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迪娅现在餐台边上,将茶壶中的水倒出来,这是张哲星教她泡茶的方法,第一壶的水必须倒掉,用来清洗和泡软茶叶。
这种饮料在这个时代属于奢侈品,因为茶树并不是粮食,在这个生存第一的时代里,只有很少的地方会种植,其中的精品更是极为稀少。张哲星是这艘飞船上少数几个能够享用它们的人。
不过,她的注意力却完全落在张哲星身上,他刚刚进门没多说什么,看起来有些疲惫,自己就先去洗澡了。
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听得她心烦意乱,手居然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这时她手腕上的终端突然一亮,上面出现了一行字:“我们的安排起效了,西蒙城主应该马上会把张哲星叫走,你不用担心了。”
克劳迪娅的手抖得更厉害,热水从壶口的地方泼出来,溅到了她的手上,把她烫了一下。
她顾不上手指疼痛,马上在终端上回复道:“等一下,能不能继续屏蔽张哲星的终端。”
“为什么他只要一走你就安全了。”
“我希望你能把他留下来。刚刚他没来的时候,我想了很久,我有些事情要做。”
“你想做什么?”
克劳迪娅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两秒,输入道:“杀了他。”
“为什么?这太危险了。你不是什么战斗人员,张哲星是一个老兵。”
“因为我的父母和弟弟。我不放心张哲星真会放过他们。如果我走了,就算有被绑架的理由,他要折磨他们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不能让我的亲人冒险,所以我要冒一次险。”
“如果你失败了,你的父母一样会倒霉。”
“但是如果成功了,我们就可以彻底摆脱他,真正结束这场噩梦。你既然能够掩护我去偷那件战斗服,一定也能够擦除我到这里来的记录吧?等我被绑走,我的嫌疑就消失了。帮帮我,请帮帮我!”
玉兔很快下课决断:“好吧,我已经拦截了城主发来的通讯,我会模拟他的终端给城主回复,拖延时间。但是,你准备怎么做?”
“我有一把刀,已经藏在了床垫下面,等一会到床上的时候,我找机会一刀刺死他。”
“那把折叠水果刀?”
“嗯。”
“那把刀很薄很轻,不仅刺起来吃力,还很容易被骨头卡住。而且我估算了他的体格和反应,还有军事素养,你的计划基本不可能成功。”
“为什么?”
“你知道捅哪里才能一刀致命吗?”
“脖子?”
“心脏?”克劳迪娅不太确定地问道。
“你知道怎样避开手臂阻挡,怎样不让刀刺在骨头上吗?”
“以你的能力,你只有在他背对你的时候才有机会杀死他。刺入的位置如下,但是你必须自己找到机会。”玉兔发来一张图片,上面有几个致命的位置。
克劳迪娅盯着心脏的位置说道:“我想我有办法了。”
张哲星洗完了澡,穿着浴袍从卧室里出来。看到克劳迪娅正在泡茶,道:“我闻到茶香了,不过,在你面前,它就没太大吸引力了。”
“我最近泡茶的技术又长进了点,您尝尝。”
“嗯。”张哲星自顾自靠到了床上,他从床头拿起自己的腕式终端,翻看着说道,“今天城主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急火燎地提走了那个林飞,还把他的战斗服从实验室拿掉了。”
“也许城主的实验室有这方面的需要吧。”克劳迪娅已经倒完了茶,为他端了过来,“小心烫。”
“也许吧。这个人对于城主来说很重要。你能够把他说通,功劳也不小。不过嘛,城主的奖励可能要晚些到,我的奖励今天就可以好好给你。”张哲星接过茶上,笑嘻嘻地对她说着,一边手就向她摸了过来。
“急什么?你今天都干了好几个小时,不累吗?”克劳迪娅轻轻一扭身子,避开了他的手。
但她扭腰的风情落在张哲星眼里,让他更加兴奋了,“再累我也能再战几个小时。”
“先喝口茶,我今天有好东西给你见识下。”克劳迪娅说道。
“什么?”
“你知道船上的医生梅尔吗?”
“那个红发眼镜女?”
“嗯,这两天我腰背疼,去她那里做按摩。学了几手,想在你身上试试。
你每天那么累,说实话我也有些心疼,我们今天的时间还长得很,让我先为你服务一下,怎么样?”
张哲星被她这么一说,倒也觉得自己腰酸背痛了。他道:“看来我的好日子要来了,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手艺吧。”
“先从背上开始。”
“可我喜欢看着你。”
“哎呀,好好的,先从背面开始,这可是我的第一次,你要配合点。”
张哲星和她闹了一会儿,还是翻身过去。
克劳迪娅拿掉了他的浴袍,开始在他背上按了起来。
她的双手上下按动,头脑里浮现出来的却是玉兔呈现给她的那副要害图。她的手慢慢摸到了心脏的位置,却发现这里有很多骨骼。她越摸越觉得自己没有把握,必须在他身上留下一个标记。
张哲星虽然年纪不小,但是身上的肌肉却很紧实,克劳迪娅原想在他身上留下和红印子,却发觉根本按不出效果。
张哲星这时却道:“好像你的技术学得还不够啊。怎么按来按去就这几个位置呢?”
“我在进入角色呢,亲爱的,安静!”克劳迪娅故意一歪身体,手指接着这个动作插了下去,指甲在张哲星背上留下了一道轻轻掐痕。“哎呦,对不起!”
“嘶……你手艺行不行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注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嘛,我一会儿好好补偿你。”克劳迪娅娇声道。
“行行行,你来吧!”张哲星又趴好了。
克劳迪娅看着那处掐痕,跟脑海中那张要害位置图重合了起来。
只要刺中那里,一切就结束了。
你能够做到的。
克劳迪娅手上动作不停,心里一直在安慰自己。
她按完一边,转到了床的那一头。
刀,就在她跪着的腿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