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若樱猛地一甩袖子,狠狠将梅花掷在地上,面色沉静如水:“识相点的,叫你妹妹赶紧滚回去,否则,这里就是你那个所谓的妹妹和妹夫的埋骨之地。”
  并不算太意外的答案,纳兰明桑呼吸却不由得一窒,他对妹妹所做事的事早有耳闻,如果是他在西呈,肯定不会允许妹妹前来,但妹妹的个性素来骄横跋扈,被父王和母妃宠的无法无天,又仗着有他这个哥哥撑腰,早以为天下就只有她是螃蟹,旁人全是软脚虾了。
  他对妹妹楞是要来北玄的行为心下也了然,不过就是带着那苟生来高大小姐面前炫耀一番,还有就是因为她派的人没能杀死高大小姐,怕苟生和高大小姐旧情复燃,想故技重施,再刺杀高大小姐一次。
  想到这些,纳兰明桑苦笑摇头:“来不及了。”他轻声叹息一声:“她到了我会劝她去向高大小姐认错陪罪,冤家宜解不家结,高大小姐想怎么出气都行,也好早点了解这段公案。”
  若樱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还有什么事?没事请回吧!”说罢,她便不再理会纳兰明桑,款款行至另一株梅树下。刚才那枝梅花生气之下扔了,她打算再折一枝。
  梅花枝有点高,但也用不着轻功。她踮起脚尖,伸长手臂去够那枝最大的花枝。纳兰明桑不紧不慢地向她走来,待行到她身后,不期然自后握住她搭在梅花枝上的手。
  若樱被他吓了一跳,四卫就守在院子里,她没想到纳兰明桑这么大胆,敢当着四卫的面这么做。
  她急忙松开手,奈何纳兰明桑看似不松不紧的握着,也没有弄疼她,她却怎么都挣脱不开,心头大急,不由回过来头来怒瞪着他:“放开。”不怪她急,纳兰明桑虽是要摘花,可正好将她半圈在怀里,这要是让外人看见,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纳兰世子!”四卫脸色一变,就要过来帮忙。
  蓦地,他们身后传来一声断喝:“放开她。”
  萧冠泓望着前面那一对非常耀眼,并相依偎着的俊男美女,只觉得额角血管突突直跳,双目充血。他大喝一声之后,毫不犹豫的向两人奔去。
  完了,这是萧冠泓的声音。若樱有种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感觉。心里暗暗叫苦不迭,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扫把星就会给她带霉运,且一次比一次衰!她还有一只手空着,立即不假思索转身,挥起一掌就向纳兰明桑胸口拍去。
  纳兰明桑却莞尔一笑,不闪不避,握着梅枝的手微一用力,“咔嚓”一声,梅花枝瞬间被折断,他顷刻间也放开了若樱的手。
  与此同时,“嘭”地一声,若樱的手掌狠狠拍在纳兰明桑的胸口。他生生受了这一掌,唇边却露出一丝笑容,跟着嘴边溢出鲜红的血丝。
  就在这时,萧冠泓身影如风的赶到,他五指大张,猛地握起,一拳挟着滔天的怒气击向纳兰明桑。
  电光火石之间,纳兰明桑的身影陡然向后飘起,衣袂翻飞不停。他抹掉嘴边的血迹,朗笑道:“不过是帮她摘一枝花,萧王爷何必如此动怒?”
  “摘花?你想得到是美。”萧冠泓冷笑一声,提气就要追上去再补几拳。若樱忙拉住他:“算了,他已受了我一掌,别追了。”
  此刻,纳兰明桑已飘然落地,笑意不改,姿态依旧慵懒而优雅,仿佛根本不受若樱那一掌的影响。他的眼睛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王爷你是否太小题大作了?若樱不是一般的女子,不可能被王爷关在后院不见天日,她有她的自由和生活,作为朋友,我并不觉得我刚才的行为有什么逾矩,何况还有侍卫在场!王爷若是连这样的醋也要吃,那何不醋死得了?”
  “住口,纳兰明桑,你少打着朋友的幌子来破坏我们,说的这样冠冕堂皇,不外乎就是想挑拨离间,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自己明白?”萧冠双手在背后攥的紧紧的,眸中威势渐浓:“但是,你若敢将主意打到若樱的头上,任你是谁,我也绝对不能轻饶!”
