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跑了。
楚歌浼愣了一下,然后就听见了那几个虚浮的膏粱子弟,朝着她挤眉弄眼,分明就是诡计得逞的模样,而自己脚下的那团懦弱的家伙,还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将想跑出去的脚都给挪了回来,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这是在异世的河东狮吼吗?可是,母老虎都离开了,他竟然还害怕几个小喽喽,真是……楚歌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舌尖在唇齿溜了几圈,楚歌浼实在是想不到自己要说什么了。
那几个膏粱子弟,可能是看楚歌浼刚刚对闻人乐雅太好了,所以,都不懂得害怕了,竟然敢直接对着楚歌浼冷言嘲语。
一个胖子直接对着她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切,惹怒了公主,看你个野生的郡主还能这么办?”
另一个就对楚歌浼做鬼脸:“等死吧!略略略!”
“哼,就算是榜上了七皇子又怎么样?就算可以走了,也掩盖不了残废的本质!”
最后面那一个甚至是直接朝着楚歌浼这边丢石头。
看到了那疾驰而来的石头,楚歌浼眸光一凌,只听一阵脆响,那石头便被击飞,倒飞回去,直接砸在了那个体型巨大的胖子的额头上。
“哎呦!”
巨大的力道直接就把那家伙给掀了个跟头。
后面那两个人没注意,也被砸了个正着。
楚歌浼冷冷的扫了一眼地上,那个被楚歌浼的行动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的闻人乐雅,越看越不爽,竟然有那么窝囊的男子,而且还是跟闻人孺一个姓氏的。
就算是一个姓氏,楚歌浼现在已经没了想要帮助的想法了,抬脚便走。
只是,走之前,还是看不惯那些纨绔子弟,操纵了一点小手段,揍了他们一顿。
“哎,谁打我?!”
“卧槽,你竟然敢打我!”
“我没有!”
“还说你没有!明明就是你打我,你竟然还敢否认,看我不打死你!”
“哎呦!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除了你还有谁,哎呦,你还敢打我?!活的不耐烦了!”
“别打了,你在打我就还手了!别以为本大爷是吃素的!你个死胖子!”
“你还敢还手,你个死竹竿!竟然敢骂我!”
……
闻人乐雅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原本是结伴来欺压自己的三个皇后那边的远亲,仗着自己人高马壮,还有身后的后台,敢直接欺负他的三个人,直接就互殴上了。
而且还打的难舍难分,那力道分明就是对仇人的力道,转眼便出炉了三个形状各异的猪头。
闻人乐雅瞠目结舌,连连后退,生怕被连累到。
看他们打的热火朝天,他就趁着他们还没有注意到,连忙屁滚尿流的逃走了。
楚歌浼心里略有些不爽,所以走的也有点快,转眼之间,就离开了刚刚的那个亭子,到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
想到了刚刚的糟心事,楚歌浼就没想那么快回去,而且回去了也是和万俟泊一起去见些什么达官贵人,也没有什么用。
像楚歌浼这种人,本就是一个杀人,虽然有时候社交是必行的手段,但是到了这里那么久,楚歌浼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以前是为了任务,现在虽然也是为了任务,但是显然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
不过都是啃食百姓膏粱的废物罢了,连交谈,楚歌浼都觉得兴致缺缺,所以,能避免就尽量减少吧,反正楚歌浼又不像是以前一样靠这行吃饭。
看到了这里那么清净,鲜花娇艳,正是少人踏访,空气清新,正好让她散散心。
楚歌浼低眸看着脚下的蚂蚁军队,神思却是回到了刚刚的那个闻人乐雅的身上。
那么窝囊的男人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不像是之前遇见的那些肥头大耳,看到女色就移不动步伐,也不是遇见那些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只懂得靠在了女人的背后,没有一点骨气,也不欺善,总而言之,就是没有坏到了极点,最多就是窝囊到了极点。
想到了在那个公主跑开的那一瞬间,楚歌浼显然看见了闻人乐雅的眼中带着不舍,可是却又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看着那个姑娘跑掉。
真是有够懦弱的!
楚歌浼暗暗骂道,一脚踹开了自己面前的小草。
楚歌浼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了,这么良心大发,竟然为一个傻逼这么生气,不知道是在为傻逼那么傻生气,还是在为自己竟然那么简单就被几个废物给设计到而生气,总而言之,就是气不顺了。
“怎么了?”
楚歌浼正踹死了自己面前的一株小草,绣花鞋上沾上了草屑与碎土,身后就传来了醇厚而熟悉的声音。
万俟泊墨眸含着微讶,真的是没有见过楚歌浼这么生气的样子,也是好奇也是好玩,便调侃道:“谁惹我们浼儿生气了?”
楚歌浼余光一瞥,便看见了万俟泊眼中的戏谑,被他这么一激,楚歌浼觉得自己心里面本来轻易就可以散掉的郁闷又回来了。
楚歌浼眯了眯眼睛,斜睨他一眼,虽然被催发了郁闷,可是看着那个十分好奇的目光,楚歌浼意外的又觉得心中的郁结散了很多。
楚歌浼邪魅一笑,对他做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神神秘秘道:“秘密。”
☆、第二百章传来惊呼,赶去!
