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买耳钉的神秘男人留的名字正是李故温,所以,他的真实名字,很可能是李新知啊!
秦简想通这一点,忍不住是嘴角直抽啊!
因为就在之前调查陷入僵局的时候,她大开脑洞去分析李故温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洞竟然跑偏到怀疑这个人的职业会不会什么顾问啊!
李故温,李顾问,真是够跑偏的,但由于偌大的浦江市,李姓的人实在太多,从事顾问职业的人也同样不少,很难锁定具体的嫌疑人,再加上王大民的浮出水面,众人一时间都忙着调查王大民的这跳线了。
因此秦简就没有把自己的脑洞说出来。
好么,这幸亏是没说出来,否则不就乌龙了。
万一众人都信了她的脑洞,岂不是会做很多无用功。
至于众人会不会信她这个神奇的脑洞,她就不得而知,反正如今她也不会再说出来了。
......
分析一下这套首饰出现的时间吧!
根据银楼那边的说法,这套首饰是今年元旦才推出的,那个神秘男人订这套首饰的时间是1月3日,是订这套首饰的四个男人中,最早的一个。
1月3日正是农历腊月初七,银楼给出的这套首饰的工期是半个月左右,做好了会联系家买来取,但是神秘男人却并没有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只说自己不急,然后在1月22日,也就是农历腊月二十六,二十天后亲自来取走了这套首饰。
这个时间对应余文泽的同事所说的余文泽最后一次去采风的时间,正是腊月初。
这是完全是对应得上的。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知道,腊月初余文泽会去坪进村制毒,之后,大概在腊月底吴月杉一定会过来找他,或许这些时间都是这个男人安排好的呢,也说不定呀!
因此他才提前了20天给吴月杉订了一套首饰,腊月之后便是新春,这大概是男人给吴月杉准备的礼物吧!
这套首饰中,在焚尸现场发现了一对耳钉,在王大民偷走的首饰中,只发现了项链和一对手镯,至于耳环和手链,则被吴月杉送给了她的两个小店员作为新春礼物。
然而通过王大民形容的,吴月杉竟然对着首饰冷笑,便知道她应该是十分不屑这个送她首饰的人,并且将他人赠送的礼物随意转赠他人,说明,她也并不在乎这个送她首饰的人。
那她又为什么要收这个人的礼物呢?
答案就是,她应该就是被这个人用毒品控制的,所以即便心里有恨,也不得不跟这个人虚与委蛇,而这个人呢,对于吴月杉显然也不是爱情,只是把吴月杉当成下属,甚至是玩物,他会送吴月杉礼物,甚至给她很多钱,可能就是他高高在上的一种施舍罢了,或者还可以说是帮他办事以及□□的报酬。
至于事情一旦败露,他便马上会让吴月杉闭嘴,即便前一刻他还在跟吴月杉你侬我侬,后一刻,他便能让吴月杉死得无声无息。
这是个极其冷血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的名字,大概就是李新知吧!
第160章 水云帮(二)
分析李新知跟吴月杉之间的关系, 李新知应该并不会从其他城市奔波而来,或者,踏遍浦江市的大银楼, 给吴月杉选礼物,原因在于他根本没把吴月杉当爱人, 自然也就不会为了给她选礼物, 大费周章。
故而,银楼的所在地应该距离李新知的生活区不远, 或者, 在他上下班途径的路上。
在这个最有可能的范围内, 通过派出所的户籍部门, 很快便锁定了一个嫌疑人。
李新知, 33岁, 未婚,浦江人, 欣味零食厂的老板。
银楼的所在地刚好在李新知的家到欣味食品厂的路上, 因此,这个李新知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得到李新知的照片后,罗昊让秦简跑一趟银楼,询问一下银楼的工作人员, 这个李新知是否是年初时订首饰的人。
而其他人则进一步调查李新知的社会关系, 看看他是否跟水云帮有牵连。
由于暂时还没有足够的证据, 所以也不能打草惊蛇,一切调查都是在暗中进行的。
秦简开车到了银楼, 拿着李新知的照片跟之前询问过的工作人员确认, 然而,由于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年, 昨天人员只是隐约记得有些像,但不敢肯定就是这个李新知,接触过李新知的两个工作人员都不敢肯定,如此一来,人证也就不充分了。
这个结果在秦简的意料之中,当然也在罗昊的意料之中,毕竟开门营业的地方,时隔小半年的一个买主,如果记得清清楚楚,极为肯定,反而有些说不通,除非这个买主又极为特殊的记忆点。
但从这个李新知的照片看来,不过就是平常人罢了,并没有极为特殊的记忆点。
秦简回到局里不久,其他出去调查的人也陆续回来了。
......
