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
林觅杵直身坐在桌上:“现在就告诉我吧。”
邬北不容置辩:“说了就等会儿再讲,一点情趣没有?”
两秒后,林觅感到整个人腾空而起,两腿夹在他腰间,臀部被他托住,以一种婴儿匍匐在大人怀中的姿势回到卧室。
名义上,这间卧室还是林觅租的。
后背陷入云朵般柔软的棉被中,林觅被侧过。
身体清晰感知后面那人的情绪。
“还是你的床软。”那道声儿坏得要命。
林觅仰头,咬唇看他。
邬北很吃这套,情动地伸手拽紧她胳膊。
接下来的时间里。
林觅仿若被海浪包裹,一波接一波伴随拍打海岸的浪水游荡。身体却逐渐远离沙地,最终沉底沼泽,无法拔离。
等她看见窗外完整的月亮时,已经没有心思在意此刻几点了。
-
窗外,火树银花的灯光笼罩城市。
邬北站在阳台上打电话,注意到栏沿上起了点霜意,呼出一口雾气,眉宇间无波无澜。
“好,我知道了,继续查。”
挂断电话,望见透明隔门内,睡得离床沿很近的女孩定定看着他。
一个眼神就让人着迷。
邬北笑笑,没想到她在这事上精力旺盛,刚开荤时的势头不像一副纯乖长相的女孩能做到的。
他推门进来,空气因为那场疯狂的性.事搅得稀薄,问她冷吗。
林觅摇摇头。
邬北将连着阳台的那道门拉开通风。
她还在看他,眼眸在没开灯的黑暗中炯炯发亮。
邬北单膝抵上床头,被月光照散的影子兜住底下人儿。
他托住她的脸,俯身轻轻含住唇肉碾磨,直至听见女孩的喘息急重,他才侵入去纠缠她的口腔。
林觅那手也变得不老实。
邬北肩颈微震,伸手抓住她的,耳边轻道:“不想下床了?还是想弄死我?”
夜晚让人松弛,她云清风淡:“都想。”
邬北在上头笑得肩膀微抖,纵容女友提出的小小心愿,和她在床榻上又弄了会儿。
像那该死的鸦片,没尝过时朝思暮想。
采撷之后彻底上瘾着魔,燥意直往身下那处窜,恨不得日夜沉迷。
-
林觅发现男生出汗简直是没完没了,她拿起枕头扔邬北脸上,嗔怪他把汗味都带到了自己身上,最后只惹来他一声欠弄的闷笑。
她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推开玻璃门出来,换上另一套春夏款睡衣。
搬过来就带了两套,厚的那件被邬北糟蹋了。
通风管被物业修好,雾气没两分钟就消散得差不多,白天武装的体面被温暖软化。
林觅对着镜子擦头发,两条细细黑带悬在颈边,溅落的水珠一滴滴往下打,在锁骨处晕开。
扇形光在冗黑的地板上扩大,走出来的女孩在那片光下站了几秒。
回到卧室,邬北不知从哪儿拿来一台投影仪,白墙上正在播放《绿皮书》片段。
余光明显注意到林觅了,乌发稠密垂腰,肌肤白里泛着一点红,洗完热水澡的眼神也松软。
他抬起眼睫,目光带着直白的调情,热度流连在她身上。
林觅在刚才洗澡过程中忆起些正事,她自然而然回到床上,平视薄暗中男生的瞳孔:“你说的信息是什么?”
邬北假意装没听懂:“我什么时候说了这话?帮我回忆回忆。”
“就在……”林觅尾音颤了下,“我们做之前。”
新手暂未突破最后一层遮羞布,说起小dirty时有点卡壳。
邬北也没再逗她,舌尖绕着后槽牙舔了一圈:“你那个姓时的室友。”
林觅瞳仁微缩:“时柠?”