  若樱脸若冰霜,声音更冷:“纳兰世子,你还是请回吧!我这里委实不欢迎你,至于朋友,我想我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纳兰明桑云淡风轻地一笑,似毫不在意,漆墨的眼里却是波涛翻滚,如潮起潮落一般:“啧啧,两位犹如一对出色的壁人,还真是羡煞他人,不过我会拭目以待,看两位是不是永远……”
  说到这他故意顿了顿,语声柔和的对着若樱道:“我和你几次都是孤男寡女在一起,这次更是一个昼夜,萧王爷这么爱吃醋,不知可否为难你?虽说我已打算在北玄求娶一位公主为妻,但如果萧王爷让你受委屈,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这点担当我还是有的,必会给你一个交待。”
  “交侍你娘啊,交侍!”若樱怒了,这什么人啊!还嫌害姑奶奶不够么?“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非要让人撵?风雷雨电,送他走!”
  四卫噤若寒蝉,急忙小跑着去请瘟神离开。她们没想到这位纳兰世子生得金质玉相,却是一把煽风点火的好手。
  听纳兰明桑这么一说,萧冠泓反而平静下来。
  他伸手握住若樱的柔荑,脸上波澜不惊,嘴边却挂上一抹了然于心的讥笑:“纳兰世子,好走不送,门在那边,请!”
  纳兰明桑一派气定神闲,漫不经心的笑笑:“告辞!”旋即负起双手,施施然地向外走。
  若凤正好来找若樱,急匆匆地还未行到樱院,远远便看到玉树临风的纳兰世子。先前说过,若凤是美男外貌协会的,从小就听不得“美男”二字,尤其是这种俊美得人怨鬼恨的美男。她一瞄到,身子就酥了半边,另一半边也麻麻的,好在可以倚在丫鬟身上。
  怪只怪纳兰明桑那双桃花眼太多情,里面盛着滴得出水来的温柔。若凤一见,使劲掐了丫鬟一把,加快脚程,风摆杨柳一般行到纳兰明桑面前,柔柔行了一礼,娇滴滴地道:“纳兰世子。”
  纳兰明桑自然认得她,不动声色的上下扫视了她几眼,礼貌地道:“赤大小姐。”
  若凤怕纳兰明桑不记得她,忙娇笑地道:“若凤与世子还真有缘呢!前些日子到鬼域去寻二妹妹,不料世子正好也在那里。”旋即她又自来熟地道:“不知道世子怎会和二妹妹在一起?为什么又去了那么吓人的一个地方?你们的衣服都破的不成样子了,是碰到了什么?那里是否真的有鬼?”
  她一连串的发问,纳兰明桑一句都不愿回答,但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目中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用略有些委曲和忱惜的口吻道:“哎,发生这样的事本世子也不想的,大小姐的这些问题我同样无可奉告,不过,我倒听说赤大小姐要订亲了,不知是哪位有这样的好福气?”
  他边说边暗中观察赤若凤,见她一脸不高兴的噘起嘴,马上又道:“赤大小姐人品和相貌都不逊于凤王,想来对方必是人中龙凤,家财万能贯,不知是哪位皇子和王爷?”
  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见到若凤的脸上越不高兴他问的越多,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式。赤若凤正为这事烦躁不堪,她候府大小姐还没当多少日子,可以说屁股都没坐热,她的候爷爹就想把她嫁出去,理由两条,一是她大了,再不嫁就是老姑娘了。二是若樱要嫁到车遇国去了,她是做姐姐的,到时嫁到妹妹后面不好看。
  赤若凤对嫁人倒无所谓,只要对方顶顶有钱、又有权、又俊美、又威风的男人就行了,实在不行,去皇宫里做妃子也行,皇帝老了点,最好是做太子的妃子,她要的不多,要求也低的很。
  偏偏就这点条件,赤焰却推三阻四,结果给她说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从五品的飞骑尉,年纪也大,生得又不好看,哪哪都不好,她一点都不满意,赤焰却不许她反悔,气死她了。
  纳兰明桑见她一脸愤恨和怨怼,心里暗笑不已,说的话儿却满是怜悯:“怎么?看大小姐的模样,似乎是不太满意?哎!如果对方配不上大小姐,那大小姐可真是明珠暗投了,看看凤王,萧王不但富可敌国,权势滔天,而且俊美不凡,这才是天下女子心目中的良人。”
  赤若凤手帕都快扯烂了,心里满是妒忌和怨恨:“真不知她哪里好?一天到晚像个男人一样,居然能嫁的那么好?”这也是若凤对若樱不满的地方,为什么若樱周围出现的都是些条件一等一的好男子,为什么自己却要嫁个年纪大,官职低又没什么钱的人?
