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西闷着头又用肥皂洗了一遍手,付小方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是摸屎了?洗这么多遍不怕洗秃噜皮了?”
林西苦着脸回头对她说:“和摸了屎差不多,别提了。”
……
因为那个“钢筋直男”,林西睡了重生以来最差的一觉。
一晚上都在做梦,梦到自己在山上采蘑菇,本来采得好好的,结果那些可爱的小蘑菇突然变成了能把她压死的蘑菇山,她怎么跑都跑不开。
这种无厘头又有点可怕的梦,让林西醒来的时候,眼窝出现了明显的青黑。
一醒来,接了父母生日嘱咐的电话,林西终于彻底结束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哎,真是一个不太好的生日早晨。
林西拿着毛巾往阳台走,脚下有些虚浮。
“林西你醒了?生日快乐啊~”刷完牙的时候付小方从阳台出来,正好看见林西这样子走过来,吓了一跳:“你这脸是怎么了?过生日太兴奋了?一夜没睡?”
林西撇了撇嘴,有气无力地回答:“嗯。”
付小方笑嘻嘻的:“晚上请客,我可是准备了很棒的礼物。”
大学寝室里的规矩,过生日的请客,室友们凑钱买蛋糕,各自准备礼物。这是林西在大学的第二次生日了,早已熟门熟路。
林西点了点头:“知道了。”
林西生日这天,刚好一寝室的姑娘都没有晚课。林西提前用电话定了六点,在校外最大的火锅店吃饭。
她在学校也没有太多特别亲近的朋友,一桌也没有太多人。除了室友也就是林明宇,今年又多叫了一个江续,这两三个月有赖他照顾,也算建立了一些革命友谊。
刚刚五点,老师就下课了,付小方穿少了,要回寝室加衣服。
林西上课的时候手机玩得太厉害,关了机,回寝室刚充上电开了机,就有几十条短信跑了出来,都是祝她生日的短信。
初中高中大学的同学都有,有一些因为现在天南海北的,联系变少,但是她的生日却都还是记得清楚,看着短信里那些五花八门的祝语,或段子或闲聊内容,林西觉得心里暖暖的。
被人惦记着,真好啊。
再往上翻翻,收件箱里还有韩森的两条未读短信。
一条是中午发的,只有简单的四个字——【生日快乐】,另一条是大概半小时前发的,上书:【我想和你谈谈,我在庆恩楼xx教室等你,你不来,我就一直等下去。】
切,等死你拉倒。
林西抱着手机啐道。
本来不想理他,可是想想他做出了那样的事,居然还安然无恙,真是不爽极了。当时林西都被他整懵了,完全没教训他,真是亏死了。
她愤怒地拔掉了手机的充电线,看着百分之五的电量,想着去去就回,应该是够了。
林西撸了撸袖子,一脸阴森笑意。
做了坏事就要受惩罚,今天非得把韩森打得知道她是谁不可。
……
*****
江续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五点十五。
朋友见江续一直低头看手机,打趣道:“江大神,一直看手机什么意思?有约啊?”
江续抿唇笑了笑,手上仍在给医学院的学生调试着器械,眼中却带了几分温柔。他简洁地回答:“朋友生日。”
四个字说完,一旁围着的几个单身汉立刻起哄起来:“什么朋友,前面掉了个‘女’字吧!”
一个和江续最熟的男生挑了挑眉,不怀好意地说:“这真是万年铁树开了花啊。我和江续三年高中同学,大学同校两年,从来没见过他紧张过谁的生日。”他一脸八卦,迈着小碎步围到江续身边:“说!是谁!”
江续冷漠地用手推开了那人的脸,视线专注地落在仪器的屏幕上,淡淡说道:“快点弄,修完我就走了。”
听江续这么一说,众人也不敢闹了,赶紧好好弄器材。
江续用手敲了敲桌子:“我五点半走,还有二十分钟。”
“嗷~”众人哀嚎成一片。
测试完器械,调好了模式,时间已经五点四十了,江续从庆恩大楼出来的时候,明显加快了脚步。
他刚从庆恩楼方向走出来,大概走了五六分钟,就看见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女孩,拎着一根木棍气势汹汹地朝庆恩大楼走来。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天气又冷,吹得人的脸和耳朵都是麻木的。江续看了好几眼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他有些诧异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张嘴轻唤:“林西?”
……
寒冷的北风怒号着,像草原上的骑手汹汹地摔着缰绳,在空气中摩擦出令人触目惊心的声音。遗落在角落、路边的枯黄树叶被北风萧萧卷起,吹得风中零落。
林西觉得自己的鼻子冻得有些失去直觉,她用了吸了吸,冰冷的空气进入鼻腔,强烈的刺激感才让她恢复了一点知觉。
她一路都在想着一会儿要怎么收拾韩森,走着走着,她想着不能就这么空手去,太吃亏。于是顺着花坛,爬进了一片小树林,在里面找了半天,最后终于找到了一根称心顺手的木棒。
嗯,一会儿韩森要是再耍流氓,她就用这棒子狠狠抽他!
这庆恩楼可真是远,林西冻得眼前都有些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