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怎么又想起洛庭柯了。
宋清昀原本还舒展着的修眉立时蹙了起来。
江慕灵注意到他的异常,还以为是对她的安排不满,立时就有些小心翼翼,“叔叔不想去吃东西吗?”
这问题一出来,他总不好说不是吧,难免给人一种他很贪吃的错觉。
宋清昀一整神色,从容道:“你喜欢去的话,那便去吧。”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江慕灵听在耳里,那就是叔叔本身不喜欢,但为了她,还是勉强能走上这一遭。
“叔叔……您对慕灵真好!”她眸中闪闪,显然是感动于色。
宋清昀颔首,“所以你要听话。”
江慕灵点头如捣蒜,“肯定听话!慕灵最听叔叔的话了!”
宋清昀满意了,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后者下意识的蹭了蹭,面色隐带眷恋。
于是行程就这般定下来了,留在端城的这几日内,‘病愈’的宋清昀带着江慕灵吃遍大街小巷,每每天不亮就出了门,月上柳梢才迟迟归。因此,洛庭柯寄来的信件也像是巨石落海,没有任何回音。
原因无他,蹲守客栈的小四将所有飞来的鸽子全部送进了后厨,成为一道道鲜美的菜肴端上桌,供人品尝,至于那些随来的信件,则进了香炉,烧成一抹灰烬。
_(:3」∠)_orz,昨天是真的睡过头闹钟都没叫醒……………………待会儿再补一章
卷二:南诏 第十五章:洛府小谈,庄周梦蝶
临安,洛府。
古朴简约的书房内,一灯如豆。洛庭柯坐在桌案后,俯首于堆积成山的卷宗中,废寝忘食。
叩叩——
紧闭的房门被敲响,紧跟着便是洛雅柯清甜的声音:“哥,是我。”
洛庭柯浑然未觉,一心扑在手中卷宗,直到房门被暴力踹开,巨响轰然,这才惊醒他。
洛雅柯一脚踹开了房门后,便像个没事人一样,端着碗面条走了进来,“吃饭了。”
洛庭柯抚着砰砰直跳的小心脏,满脸震惊,半天没回过神来。
书桌被卷宗填的满满,根本没有空余地方,洛雅柯左右看了眼,直接就将那托盘放到了他手上,也就是将那卷他正在审阅的卷宗压于盘下。
“哎呀,雅柯!”洛庭柯顿时大急,忙不迭的将那托盘端了起来,“这可是三年前的卷宗,只此一卷,若是弄坏了怎么办?”
洛雅柯小眼一番,毫不在意,“反正我无所谓,坏了也跟我没关系。”
“你……”
“好了,快点把面条吃了,七婶还等着洗碗呢。”
洛庭柯叹气,对着自己这毫不讲理的胞妹,他也只有叹气的份儿。
然而洛雅柯一看他这反应,立刻不满意了,“叹什么气?给你送晚膳过来,你还有意见?”
洛庭柯懒得跟她口舌之争,端着托盘径自走到了一侧的小桌上。
洛雅柯讨了个没趣,甩了下宽大的袖袍,“江小姐那边怎么样了?我可有好几天没见鸽子飞回来了。”
洛庭柯执箸的大手一顿,复才将面塞入嘴中。
他秉承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是不会说话的。洛雅柯也知道他这个毛病,就自顾自的道:“府里头的鸽子全飞了出去,可没见一只回来,这不对劲啊。”
洛雅柯一寻思,脱口道:“难道是有人中途拦截?”
这样一来就对了。
鸽子不会无缘无故不见,一定有人把鸽子给抓了。至于这个人是谁……
“宋相?”
鸽子飞得高,不太可能是在途中被人打下,那不是路上出事,就是落地的时候出事了。
江小姐不可能看到信不回,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信没能送到江小姐手里。
为什么没送到?
宋相截走了呗。
“看来宋相对这位江小姐,不一般啊。”洛雅柯手指微屈,摩挲着尖细的下巴,唇边露出抹明晃晃的笑容。
洛庭柯还是没说话,闷头专心吃面。
“哥,你说这宋相是不是对江小姐有意思?干侄女,啧啧,这么暧昧的关系,临安城里的人怎么就不八卦八卦?”
她不知道的是,宋清昀和江慕灵这么多年下来,该八卦的点早就被八卦完了,他们早就是临安城里默认的一对,等到江慕灵及笄,宋府的聘礼怕是会直接上门,到时两家再一合计婚期事也就算成了。
洛雅柯这问题,就像是问人一天是不是吃三顿,白问不止,还会遭人耻笑。
“不过宋相对江小姐有意思没什么用,因为江小姐……对哥你有意思,嘿嘿嘿……”洛雅柯小小的捅了他一下,“哥,你对江小姐有没有意思啊?”
洛庭柯放下面碗,只听得一声轻响,他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这种话以后不可再说,有损江小姐名节。”
洛雅柯吐吐舌头,倒也没继续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