  纳兰明桑微笑以对:“赤大小姐一样可以嫁的那么好,只需……”
  若凤眼睛倏地睁地老大,看着纳兰明桑就像看一块肉饼:“纳兰世子你可有妻有妾?”
  ……
  却说纳兰明桑走后,四卫赶紧退了下去。萧冠泓这时心头怒火已消,但癞蛤蟆跳脚背——不咬人,膈应人!眼睁睁的看到若樱被纳兰明桑搂在怀里,这感觉让他说不出来的难受和憋闷,眼前不免就浮现若樱后腰被扯烂那件的衣裳。
  这事他谁也没提,便是对若樱也没提,他亲自替若樱换的衣服,随后就将那件破衣裳悄悄的处理了。
  他心头明白,既使那人扯若樱的衣服也不一定是为了非礼她,多数是奔着地图而去。但他相信只要是个男人,看到若樱的腰就没有不起欲火的。咳!他这人素来是推己及人,自己看到若樱的腰受不了,就以为所有的男人跟他一样。
  如果真是纳兰明桑,他倒是可以杀了他。问题是什么证据也没有,而且据若樱后来说,纳兰明桑之所以中毒,便是他自己先尝那些果子才这样,再加上有西域人掺合进来,事情很有可能是纳兰明桑救了若樱。当然,以上这些都只是他自己暗中猜测,真实的情况还有待调查。
  不过他倒不怀疑若樱的清白,他替若樱换的衣服,很清楚她身上只有擦伤,并没有欢爱的痕迹,这些事他做的老熟了,光从气味上都能分辨。这也是他暗自庆幸的地方,所以相对若樱的腰被看了,他倒能坦然接受。
  若樱见萧冠泓只是拉着她的手,满脸复杂的看着她,不由得道:“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见他就是了。”
  萧冠泓捏了捏她柔软的手,轻声叹息:“我早不气了,他就是见不得我们好,你也别把他的话放在心里,对我们来说,他什么也不是。”
  若樱低下头,恨恨不已的踩了地上的梅花枝几脚,那是纳兰明桑帮她摘的:“他就是个扫把星,我每次看见他就倒霉,以后他再惹我,我就杀了他。”
  若樱不禁细细思考起来,不知是人为还是天意?她要避开纳兰明桑似乎很难,而且每次见他准没好事。
  萧冠泓摸了摸她的脸,点点头表示赞成。他现在对纳兰明桑是深恶痛绝,先前只是猜测,经过今天的亲眼所见,他的猜测成真,自然不能大意了。
  两人正说着话,雨卫禀报大小姐来了。
  赤若凤原本就是来找若樱的,半道上被纳兰明桑面授机宜,学了不少东西,此时仍不敢初衷来找若樱,算是被纳兰明桑撺掇来的。
  “妹妹!好巧,萧王爷也在啦!”赤若凤这次一反常态,连眼神都规规矩矩的,说话也柔声细语。
  她虽是这样的表情,但若樱不敢大意,因为赤若凤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两个人,一会儿娇滴滴的温婉可人,一会儿如母老虎。故此她不动声色地道:“不知大姐有何事?”
  赤若凤柔柔地笑了一下,温婉地道:“我只是几天都未能见到母亲了,听说身子不好,可又不让我们做女儿的侍疾,也不让请大夫,这可怎么办呢,不是让人更担心吗?