会议室,罗昊率先说道:
“据调查,李新知的欣味食品厂成立的时间仅比杉杉美发店开业的时间早一个多月,这绝非巧合。”
“李新知在办厂之前,做的是倒卖零食的生意,以港城那边的进口零食为主,倒卖回来赚差价,他之前在羊城定居过一段时间,恰好那时候吴月杉也在羊城打工,因此,两人很可能在羊城便认识了。”
“设想一下,如果李新知一直打着倒卖零食的幌子,实际上却是在进行毒品交易的话,想必,他可能也是早些年便加入水云帮的核心成员。”
“早些年水云帮只是贩毒,但并不制毒,然而贩毒的利润怎么比得上制毒呢,所以水云帮便把李新知派了回来,给他建厂,同时让他的相好,吴月杉也参与进来,如此一来,整个运作的过程便极为复杂了,也就大大降低了李新知暴露的风险。”
“一旦出了问题,把唯一能够接触到李新知的非核心成员,吴月杉灭口,我们自然便抓不到李新知的把柄。”
罗昊的话让众人很无奈,但又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
银楼的工作人员无法证明李新知就是买首饰的人,只是觉得有些像罢了。
王大民的话也并不能作为证据,毕竟仅仅是一张明信片上的落款的“新知”二字又能证明什么呢?
这个世界上又不知一个人叫新知。
如果李新知咬死了他从来也没有买过首饰,也完全不认识吴月杉,如此,也没有人或物能证明他买过首饰,也认识吴月杉啊!
毕竟王大民所说的那张明信片,在吴月杉的家里并没有搜到。
而实际上,跟李新知有关的东西,吴月杉的家里通通没有搜到,想必李新知自己留下的便不多,而吴月杉又刻意处理过的,毕竟她不能让自己的弟弟知道自己的事。
但她会毁掉她跟李新知往来的证据吗?
秦简觉得,不应该。
一来,吴月杉认识了王大民,并且喜欢上了王大民,如果她能摆脱毒品的控制,那么她跟李新知往来的证据便是她跟李新知谈判的资本。
如果吴月杉绝对聪明,她就会用这些证据摆脱李新知的控制,同时也能保护自己的安全。
比如,她可以跟李新知谈判,说她已经做了充足的安排,如果她活着,证据便永远也不会见天日,毕竟她活着,这些证据也足以判她死刑,她怎么可能把证据拿出来呢,但如果她出了意外,这些证据便会被第一时间送到警察的手里。
但她没想到,她还没有来得及布局这一切,便被李新知灭口了,所以,她藏的东西,自然也用不上了。
二来,她留下这些证据,还可以在她不幸暴露的时候,把李新知拉下水,毕竟,吴月杉对李新知一定是恨的,她自己都万劫不复了,自然也不会让李新知好过。
所以,秦简觉得,吴月杉不会毁掉她跟李新知往来的证据,但这么多年都没人能发现她的秘密,想必藏得十分隐秘吧!