“嗯,她父亲周坚,正是你查到那家古玩公司的董事兼法人,目前王京和周坚都卷入了一场洗钱犯罪中。”
第36章 第三十四次失控
古玩在东南亚市场倒过几次手, 基本无人知道初始来源价格。王京的“大单”,多半是从中分成一部分小成本高投入的差价,所谓久隆鑫公司的董事不过是个噱头, 真正的老板另有其人。
而王京一开始找上时柠,想的是通过老总的父女关系对公司进行牵制, 从底部往上维护关系网的稳定性。
林觅拿了个小本本低头坐在床沿,拿笔标记重点,逻辑链分析大局。
邬北支着一条腿靠在床头看《绿皮书》, 每次搭手想腻歪会儿,都被女孩无情推了回来, 登时扯了扯唇,心中郁闷。
早知道明天说了。
漾进屋的光晕在地板上流变, 夜晚冗长无声。
林觅头发只吹得半干,一通分析完不知过了多久,发尾的水珠被空气稀释, 松软地垂在肩头, 发梢划过锁骨时落下丝丝轻痒。
直至白墙上滚动演职人员列表,邬北撩眼瞥她,鼻骨挺立。
“热恋期就一天?”
林觅停笔,把本子放在床头柜上, 眼眸黑亮亮的。
她惯性微抿了唇, 月朗轻抚侧颜, 骨相皮相兼得, 美得像个瓷器娃娃。
看着看着, 邬北有点儿罪恶感, 瞧着她小脸哼笑了声:“过来给我亲一下。”
林觅醉翁之意不在酒般:“他们生意的范围在东南亚,单凭王京, 我认为很难找到那些不见光的人。”
邬北沉默了一会儿,问她:“这是你一小时半下来得出的结论?”
林觅沮丧地点了点头,“我就算掌握到他们洗钱的消息,也很难深入内部调查,刚才列了好几个方案都放弃了。”
话音落,她看了眼时间:“你回房间吧,我要睡了。”
邬北顶了下腮,眼底有点不可置信般望着林觅:“宝贝,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
林觅和他对视,稍微觉察到自己的不解风情,几秒后移开了目光。
她说:“我只是想独处一晚,好好想一想细节。”
话是这么说,赶客的意味已经强烈到邬北听着都想笑了。
沉眼:“用完就不要了,你像个感情骗子。”
林觅看了他一眼,又弯腰拿小本子去了。
邬北抄起遥控器关掉投影,视线落到她写的密密麻麻上,越看这丫头平静的面容越觉得牙痒痒,他俯身咬她后颈上一块肉。
林觅无法自抑地闷哼出声,尾音微颤,让人听着很有感觉。
邬北看她侧眸微愠的表情,笑了笑,起身很愉悦地撂下一句“晚安早点睡”,出去后很体贴地为她合上房门。
那块疼痛还有点发麻,酥酥的。
林觅朝门那边发了会儿呆,也不知发没发现自己唇角弯起的弧度。
-
宣传片的cp热度还没过,工作日一到基本全校都知道了邬北和林觅是真情侣的事,茶余饭后都在八卦疯聊,再一次把微博热搜话题顶了上去。
陶明浩到教室屁股还没落椅子上,激动得像一壶烧开的沸水:“你们两个真谈了?”
林觅嗯了声。
陶明浩:“嘶,俊男美女在一起才好,老早就觉得你和北哥配了,暗戳戳和我讲讲呗。”
林觅看他:“你想知道什么?”
“别这么警惕,正经话题。”
“你还打算问不正经的?”
“不然呢。”陶明浩白眼,“只是想问问你们到底怎么在一起的,一开始我见你对他还唯恐避而不及,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了。”
林觅看见教授进来:“中间发生了挺多的。”
陶明浩看她那样心知也问不出什么,聊起别的:“那个系花评选的活动开始了,你赶紧把照片上传了,我拉帮结派去给你投票。”
林觅才知道这事。
她一向对此类名誉追求欲很低,被闲言碎语冠上“系花”多了也厌烦。
只是明年年初那场舞台剧于她是很好的历练机会,教授也以系花评选为前提让两人公平争取名额,她若想参加舞台剧势必要参与评选。
其实当时完全可以站出来举出异议,她一时半会没想到更好的方式去竞争,这个主意分秒间便已定夺下来,没有回旋余地。
想着,她眉心微皱。
陶明浩想给她看陈栀夕的照片,打开小程序翻了一会儿,表情忽然顿住:“奇了怪,我早晨还看见了陈栀夕的主页,她好像弃权了。”
林觅顺势望了过去,本该出现照片的页面上多了几个加载失败的裂图,标题处显示“该选手已弃权”。
陶明浩分析说:“是不是她今天来学校听见了你和邬北的事,受打击了?”
目前林觅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