,倒是让祈渊觉得,展示自己厉害的机会来了,开口道:“斗蛊,其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苗女擅蛊,每年都会有几次斗蛊大赛,一轮轮比赛后,胜出者就有机会挑战巴代,巴代若是敌不过挑战者,巴代就换人了。”每到斗蛊大赛的时候,苗疆一带的精灵都会多些,也都是来看热闹的,反正大家忙着斗蛊,谁都不会在这时候来捉精灵,祈渊管辖的水域都比平常热闹不少,每到斗蛊大赛,祈渊只觉得扰他读书修炼,也因此,他才知道苗疆凡人的斗蛊。
“那,一年有几次斗蛊大赛?”似玉瞪着一双求知的眼眸道。
刚庆幸自己对苗疆斗蛊又所耳闻的祈渊,被似玉这问题给问住了,一年几次?他还真没数过,反正好几次,但却不能这么回答似玉,祈渊便道:“我们龙族的计时和你们人类不一样,你直接问那个叫张岚莺的更准确些!”
“哦~!”这一次似玉却丝毫没有怀疑,一点点头一边道:“那你知道斗蛊的时候那些被唤来斗个你死我活的蛊虫,平常都是怎么饲养的吗?”
祈渊皱眉看向似玉,“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个世界?这都不知道?”
似玉心头一跳,尴尬一笑,没敢接这话。
祈渊也没打算要似玉的答案,问完便自顾继续道:“谁告诉你斗蛊的时候那些都是蛊虫的?”
“难道,不是?”似玉觉得自己如今,大概真的是个傻子吧?连水里的龙都知道的事情的,她却完全不知道。
不,就算是傻子,那也该是原主是傻子,她才来这里多久啊?
想到这里,似玉释然了,脸上的尴尬立马消散。
“能参加斗蛊大赛的,都是能控蛊的,可不是随便有几只蛊虫就能参加的。”祈渊缓缓道,“斗蛊的时候你看到一大群虫子过来,其实那些虫子中大概也就一两只是蛊虫,其余的都是蛊虫招来的,我曾听说过召唤咒,斗蛊的时候,大多都是使的召唤咒让自己的蛊虫去将同类虫子都招来,也有直接用召唤蛊,苗疆是个挺神奇的地方,没有灵根的人类居然能有不少巫蛊法术。”
“哦,原来是这样啊!”似玉一边说话一边点头,她就说那么一大群蛊虫,不说怎么炼出来,单就饲蛊,她都无法想象,祈渊这么一说她算是明白了,原来一大群里面只有一两只啊,这么说来斗蛊的时候,其实是将自己的蛊虫放出去,使了召唤咒或者是召唤蛊达到的。似玉仔细回忆先前银香草蛊婆和巴代斗蛊时候的情形,似玉只觉得那两人动作还挺快,快到她根本没看见那二人是怎么将蛊虫放出去的,似玉看了祈渊一眼,想到祈渊先前的形容,估计他也是不知道具体操作的,毕竟在人家龙二十八王子的眼中,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把戏,不配他去琢磨了解具体操作方法。
“那蛊王是什么?”似玉道。以祈渊的见闻,他虽然不去关注如何炼蛊,倒是知道些基本概念的。
果然,祈渊抬眼看向似玉,道:“怎么?你们这边的巴代炼出蛊王了?”
“对啊!”似玉点头,“草蛊婆倒是挺高兴,不过,我瞧着,巴代似乎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说完,便将当时的场景跟祈渊说了一遍。
祈渊有些意外,“我听说蛊王挺厉害的啊,同档次的所有蛊虫都不是蛊王对手,能让那些蛊虫听候差遣,甚至比蛊王高一阶的部分蛊虫也能听候差遣,只要会召唤咒,很多时候拥有一只蛊王甚至比拥有通心蛊还厉害,毕竟蛊王若是战败,持蛊人不会有任何伤害,但是通心蛊若是伤了,蛊虫遭受的痛苦也会反噬到持蛊人身上,那滋味应该不好受,我曾见过有巴代的通心蛊被烧死,那个巴代身上没有任何伤,却生生疼得只剩下一口气,后来虽然缓了过来,蛊术却大不如从前。”
似玉疑惑了,“不是说通心蛊是最厉害的蛊吗?怎么听你这么说,蛊王才是最厉害的?”原主的记忆以及似玉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都是通心蛊是最厉害的,虽然蛊虫分红橙黄绿青蓝紫,再往上是晶莹剔透的,虽然也是红晶为最高级别,但似玉还没听说过有人炼出过,毕竟紫晶蛊就够炫耀要几辈子了,甚至能庇护子孙后代,参照张岚莺家就知道了。
“之所以人人都觉得通心蛊厉害,那是因为巴代都有自己的通心蛊,通心蛊可以与主人心意相通,感知相同,按照主人的意思行事,操控通心蛊几乎不用巫蛊力,厉害的通心蛊在主人去世后还能守护三五代后人,但蛊王不一样,蛊王只是一种蛊虫,调动蛊王是需要巫蛊力的,据我所知,近两三百年,苗疆都没再出过蛊王了,所以,苗人可能是都快遗忘这种蛊了吧?”说到这里,祈渊对上似玉的眼神,再次询问道:“你是说,你们那个巴代炼出蛊王了?”
似玉点头。
祈渊瞧似玉这副什么都没听说过的呆样,祈渊觉得,道听途说远没有亲眼目睹更能领悟,便提议道:“要不,我把蛊王拿过来给你看看?”
“啊?”似玉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地上了,“还能将蛊王拿过来给我看?”虽然惊讶,但也确实挺想看看传说中的蛊王,连祈渊都说了,这玩意都两三百年没出过了,再结合张启秀当时的反应,似玉觉得,张启秀多半是不可置信吧?
祈渊自然看出了似玉对蛊王的好奇,也有心在似玉面前展示下他的“强大”,于是点头,“嗯!”说话间朝张岚莺家方向抬起右手,手心朝上。
似玉只瞧见一道金光闪过,祈渊的掌心就多了一个小瓷盒。
看着那个小瓷盒,似玉眸光微闪,她怎么觉得这个瓷盒有些眼熟?挺像她之前交给巴代的那个装了蚂蚁蛊的瓷盒。这个想法几乎刚萌芽就被似玉直接掐断,似玉觉得自己可能疯了,苗疆装蛊虫的小瓷盒就那么几个款式,同款的小瓷盒不知道有多少,这里头可是巴代的蛊王!
似玉盯着小瓷盒眨眨眼,转眸对祈渊道:“我可以看看吗?”
祈渊直接将手里的小瓷盒递给似玉。
似玉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捧着,道:“这蛊王,你可以制住吧?我就这么偷看蛊王,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你放一百个心吧!”祈渊有些不高兴了,区区蛊虫,还能难住他?祈渊怀疑,自己先前跟似玉说的那些话,似玉怕是根本没往心里去,还只是以为这世上最厉害的是蛊术!
在似玉一手捂住瓷盒,一手拿着盖子准备打开的时候,祈渊道:“难不成在你心中,我堂堂龙族王子,还没人类巴代厉害?我只要……”
“嘭!”
祈渊话没说完,就看到似玉打翻了手里装着蛊王的小瓷盒,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指着掉在地上的小瓷盒道:“这,这不是……”
祈渊朝小瓷盒伸手,那瓷盒便直接合上盖子,伴着一道金光飞回了祈渊的手里,“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