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涧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抽出自己的手:“有教练。”
“可这是约会,教练教我还叫约会吗?”燕折敲着白涧宗的腿,“而且您以后可能都不会和我约会了。”
白涧宗冷哼:“知道就好。”
“看吧。”燕折委屈道,“如果这就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的约会,您也不肯满足我吗?”
“……”
白涧宗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在燕折看来就是默许了。
手机响了声,白涧宗微微垂眸,看着俞书杰发来的信息。
【刚刚跳河的女人叫刘妙,就住这边,很普通的家庭背景,自杀是因为抑郁症,加上最好的朋友昨天去世了,和现在的燕少爷几乎不可能有认识的机会。】
在燕折偷瞄之前,白涧宗摁灭屏幕,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浪,发病时都没怀疑过的唯物主义观第一次受到冲击。
燕折不认识这个女人,就意味着不可能有提前获知她跳河的机会,除非这是燕折请来的演员。
白涧宗按住疑问,问了另一个问题:“刚刚提白成柏的时候为什么沉默?”
“哦……”
燕折犹豫了下,还是把上次的事说了,主动坦白总比被发现再说好。
说完他就立刻叠甲:“只是有可能、有可能!”
“就算真的和你大侄子有奸情,那也是原来的燕折干的,不是我!不许迁怒!”
白涧宗眸色渐深,念着这个名字:“白成柏……”
燕折表忠心:“那天早上之后,我就离他远远的了,再也没有理过他,我清白得很!”
白涧宗说:“手机给我。”
燕折犹疑地递了出去。
白涧宗接过手机,点开绿色的软件图标。那一瞬间,燕折大脑一片空白。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果然,打开微信的那一瞬间,白涧宗肉眼可见地僵住,脸色又青又白,额角青筋跳了又跳。
燕折绝望地闭上眼睛。
救命!!
他忘了给白涧宗的备注!!!
“您要干什么?”他尽可能装作无事发生,虚弱地说:“您要不给我,我来操作?”
白涧宗勉强记起原本想干的事情,从燕折微信里找出白成柏的账号直接删除,随后才退到消息界面盯着唯一的置顶。
他闭了下眼,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点开聊天记录,也许只是和他撞了头像呢?也许这么孟浪的备注对象不是他呢?
然而,熟悉的聊天记录,熟悉的微信号。
“靠边,停车!”
一个急刹车响起,两位保镖听到老板冷得掉冰渣的声音:“你们下去。”
“是。”
开门的那一瞬间,外面的暴雨声音骤然响亮起来,又随着保镖们的关门而变得沉闷。
燕折咽了下喉咙,抓住门把手:“要不……我也下去吧……”
暴雨打雷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可惜门才打开一条缝,他就被宽大的手掌握住后颈拎了回去,车门也随着惯性被带上。
白涧宗说:“解释一下。”
他脸色阴沉,却尽可能心平气和地将手机扔给燕折,风骚且熟悉的备注映入眼帘——
【放荡又矫情、嘴硬弟弟更硬的狗东西】
满满十六个字,除了标点符号,字字都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燕折吸吸鼻子:“我……”
解释不了,还是埋了吧。
“我给你找个理由。”白涧宗握着燕折脖颈,迫使他面朝上仰视自己,语气阴鸷且危险,“就说燕颢看你不顺眼才找人黑进你手机,给我改的这备注陷害你——怎么样?”
燕折心一横,拿出十二分真诚:“其实是姜天云找黑客干的!是他报复上次订婚宴上我暴揍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大白自我安慰:也许这备注的不是我。(猫猫吐槽:有没有可能备注的不是你你就要疯了)
第81章 手废了
燕折想死。
就那种背后做坏事结果还因自己的愚蠢而暴露,简直又害怕又尴尬,脚趾抓地。
白涧宗:“你觉得可信?”
“我觉得……”燕折试探道,“还行?”
他此刻就像被揪住后脖颈的猫,身体软了,腿也软了。
“呵。”备注的几个字被白涧宗纳入口中,反复碾磨:“我矫情?”
燕折仰视着白涧宗,咽了下喉结。
白涧宗:“我放荡?”
“我们刚认识那会儿您就在我身上滴蜡,可不是放荡吗……”燕折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虚。
“那是为了——”
白涧宗没说话,阴郁地盯着燕折。
燕折眨了下眼:“为了什么呀?”
白涧宗冷道:“为了看看你身上有没有痣。”
燕折突然单手掀起衣服:“哪里有痣?”
“放下去!”
白涧宗第一时间看自己身后的车窗,又去看前车玻璃,确定没人看到才猛得盖下燕折衣服。
“一个肚子有什么可看的。”燕折差点笑出声,“您还没说呢,哪里有痣?”
白涧宗才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胸口。”
像怕燕折当他面伸手去摸,他还警告道:“回去再看!”
“哦~”
燕折还真没怎么注意身上的痣,竟然都没白涧宗了解。
只能说明在那四年里,白涧宗和原身的关系还要亲密。
他恍然大悟地哦了声:“您跟我玩滴蜡之前就怀疑这具身体换人了?”
他心里微悸,说不清的感觉。
原来白涧宗那么快就认出他不是原身,只是没往灵魂调换上想,而以为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白涧宗冷漠道:“漏洞百出,谁不怀疑?”
但其实白涧宗认出的时间比燕折以为的还要早,燕驰明六十大寿的那天早上,燕折久违地醒来,对视的第一眼白涧宗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即便是一模一样的皮囊,也能瞧出不同之处——
这是他曾认识的那个燕折,而不是这四年荒唐放浪、胡作非为的燕折。
“反正,这您不能怪我……”燕折没多想,“谁家根正苗红的好孩子突然被您那样玩弄,都会觉得您放荡吧……”
白涧宗被燕折的用词气到语塞。
“好,好——”他气极而笑,“那后半句也是我的错?”
燕折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也没说错啊……”
白涧宗:“大点声。”
“可是您本来就硬啊?”燕折理不直气也壮,“您要是软的岂不是出大事了……”
白涧宗胸口剧烈起伏:“你怎么这么,这么——”
燕折怕白涧宗气厥过去,连声安抚:“好好好,我孟浪,您别气了。”
白涧宗恨铁不成钢:“明明正上大学的年纪,你脑子里就不能纯洁点吗!”
“谁告诉您大学生就纯洁的……”
燕折不信,大学生读书多,最多脏得比他有文化,纯洁是不可能纯洁的。
他的腰快撑不住了,上身悬空,全靠他撑着座椅边缘的手和白涧宗托住后颈强撑在那儿。
但他手臂有点乏力了。
“您要不要先放开我,我们坐正了聊?”
白涧宗咬牙切齿:“想得美。”
燕折劝过了。
下一秒他就没绷住,撑着座椅的那只手一滑,直接仰躺了下去,连带着措手不及的白涧宗也跟着栽下来。
因无法控制自己的腿,白涧宗只能一手托住燕折的脑袋防止摔下去,一手撑住座椅外侧做围挡。然而还是没能挡住惯性,白涧宗的嘴唇在燕折脸上一蹭而过。
两人都顿住了。
难言的酥麻在心里散开,燕折躺在车座上,注视着白涧宗的眼睛,喉结上下浮动着。
“我……”
说完一个字,燕折就没再出声了,一时之间没想出此刻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