  提起这事,若樱的心情也沉闷下来,母亲一直不见他们,也不见父亲,便是连若鸾也不见,独留张嬷嬷一个人侍候,这事从里到外都透着古怪。
  若凤又道:”三妹妹想到抱佛寺去替母亲祈福,如果二妹你得了空,我们姐妹几个一起去如何?“
  若樱还未说话,萧冠泓在一旁淡淡地道:”恐怕不行,你们陛下有令,最近若若都会很忙,所以不得闲。“转头又对若樱道:”你忘了腾王要来了,他一来你们便要忙开了。“
  若樱微微颌首,的确如此。赤若凤还劝:”妹妹,花不得多少功夫的,你这次和纳兰世子掉到鬼域,按理要去做做法事,去去灾厄和鬼气,不然以后会很麻烦。“
  提起鬼域若樱就烦,这个地方就和纳兰明桑一样给她一种很宿命的感觉。见若樱低头沉思,赤若凤暗暗窥视了萧冠泓几眼,随后掩面得意的一笑,又将目光放到若樱身上,神情很温柔很专注。
  萧冠泓突然道:”若若,不必想了,腾王来了,你看!“
  ”啊!“若樱诧异的抬起头,顺着萧冠泓的视线看向院子门口,却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在阿旺的陪同下,大步流星地向他们走来。
  这男子一袭宝蓝色衣裳,肩宽腿长,步伐矫健有力,英俊的脸上棱角分明,剑眉如刀,清冷深邃的眼眸带着几分杀戮的寒意,优美的唇线抿的紧紧的,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正是宇文腾。
  再次看到宇文腾,若樱觉得他变化很大,以前清冷的气质慢慢偏向于冷清,而且他似乎更加威风凛凛和有自信了,男子气概十足,比较接近羊皮卷轴上的青龙王。若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便对他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双手合拢做成喇叭状围在嘴边,笑眯眯地大声喊道:”宇文将军!“
  听到若樱叫旧时的称呼,宇文腾不错眼的打量了她半晌,片刻之后,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浅浅淡淡的,却是发自己内心深处的笑意:”吴姑娘,一别好久不见,别来无羔?“
  若樱迎着他们翩然前行,突然回眸对着萧冠泓嫣然一笑:”王爷,你的发小来了,你为嘛还摆谱?“
  正文 141 夜探清心观
  ……
  宇文腾一来,玄清帝火速召了心腹大臣和若樱等人一起商议,经过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争论,辨论,吵的脸红脖子粗,最后总算达到了一个初步的统一:找到封存之地,然后毁了它,免得后人老盯着这宝地,个个野心勃勃的想一匡天下。
  这事别人出马肯定行不通,当仁不让的落到四王后裔头上,车遇的萧王爷和北玄的宁王从旁协助。
  萧冠泓和若樱都支持这个决定,因为就算他们将若樱背后的图毁了,但封存之地依然存在,总会有不死心的人继续上下蹦哒,隐患一日不除,若樱一日不安全。
  若樱的生日其实是正月二十六,为了迷惑外人,每代凤女公布在外的那个生日都是假的,若樱也不例外。她的生日一过,凤舞亲自配了特殊的药汁,萧冠泓肯定不会假手他人,自己动手将药汁涂抹在她的后腰处。这副图是她出生后凤歌依照祖制绘上去的,那时候她小嘛,不知道疼不疼,但现在出图的时候,她却感觉后腰处火辣辣的痛,不知是不是因为药汁的缘故。
  萧冠泓伏在若樱雪背的后腰研究了半晌,眼珠子都快瞪着斗鸡眼了,楞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在他的想像中应该会出现一张地图,可若樱的后腰出现的是一只鸟儿。和若樱手臂上的火凤不同,这只赤凤带着火焰,高仰着头在空中飞舞,肉眼似乎都可以看见它身上的羽毛闪着金光。
  迫不得已,萧冠泓对照原物,一丝不苟地将图绘了出来。
  对着这张鸟图,六个人俱是惊疑不定,随后看得头晕眼花,头大如斗,也没看清要去哪找。宁王慕容洛自诩不学无术,自愿弃权,让他们去琢磨。
  因宇文腾的到来,既使再怎么不愿看到纳兰明桑,众人还是碰面了。事情有个轻重缓急,当务之急先将天耀国这个祸患除去,个人恩怨暂时抛诸脑后。
  纳兰明桑的心情很复杂,他那天在若樱的后腰上并没看到图。按诸葛复的叮嘱,他和若樱是天生的对头,他必须杀死若樱,破掉血咒才能活下去。诸葛复让他用匕首剥下若樱后腰上的皮,那一刻他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像是别人支配着他。但心底却是明白的,他不愿那样做。
