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侯夫妻和春江伯夫妻在客厅上争论起来,南阳侯满是痛心:“有多少代,你我,还有大家都盼着翻身。再说,难道我好了,我不照顾你?”
春江伯这个时候索性红眼病发作:“你凭什么!老栾,你凭什么,你家现在威风了,你妻子每个月都去公主府上,亏你居然还进得去,先去的是护国公府上,一去就呆上半天,我记住的,一次去呆了半个时辰,一次去呆了三刻钟居多......最后你从公主门里出来。”
南阳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还真不需要正义之士声讨栾家得到的不公平,咱们现在也不必再提点公主的荣耀由她给人,只南阳侯身边这些纨绔就看不下去。
而“正义之士”里除去头脑发热的,还有据实判断的人,也即有一些人不会指责栾家,别说这样的朝代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是后世也是一样。
而春江伯的话很可笑,甚至透着无知。
就南阳侯知道的,春江伯不应该这么无知,他应该知道从进入公主府再到公主正殿后的正房有多远,而且南阳侯夫人还不是从公主正门进去的。
护国公府和公主府的正房都在中轴线上,什么是宅院的中轴线,顾名思义正中间。
也即从护国公府的正房,过半个横向的护国公府,再过半个横向的公主府,进入公主正房。
半个时辰里的大多钟点在路上,孙子都没有多见,更别提公主面前坐下说话。
公主也不给南阳侯夫人见面的荣耀,倒是南阳侯是个老公事,他拜见护国公时,倒能见到。
春江伯这样的人肯定不是正义之士,也所以他们一窝风的上来,带着撕咬的架势和南阳侯府过不去。
半个时辰?
南阳侯默然后,呵呵的失笑了。
看在春江伯眼里这是得意,但是南阳侯也不再介意他怎么想,和妻子相视对笑一下,南阳侯道:“你夫妻认为我家现在是公主面前的贵客,你儿子密告我儿子,那你找上门,想打抢不成?”
他起身拂袖:“送客!”
春江伯一家骂骂咧咧中被撵出去,一家人气恼的坐着马车往家里走,寻思着有什么门路再告。
返回的吴天雄和栾景与他们擦身而过。
天冷,风雪重,大家披着雪帽看不见面目,早就不是显赫老世家,元慧那种马车上挂着公主府第灯笼的事情,这两家都没有。
就是两辆一般的马车相对着走过去,春江伯骂声传过来。
赶车的吴天雄和车里的栾景一个激灵醒神,栾景立即想到:“老吴,他们从我家出来的。”
吴天雄也想到,把马车紧赶几步好和春江伯的马车离远些,停下来,喘着粗气道:“老栾,按钟点算,另外那些人还不不知道咱们打闷棍。”
栾景道:“春江伯世子会不会派出小厮知会他们?”
“不可能,换成你我挨了闷棍,又要看伤,又要哭喊,哪有功夫顾他们。再说了,如果我因此挨闷棍,我巴不得大家都挨一顿。”
栾景道:“对!走,咱们还去那家堵人。”
办过吴天雄事情,因为马车是吴天雄的,先送栾景回家的这两个人兴奋莫明,雪夜里打人闷棍这事情,调动他们纨绔性情,两个人又返回到打春江伯世子的地方,把马车停在角落里,往那家附近找个地方猫着。
有点冷,冻的两个人直哆嗦,在肚子里骂着怎么还不出来,就见到龙山侯世子搂着丫头出来,在门口亲了几下,龙山侯世子哈哈笑着离开。
栾景和吴天雄又高兴一下,这说明春江伯世子没有知会他们。
正准备跟上龙山侯世子,见到定和子爵世子也走出来,两个对上两个,怕惊动巡逻的京都护卫,栾景和吴天雄先没有动,比划着僵了的手指决定跟上哪一个,马得昌走出来。
看一看街口,龙山侯世子转弯,定和子爵世子就要转弯,马得昌反方向行走,栾景和吴天雄一个举棍,一个握着麻袋跟上去。
天黑雪大人少,不费事的把马得昌打倒套走,往车上搬时,栾景和吴天雄累的气喘吁吁:“怎么这么重啊。”
“比猪还重。”
马得昌听出来,大叫道:“救命啊,表弟杀人了,吴天雄你个挨千刀的......”栾景和吴天雄慌了,不带他走了,拳打脚踢来上一顿,怕打死了,掀掉麻袋,六只眼睛相对,马得昌瞪得铜铃一般。
栾景放下心:“好着呢。”
吴天雄放下心:“喘气热乎着呢。”
两个人转身就走。
马得昌道:“我要告你们。”
栾景吴天雄回身:“谁给你作证我们在这里,这里风雪吗?”扬长而去,先送栾景回店铺,吴天雄赶车回家。
又半个时辰,马夫人气势汹汹带着儿子杀向娘家,南阳侯出来见妹妹和外甥,听完以后,袖子里取出一件账本:“妹妹,这是你嫂嫂准备给你家的年礼。”
马夫人看完,羞愧上来,放声大哭:“我该怎么办啊,丈夫没官,儿子不上进,我该怎么办啊。”
等她哭完,南阳侯道:“所以,娘家倒下来,你还能靠谁。”
马夫人揪住马得昌耳朵一顿骂,又痛哭半天。
南阳侯夫人在房里,离的远听不见,也同时一阵一阵的心痛。
密告事情出来后,清河侯夫人来见,两个妇人一致同意不再和龙山侯几家走动,也即是年礼不送,但是姑太太马家呢?南阳侯夫人想了又想,最后咬牙决定和她往来。
姑太太是热乎亲戚,其它人家的早几代姻亲已冷下来。
店铺里,栾景睡不着。
脑海里回响着吴天雄送他回来时,路上说的话。
“想想,我去新集一片心思为表哥,结果他还要害我。”
“老栾你还真别怪他,否则你怎么娶到祁氏。”
“也因此我与祁氏夫妻不和。”
“你要是夫妻和气了,祁氏在家里住着,哪里来的店铺?”
一环扣一环,一波接一波,栾景愈发的想不明白,就一直的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