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这都是为了恢復园神氏的荣耀啊,懍大人。」
「因为您不够强,只要有了这个您的那双——就可以起到真正的效用,园神氏也可以恢復到往日的荣光,不!甚至是可以超越以往祖先们的荣耀!」
「住手,我说住手,我不靠这些我也可以爬上特级咒术师的位置。」
「您要拿什么做承诺呢?懍大人。您可是我们园神家唯一得指望了呀。」
「我拿我自己做担保,绝对会成为特级咒术师。」懍一说完就甩袖离去,将自己关在了房间内,以着她一周的时间收服了九张月牌,且在园神家给予她的任务中一战成名。
那一年她也才九岁。
园神家的人似乎也知道懍的个性就是这个样子,所以除了敬畏的情感之外,更多的还是贪婪。
贪婪的想让她做更多事情,妄想着她可以将园神家提至御三家的位置,甚至是成为咒术界家族最强的领头羊,他们一个个眼睛都掩藏不住对于懍赤裸裸的慾望,毕竟欲先戴其冠,必先承其重,这句话不也是很有道理的呢?
你想要我们住手,可以。
那你就必须拿你自己来做交换。
不是吗?
你要反悔也可以,但我们并不觉得你有办法割捨这些小孩子的性命,无法割捨你那颗良心。
懍从那时候便知道,再强又能怎么样,自己终究只是一介凡人,无法救到每一个人,对于那个被称为最强的五条悟基本上也只是同情。
而且他现在这样子来看根本是从未体验过那种无力感,那种对于身为强者却什么都改变不了的无力感。
他身为天之骄子,是眾人口中的最强,要是在未来体会到并不是所有事情自己都可以解决的时候,他那个反差到底有多大呢?
还有傲慢的夏油杰,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将所有事情都想得太过极端,不懂得这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有很多灰色地带他或许都不知道吧?要是之后自己体会了,会不会崩溃呢?
「懍,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们?」
不是,我只是讨厌之前的自己。
讨厌那个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可以拯救所有人的园神懍。
但是他们本身讨人厌也是事实。
「五条同学,你也很可悲啊。」就在即将前往保护星浆体的路上,懍望着走路大摇大摆活脱脱像个流氓的五条悟,一时之间脱口而出。
「蛤?懍,你是脑袋坏了是不是?老子可是最强,哪里悲哀了?」五条悟听见懍说的话瞪大了那双苍蓝色的眼眸,脸上的嫌弃特别的明显。
「你总以自己的最强为傲,可你曾想过,你是最强又如何?」
「哈?你又和园神家吵架了吗?懍。」见到今天伙伴的不对劲,五条悟只有这个理由,但他并未出言安慰反而是用着狂妄的态度说道:「园神,老子只需要明白的事情那便是,我最强,谁也奈何不了我。」五条悟难得喊她姓氏,他通常只会很不礼貌的直接唤人名字,他会换她姓氏都是在内涵她。
对于五条悟这样子嚣张的放话,懍竟然和往日不同,没有翻白眼用着看智障的神情看着他,反而难得的笑出声:「哈哈哈哈哈,五条同学,你说得很对呢。」
五条悟对于懍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绪,但他也不想多管,毕竟那又关他的事?
「你以后会明白的,五条同学。」
你会明白的,身为最强,但是又无法改变事情时,那种无力感几乎可以将你全部吞噬。
你如果问懍,禪院直哉是个怎么样的人,懍大概会回答你:「他啊,就是一个人渣,不够强的人渣。」
懍很准时的就到达禪院家指定安排的餐厅中等待着禪院家的到来,但想来那位传说中的禪院家大少爷,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迟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姍姍来迟。
「我知道啦,不就是小门小户,配得起我吗?」他一边不耐烦的拉开门,音量完全没有要降低的意思,见到懍时先愣了一下之后用没礼貌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露出讥讽地笑,大言不惭的说道:「长的是不错,可没像你们所说的那样漂亮啊。」
妈的,怎么又来了个智障。
懍嘴角勾起友善的笑容,并未讲话。
她想看看这位禪院家的大少爷会继续讲出什么话。
「你就是园神家的?」禪院直哉直接毫不客气地落座,他用着右手撑着头,目光毫不保留的项是在看别人送过来的礼物似的。
「是。」
「啊,原来你还会讲话啊,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禪院直哉随意的拿起桌上的茶水,什么都没说的便开始动筷,彷彿他就是主人一般。
「喂,你真的是特级吗?区区一个女人也能成为特级?
「想必咒术界的高层越来越识人不清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特级。
「女人啊,就是在家结婚相夫教子就好了,出来当什么咒术师噗嗤。」他忽然笑了起来,那双黑瞳间满是明恍恍的笑意,语气赤裸裸的全是鄙夷,「女人哪有什么作为啊,反正她们除了靠男人之外,也成不了什么事情了吧。」
「禪院家大少爷。」懍对于禪院直哉这样迟到、毫不客气且不让她回答行为、又出现一堆厌女的发言,已经忍无可忍了,但是她还是非常有礼貌地喊了他一声。
「嗯?」
「第一呢,我确实是特级,第二就是,您可能没听说过,我超讨厌人渣,尤其是您这种。」懍将和服袖子猛然一甩,日昇顺着她的动作直接到她手上,毫不犹豫的就直接往禪院直哉的脑门打下去,这个速度快到连禪院直哉都来不及闪躲,就这样被她用扇子打飞出去撞到一旁的窗户。
「懍!你怎么可以拋……」于此同时,五条悟和夏油杰穿着满正式的服装也猝不及防的拉开了门便见到这一个画面,双方人马都愣住了。
夏油杰先是像老母亲般地哀叹了一口气,「唉——我就知道。」他那样诚恳地叹气似乎完全忘记自己是来捣乱和嘲笑懍。
五条悟摘下了墨镜,左看看右看看,「我们这是来早了还是来晚了?」奇怪,自己本来是和夏油杰打算来嘲笑用心装扮的懍,顺便再上演一齣海王劈腿被发现的戏码,怎么还没演,禪院直哉就被揍了呢?
他和杰还难得换上他们认为正式的服装呢。
「直哉,你也太不争气了吧?」五条悟恨铁不成钢的蹲下看着禪院直哉,「你至少也撑到我来再被揍啊。」
禪院直哉到现在都还没从自己被一个女人给打了的惊讶中缓过来。
他堂堂禪院家嫡子,竟然被人揍了,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站了起来,也不管旁边的五条悟,脸色阴沉,眼睛死死盯着正在和夏油杰说话的女人:「女人,如果你现在下跪道歉,我倒是可以考虑原谅你。」他才不相信眼前的女人有这样子的能耐,多半是趁他不注意才搞偷袭。
呵,女人就是这样阴险狡诈,但这招可对他没有用。
已经被夏油杰说教说到很烦的懍听见这句话后,轻笑了一声,眉眼弯弯像是听见了什么搞笑的笑话,「禪院家大少爷,您可真看得起您自己呀。」说完又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向他。
那双特级咒具日昇就在禪院直哉的眼前距离不到一公分就即将戳瞎他的双眼,禪院直哉这时才明白眼前的人,确实很有本事。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凭什么?
这下禪院直哉可彻底被点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