早在之前,吴月杉的家和杉杉美发店便已经被翻遍了,如今一番导论之后,罗昊决定再去详查一番。
然而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在吴月杉的家和杉杉美发店都什么也没有发现。
就在这时秦简突然有了一个脑洞,“师父,你觉得吴月杉有没有可能把东西存在银行的保险柜了?”
“保险柜?”罗昊喃喃出声,“倒真有这个可能啊!”
“所以,师父,除了纸张之外,我们是不是还应该查一查钥匙?”
“不错,走,去找老高。”罗昊说着便大步走了出去。
找到高建业,罗昊先让高建业回局里,看看已有的物证里面,所有的钥匙中,有没有哪一把类似银行保险柜的钥匙。
而其他人则继续留在通安镇搜查,看看还能不能在吴月杉的家和杉杉美发店发现其他的钥匙。
如果在钥匙上没有突破,那就只能一个银行一个银行地查了,至于从哪里开始查呢,首选便是浦江市,毕竟通安镇以及通安镇所在的汉州县,都并没有银行有保险柜业务。
而吴月杉远离浦江市存东西的概率也比较低,所以,首选便是浦江市。
好在,一番掘地三次般的搜查后,王文光在一盆已经枯死的花的花土中抠了一把钥匙。
藏得如此深,想必应该就是这把钥匙了。
“文光,回去你便打听一下,这把钥匙到底属不属于那个银行的保险柜?”
王文光道:“银行?保险柜?罗队,你是怀疑吴月杉在保险柜中存了什么东西?”
罗昊点头,“不错,或许是跟李新知有关的东西。”
王文光一听是跟李新知这个孙子有关的东西,立时便打了鸡血了,“哼,原来如此,我这就去查。”
说罢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罗昊和秦简则直接回了局里,再次找到高建业,告诉他现有的物证不用继续查了,疑似保险柜的钥匙他们已经找到了。
毕竟,不是摆在明面上的,又藏得这么深,如果说这把钥匙没什么特别,没有人会相信。
王文光反馈的结果很快,这把钥匙正是国行浦江支行的保险柜钥匙。
因此很快也就查到了吴月杉存东西的时间。
她租下保险柜的时间是她回到通安镇后的半年左右,从第一次存东西到现在,她一共开过三次保险柜,最后一次竟然今年春节前,腊月三十的上午。
按照这个时间来看,那张落款是“新知”的明信片很可能被她存进了保险柜。
罗昊申请了相关手续,在符合要求的情况下可以从银行取走被害人的东西。
这个年代,银行保险柜的钥匙,一般是两把,一把在银行,一把在本人手中,保险柜需要两把钥匙共同开启。
保险柜打开,里面是一个档案袋。
将档案袋带回局里,里面果然是李新知的犯罪证据。
第161章 水云帮(三)
档案袋里有一些照片, 是吴月杉跟李新知的合影,看角度似乎是偷拍的,想必是吴月杉找人偷拍下了她自己和李新知一起走在街上颇为亲密的照片, 作为她和李新知关系匪浅的证明。
此外有一封信,是吴月杉写的, 字歪歪扭扭的, 并不好看,不过内容却触目惊心。
信的内容大概是, 吴月杉说自己是在羊城的发廊当学徒的时候认识李新知的, 她那时候日子过得艰难, 所以当李新知光顾了她几次后, 突然提出了让她跟他的意思, 她便没有拒绝。
但她也知道, 这个所谓的“跟”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做对方没有名分的女人。
也就是情妇。
不过, 吴月杉也认了, 现实已经让她举步维艰,她何不让自己活得轻松畅快一些呢?
刚跟李新知在一起的日子,她的确是轻松畅快的,李新知这个人虽然不够温柔, 却很大方, 而她呢, 从小到大,什么苦没吃过, 她觉得世间最苦的莫过于贫穷。
很长一段时间, 她的认知可能都没有变过,直到李新知给她吸毒, 她才知道贫穷哪里是最苦的呀,变得不人不鬼,任何摆布,那才是最苦的。
不过那时候她已经没有后悔药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