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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科幻异能 > 解忧杂货店 > 解忧杂货店 第38节
  「可以吗?」
  「应该没问题。」
  贵之接过信纸,摊开了信。他惊叫了一声,因为那不是手写的。白色的纸上打印了文字。他向雄治提起这件事,雄治点点头。
  「有超过一半的信都是打印的,未来似乎每个人都有可以轻松打印文字的机器。」
  光凭这一点,也可以证明这些都是来自未来的信。贵之深呼吸后,看了信的内容。
  致浪矢杂货店:
  浪矢杂货店真的复活了吗?虽然公告上写了只限一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烦恼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觉得「即使被骗也无所谓」,所以写了这封信。
  大约四十年前,我问了以下的问题。
  有甚么方法可以不用读书,就可以考一百分?
  浪矢先生,当时我还是小学生,所以问的问题也很愚蠢,但您的答复很了不起。
  可以拜托老师,请老师出一张关于你的考卷。因为所有题目都是关于你,你写的答案就是正确答案,所以就可以考一百分。
  当年,我看了这个答复,觉得根本在骗人。因为我想知道的是国文和数学考一百分的方法。
  但是,您的答复留在我的记忆中。即使上了中学,上了高中,每次考试时,都会想起这个答复,可见真的令我印象深刻。可能是因为即使是小孩子捣蛋发问的问题,您也认真对待这件事本身令我感到很高兴。
  但是,直到我在学校教学生后,才知道这个回答有多了不起。没错,我当了老师。
  在我执教鞭后不久,就遇到了瓶颈。班上的学生无法向我敞开心房,也很不听从我的教导,学生之间的关像也不太好,无论想要做甚么,都无法顺利推动。学生无法团结一致,除了各自的小圈圈以外,对其他同学漠不关心。
  我试了很多方法,让全班同学有机会一起做运动、玩游戏,或是举办讨论会,但都失败了,学生都无法乐在其中。
  不久之后,有一个学生对我说,不想要做这些事,只想考试时能考一百分。
  这句话点醒了梦中人,我想起了重要的事。
  我相信您应该已经猜到了,我让学生做了一次笔记测验,名称就是「朋友测验」,随意挑选班上的一位同学,出题讨论关于那个学生的各种问题。除了生日、住家地址、有没有兄弟姊妹、家长的职业以外,还包括兴趣、专长、喜欢的明星等问题,测验结束后,由当事人说出答案,再由同学各自评分。
  刚开始的时候,学生有点不知所措,但考了两、三次之后,终于开始积极投入。想要考高分,只有一个秘诀,就是充分了解班上的其它同学,结果,班上同学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好,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对还是菜鸟老师的我来说,这是一次宝贵的经验,让我有自信可以继续走教师这条路,事实上,我也一直持续到今天。
  这一切都是拜浪矢杂货店所赐。虽然我很想表达感谢,却苦于找不到感谢的方法,我很高兴有这次的机会。
  一百分小鬼敬上
  *这封信会由浪矢先生的家人收到吗?希望可以供在浪矢先生的神桌前。拜托了。
  贵之一抬起头,雄治立刻问他:「怎么样?」
  「这不是很好吗?」贵之回答,「我记得这个问题,说想要知道不读书,也可以考一百分的方法,没想到当时那个小孩会写信给你。」
  「我也很惊讶,而且还很感谢我。我只是用脑筋急转弯的方式回答了他有点恶作剧的问题而已。」
  「但他一直没有忘记。」
  「好像是这样。而且,他不仅没有忘记,还经过自己的咀嚼,运用在自己的人生中。虽然他向我表达感谢,但其实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他是靠自己的力量获得成功。」
  「但是他很高兴,你没有无视他开玩笑写的问题,而是认真回答,所以他才会一直牢记在心里。」
  「那并不是甚么了不起的事,」雄治看着其它信封,「其它的信也几乎都是感谢我的答复,虽然很感激,但看了之后,我发现我的答复之所以能够对他们有帮助,是因为他们自己本身就拥有正确的心态。如果他们没有想要认真生活、努力生活的态度,无论别人回答甚么,恐怕都帮不了他们。」
  贵之点点头,他也有同感。
  「知道这一点不是很好吗?这代表你所做的一切并没有错。」
  「是啊,」雄治用指尖抓了抓脸颊后,拿起一封信,「我还想让你看另一封信。」
  「给我看?为甚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
  贵之接过信封,从里面拿出信纸。那是一封手写的信,整齐的字写满了信纸。
  致浪矢杂货店:
  我从网络上得知浪矢杂货店只限今晚复活的消息,立刻再也坐不住了,于是拿起了笔。
  我只是听说过浪矢杂货店,当初写信给浪矢先生谘商烦恼的另有其人,在说出写信的人是谁之前,请允许我先说明一下自己的身世。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我完全不记得自己几岁进了孤儿院,从有记忆开始,就和其它小朋友一起生活在孤儿院,所以也并不觉得是甚么特别的事。
  上学之后,才开始产生了疑问,为甚么我没有父母?为甚么我没有家?
  有一天,我最信赖的一位女职员告诉我被送到孤儿院的经过。她对我说,在我一岁的时候,我母亲在车祸中丧生,以及我原本就没有父亲的事,还说等我长大之后,再告诉我详细的情况。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甚么没有父亲?时间在我的不解中渐渐流逝。
  当我升上国中时,社会课的作业要求我们调查自己出生当时周围所发生的事。我去图书馆借了报纸的缩印版,刚好发现了那篇报导。
  一辆小客车坠入海中,驾驶该车的川边绿死亡。车上有一名一岁的婴儿,因为没有煞车痕迹,警方分析是驾驶人带着婴儿一起自杀。
  我知道母亲的名字,也知道以前住在哪里,所以我确信报纸上写的正是我母亲和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