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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莘选了一把巴雷特M107。
  这算得上她曾经的梦中情枪。
  轻量化和更高精准度很难让人拒绝,射击时的后坐力问题在觉醒神问以后也得到了完美解决。
  在这一挑选的过程中,宋臣溪并不在场。
  一直忙碌的他是让人接卿莘来到白鹭庄园。
  还是那名第一次接见她的中年管家。
  卿莘现在晓得了她姓杨,宋臣溪发来的消息里让她跟他一样喊杨姐。
  杨姐带她去了主宅旁的一栋三层小楼。
  小楼内部看上去很普通,而当杨姐按了什么东西,一块地板突然空出来。
  卿莘这才惊奇地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那是一个比地上面积大了许多倍的地下空间。
  杨姐将她交给另一个中年男人,让她喊张叔。
  张叔带她进入其中一个房间挑选武器,然后再下去一层,居然是一个宽敞到不可思议的射击练习室。
  卿莘头一次对宋臣溪的财富有了一点清晰的认知。
  她甚至想象不出这里的空间到底还能大成什么样,又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她心底好奇,但明白不该多问。
  卿莘在张叔名义陪同实则监视下熟悉一二。
  她重新回市里,去安樾说的分公司大楼附近踩点。
  她在附近溜达了两圈,找了附近一座和公司差不多高度的写字楼。
  三十多层的大楼内部有一半都是空的,贴了若干张正在招租,一楼的保安忙着看电视,她坐电梯直达顶楼也遇到什么人。
  做好准备工作,她回了以前的住处。
  在她离开的这两周,房子内部很明显凌乱不少,但卿莘现在可没心思收拾。
  到了半夜,张角才回来,还是一个女同事送他到的门口。
  “谢谢你,这么辛苦把他送回来了。”
  “没,没事。张哥就是今晚喝得多了点,我刚好没喝,所以他们让我送他。”
  女同事的脸上明显尴尬,解释起来还有点结巴,把张角托给她就赶紧走了。
  “小姚,我跟你说,小姚,你以后……”
  张角的双颊酡红,还在神志不清地念叨着什么。
  卿莘关上门,面无表情地扶起浑身酒气的张角。
  她对他身边出现再多的女人都变得毫无感觉,只想赶紧把他甩进卧室,然后去隔壁卧室好好睡上一觉。
  “唔。”
  这时,张角又恢复了点意识,他一抬眼,就看到了卿莘的脸,离他很近。
  在那一刻,男人本来浮躁得意的心骤然沉静下来。
  他回想起十六岁那个夏天,少女冷静又倔强的侧脸,映照在斑驳的树荫之下,不是很合群的她总是独来独来。
  她发丝随风飘扬的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为之颤动。
  那个时候,他真的很喜欢她。
  “——卿卿。”他低声,喊出很久没这么喊过的称呼。
  “嗯?”
  卿莘的注意力都在被他握住的手腕,考虑要不要拨开。
  “再过段时间......过段时间,我有出息了,一定能给你幸福。”他把她搂进自己怀里,急切地亲住她脖子和脸颊,“我们就结婚!”
  “嗯嗯嗯好好好,我知道,都知道。”
  卿莘嘴上敷衍,全身都在抗拒他的亲近。
  她正在考虑要不要就在此时直接将他推开,可又怕他清醒过来会怀疑自己。
  不好闻的气息不断喷在她皮肤上。
  “你知道的,我跟那些女人只是场面关系,我最爱的只有你。”
  他的舌头舔过她的耳蜗,虚伪的嗓音伴随着清晰的水声,激得卿莘瞬间起了无数鸡皮疙瘩。
  现在听到这种话,还跟他亲近,她只觉得恶心!
  三,二,一。
  卿莘在心里默默倒数,正打算动手。
  “卿卿,你知道我爱你。”
  张角努力睁了睁发酸的眼,都要被自己感动落泪了,下一秒他毫无预兆地闭上眼,脑袋一头栽倒在她肩上。
  “.......”
  卿莘屏住呼吸,等了几秒才拨开他脑袋。
  幸好睡着了。
  “晦气。”
  她吐出一口气,翻了个白眼,抓着他手,连扶都不想扶,直接把他拖在床沿的地上了事。
  第二天中午,张角才睁开惺忪双眼。
  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发痛,还以为是自己没睡踏实掉下去了,虽然不爽,也没怀疑到卿莘身上。
  他走出卧室,饭厅里摆放的午饭热气腾腾。
  是卿莘刚准备好的成果。
  这让他心头一暖。
  虽然卿莘现在不能给他的前途带来什么好处,但她这点深得他心。
  吃饭的时候,张角的态度比前几次都温柔不少。
  他随口许愿,“等这个项目奖金下来,没那么忙了,我就可以陪你了。卿卿,我再给你买个包吧。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包吗?”
  “嗯好啊,我等你。”卿莘低头夹了口青菜,反应表现得有点平淡。
  但她平时也不是那种大方阳光的女孩儿,张角没太在意,以为她还在闹别扭,很聪明地没继续这个话题。
  哄一哄就行了,太上赶着,他怕她以此为由头还要跟他闹。
  那他可就没心思再哄了。
  两人吃过午饭。
  张角换上干净西装,让卿莘给他打上领带,就去公司加班了。
  同样任务在身的卿莘没急着出门。
  偶尔的兼职无法大于本职工作。
  她先把下一周上课需要的材料做完才出门,然后在小区门口吃了碗牛肉面,坐上公交车。
  到了那栋踩过点的写字楼楼下,带着口罩和棒球帽的宋臣溪正在等她。
  “卿小姐心态真好,这么晚才到。”
  卿莘同样带着口罩,还扎了一个随意到土气的马尾,她主动从宋臣溪手里背过比她人短不了多少的大包,看上去有些滑稽。
  “刚好到约定时间嘛,辛苦大少爷还亲自陪我。”
  宋臣溪轻咳一声,“我是怕你收钱不尽力,就是我这个做介绍人的失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