  尽管杀了若樱,剥下皮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既无生命之忧,也可以成大事了。可拿着匕首的那只手重若千钧,他竟然举不起来。见到若樱后腰上没有按时出现地图,他是真的松了一口气,浑身大汗淋漓,为自己的不愿找了个好藉口。
  诸葛复对他的行为是无可奈何,若是听他的,早就应该捉住若樱关起来,到了日子取了图就万事大吉了。不过令诸葛复较欣慰的是,世子手下的人终于得手了,将慕容太子的头发和血取了回来,这样他也不是一无所获。
  诸葛复对那张地图可谓是心心恋恋,所以当纳兰明桑告诉他不是图,而是一只赤色的鸟儿时,他马上呆住了,这事他真不知道。
  最后,还是请了萧冠泓的师傅南海老叟,和若樱的师傅天耀麒来帮忙。
  看到天耀麒的一瞬间,萧冠泓终于想起他们一直忽略了什么:“耀师傅,你为何对天耀国的事这么了解?为何是西域人氏?为何去教若若武功?并且会凤族的如意九式?”无人处,萧冠泓终于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天耀麒怔了怔,沉默了很久,最后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色痛苦地道:“皇后怕心血白费,将研究的资料全交给两个学医最有天份的孩子,其中有一个就是我的先祖,另一个就是努尔买买提他们的先祖。”
  萧冠泓望着天耀麒,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天耀麒斟酌了一番言辞:“我就长话短说吧!那两个人是医学疯子,拿到皇后的手稿欣喜若狂,天天对着皇后培养的那些个复制人研究来研究去,沉溺在里面不可自拔,这两人让自己的后代也学医,并让子孙继承他们的遗志……到了某一代,他们终于有所突破,可却发觉复制人要用的许多药物中原并没有,于是这两人举家迁到西域,在那里落户生根。”
  说到这天耀麒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我先祖这一派血脉不旺,子嗣越来越少,到我祖父时已是七代单传了,另一支血脉却越来越旺,家族也发展的越来越大……我父亲医术很高,但在我三岁时他就失踪了,祖父怕我有个闪失,便没让我学医,只让我学武……哦,你可能不知道,我先祖当年羡慕四王能得帝后宠爱,得古武学和帝后打造的兵器,便一直想偷偷学武,唉!你是想不到,他还真偷学成了,学了凤王的如意九式,也就是后来若樱修习的天耀飞凤如意九式!”
  萧冠泓闻言,淡淡一晒:“怪不得她说师傅教的和凤族的武功明明一样,为什么名字不一样?原来是这个缘由啊!”
  天耀麒也笑了笑:“最初就叫天耀飞凤,后来凤族可能是自己成了一国,天耀国也失去了,便叫如意九式了!我碰到若樱,是因为我来中原找我父亲,我祖父一直怀疑我父亲被人掳到中原了,去世前命我来中原寻找,不然他死不瞑目……”
  天耀麒眼里露出痛苦而哀伤的神色:“我在中原这么多年一直未能找到他,倒是碰到年幼的若樱,我先祖留有四王的画像,我一眼就看到她像极了火凤王,心里一动就收了她做徒弟,我一年到头在外四处奔波,便是想寻到父亲,对若樱的事并不上心,也并不知道她是火凤王的后裔,直到我被人抓住,严刑拷打时,我才知道我竟然误打误撞收了火凤王的后裔做徒弟……”
  萧冠泓垂眸沉思,隔了半晌道:“这个抓住你的人……”
  “他戴着一个白色的怪兽面具,看不见他的脸,对天耀国的事知道一点皮毛,许是道听途说,所以才逼我说出一切……”
  萧冠泓冷不防问道:“白色面具?是不是戴着一个像书生戴的帽子,外表有点像白无常?”
  天耀麒颌首:“对!”
  萧冠泓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一派自然:“耀师傅,你还想想有什么漏了的没有,我先去寻若樱,这个白无常以前要杀若樱,正月十五那天出现过。”
  天耀麒吃了一惊,但很快就收敛了脸上的神情,旋即向萧冠泓挥挥手,兀自陷入沉思。
  却说若樱这会子正在太子的东宫,不止她一人,纳兰明桑和宇文腾俱在。他们主要是研究卷轴,看能不能找点关于地图的蛛丝马迹出来,早点结束这事,大家早安生。
  若樱在御花园里发呆,花园里被太监宫女杂役们打扫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她站在一架迎春花下,素手无识的捻着迎春花。慕容喾一身太子正装走了过来,他挥了挥手,宫女和抱着拂尘的太监们立刻恭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