女子清丽容颜,碧水般的瞳眸溢着娇俏,盛着清澈的湖水,流光像是几尾银色的小鱼,在虹膜间,泛着粼粼波光,微微挑起的眼尾,像是曳地的流苏,就是仗着你耐她不行的任性,青丝飘飘然,楚歌浼微抬下颌,那矜贵倨傲的模样,少了一分平稳,多了几分可爱。
此时,清风拂面,妍丽的花瓣轻轻扬起,拂过了楚歌浼的鼻翼,砸到了她的脸上。
万俟泊心头微动,看到了那妍丽的花瓣,便想伸手去拿开。
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探了出去,在柔腻的触感之下,他揭开了落在了楚歌浼脸颊的一侧的花瓣。
清风送来花香,碧蓝天空掠过飞鸟,几声悦耳鸟鸣,悠然自得,俊男美女,肌肤相触,目光如胶似漆,地上模糊的影子交叠成双。
万俟泊的眼眸好似是最黑沉的夜,可以映衬出最明亮的星辰,流光掠过的墨眸,像是一条划开了黑夜的银河星带。
正是良辰美景,浓情蜜意时,兀的便在耳边炸开了惊呼。
“啊——”
楚歌浼一惊,连忙后退,下意识看向了惊呼所在之地,发现就在不远处。
万俟泊在空中的手顿了顿,原本向着楚歌浼倾向的身体,不动声色的抽了回来,墨眸闪过了愕然还有不喜。
楚歌浼回头,就已经看见了神色如常的万俟泊,便皱眉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万俟泊闻言,也顺着楚歌浼的目光看去,当看到那一个方位的时候,他眉心一跳,沉声道:“不好,那是雨凝的宫殿。”
楚歌浼扬眉,据说这个雨凝是万俟泊下来的妹妹的,平日娇蛮任性,传闻却深受七皇子的宠爱,现在看到万俟泊眉峰连绵而起,传闻自是不可尽信,但是,看万俟泊这个态度,是不是深受宠爱还不一定,但是在意是肯定的,一眼便可以看出那是雨凝公主的寝殿,这可不是什么都不在意的人的表现。
楚歌浼见他在意,便挑眉道:“那我们去看看?”
“嗯。”万俟泊说完,便伸手抓住了的楚歌浼,拉着她一同前往刚刚传出惊呼的方向。
等两人赶到的时候,人都已经到齐了,各色人马皆在。
万俟舟身边站着容新月还有一个女性,虽然面容仍旧青春,可是穿衣打扮,皆是宫服,那挑染妖冶而端正的深色眉峰,想必应该是宫中的妃嫔,而站在了万俟舟的身边,并且身边站着的就是刚刚见面不久的皇帝,身份昭然若揭。
应当是万俟舟的生母,丽妃。
当丽妃看见她的时候,那双被眼线拉长了的狭长眼眸闪过了不屑与轻蔑,但是很快便掩饰了下来,只是没有被楚歌浼忽略而已。
楚歌浼眯了眯眼睛,还没有来得及做些什么,便被万俟泊拉了上去,向皇帝请安。
“参见父皇,丽妃娘娘,二皇兄。”
万俟泊如同陈年佳酿般醇厚而又带着少年的清朗的声音传来,将沉思之中的楚歌浼打断,她不得已也低头,顺着喊道:“参见陛下,丽妃娘娘,二皇子!”
“免礼。”万俟严峻抬手,示意他们平身。
万俟泊抬眼,便看见了原本都在游玩赏花的达官贵人全部都到了这里,而且看着紧闭的房门,面露焦急,神态各异。
万俟泊见一堆人,严严实实的围在了雨凝公主的寝殿门前,不由觉得疑问:“父皇,这是怎么回事?”
万俟严峻听到了万俟泊的声音,也知道他是关心雨凝,便沉声道:“小八遇刺了。”
雨凝公主是万俟泊的下来的妹妹,也排位第八,所以,平时万俟严峻都是称呼她为小八。
“什么?”万俟泊适时表现出了自己的震惊。
万俟舟听到了万俟严峻的回答,也跟着愤然道:“不知道是谁那么狠心,竟然这么对小八下此毒手,若不是及时发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
“那可不是,可怜小八,整日在宫中,从来没有出过宫,怎么会有人狠心这么对待她!”
一旁的丽妃哽咽着道,分明是一副慈母形象,衣袖掩面,眼中晶莹,堪堪落下几滴眼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万俟严峻一见,便伸出长臂,将人揽入怀中,安慰道:“没事的,小八定然会没事,现在司大师已经进去了,一定能把小八救回来的。”
“呜呜,上天一定要保佑小八没事,那么可爱的女孩子,要是真的出事了,那是对我们的不公。”
丽妃哽咽着扑入了万俟严峻的怀里面,小鸟依人的姿态,就算是已经是一个快二十岁的男人的妈了,依旧不显得违和,足以证明这个女人的演戏功底了。
不愧是从后宫走过来的人,随便一出就是戏。
楚歌浼低调的跟在了万俟泊的身后,默默的在心里面吐槽道。
万俟舟见自己的母妃伤心也连忙安慰着,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好像是真正的一家人一样,相比于旁边的万俟泊,就略显安静了。
不仅仅是楚歌浼注意到了这一点,其他人也纷纷关注着这里,并且在心里默默的计量着。
就在万俟舟两母子在和皇帝上演一场妻慈子孝,感动天感动地的戏码之时,那紧闭的门扉忽的便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虽然他的须发已经全部变得雪白,可是那一张脸,却实实在在的是一个青年形象,没有练如玉的那种诡异的违和感,就好像这人天生就是这样的一般。
楚歌浼大脑飞快运转,很快便和刚刚万俟严峻口中的司大师联系了起来。
姓司?大师?
难道是传闻之中的司清坤?听闻司清坤年少成名,是玄影国少有的炼丹师天才,在二十岁那一年,炼丹练的着火入魔,原本全黑的须发,竟然在一夜之间,白了少年头。
不过,也就是因此,司清坤一举便跃进了八级炼丹师的地位。
现在将刚刚丽妃的恭敬言辞与须发全白的这个特点结合起来,看来这人确实是在玄影国之中家喻户晓的炼丹大师,司清坤了。
【作者题外话】:今天的五更嗷~
☆、第二百零一章主动询问,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