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乌寻霜和简清欢直接回了家。
天已经见黑，乌寻霜让简清欢先去洗澡今天早点睡。
简清欢虽然因为下午睡了一觉并不困，但是他对乌寻霜的话向来是言听计从，乖乖点头就换衣服洗澡去了。
乌寻霜斜靠在沙发上，懒懒地摸出手机，发现两小时前蒋渡又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今晚的约定，还算吗？」
乌寻霜想起了昨天晚上聚餐的时候答应蒋渡今晚跟他见面的事。
当时喝得已经有点多了，可是...
乌寻霜想起了昨晚那个“春梦”。虽然记不清梦里的人是谁了，但是那股燥热的感觉她还记得清楚。
距离上一次“解决需求”已经整整三个月了，是有点久了。
想到这里，乌寻霜手指跳动，给蒋渡回了条消息：
「九点，过时不候。」
不一会儿，蒋渡的消息就回了过来，只有四个字：
「我去接你。」
乌寻霜没回，随手把手机丢在了一边。
她有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和蒋渡变成现在这种关系的。
她有生理需求，又不想陷入什么恋爱关系之类的泥潭中。
在跟蒋渡上床前，她是靠网上聊天偶尔筛选几个能用的人。
可那些男人无一例外，一开始都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走肾不走心。
可约了几次后都开始画风大变一个两个对她表起真心来，让她烦不胜烦。
次数多了也就打消了以后再从网上找男人“解决问题”的念头。
蒋渡跟她算是半个青梅竹马了，毕竟除了蒋渡她身边没有认识时间更长的人了。
是高中同学，又念了同一所大学，读研，升博…
算下来也认识超过十年了。
她对蒋渡本来也没什么想法，直到有一天，她跟蒋渡因为同一个项目加班到半夜，一起吃了个宵夜，再然后...
她就在他床上醒过来了。
本来不对周围人下手是乌寻霜的原则，倒不是出于什么道德考量。
就当她没什么道德吧，不屑于自我禁锢在别人规定的所谓伦理之中。
只是单纯因为她讨厌陷入麻烦，毕竟对身边人出手比陌生人更容易带来麻烦。
可蒋渡的表现却意外地上道。
他既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因为两人发生了关系就转变态度，日常在实验室里对乌寻霜依旧是平时温和有礼的样子。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也就心照不宣了。
至此蒋渡就从一个“意外”升级成了“定番”。两人很有默契地上了床互相帮忙，下了床互不打扰，倒也省了乌寻霜在网上浪费时间。
很快简清欢就洗完了澡，裹了条浴巾从浴室走了出来。
乌寻霜听见动静，起身也要去浴室，擦肩而过之时，却忍不住在他身上多看了一眼。
她知道他长大了，早就知道了。
刚捡到的时候，他才只有12岁，整个人站起来还不到她大腿根高，如今已经长得比她还高出半头了，而且他还在发育期，以后还会越来越高。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捡回来的小不点，开始变得有些...男人了？
先不说他的五官越长越精致，脸上的线条越来越清晰，连腹肌也开始初具雏形了...
虽然只是薄薄一层，但已经有了极诱人的轮廓，尤其还挂着没擦干的水滴的样子。
如果他想勾引人，只要像这样洗个澡就足够了吧？
没来由地，乌寻霜冒出这么个想法，紧接着轻笑一声，越过简清欢进了浴室。
眼看着姐姐进了浴室，不一会儿花洒的声音响起，简清欢的眸子隐隐闪过一抹开心。
姐姐刚刚瞟了他一眼，视线还在腹肌上停留了一瞬。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却也足够了，也不枉他特意不穿上衣走出来了。
只是...
简清欢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腰。
还差得远，他还得继续加油才行。
心里琢磨着一会儿要不要来两组卷腹，眼角却瞥见沙发上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简清欢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了过去，看清了那是乌寻霜的手机。
手机没有锁屏就那么随意地丢在沙发上，上面提示收到一条新消息。
简清欢本来是不想看的。
他并不想偷看她的手机，只是看着那手机的位置快要掉进沙发之间的缝隙了，就伸手拿了起来想放在茶几上。
可是那屏幕上，“蒋渡”两个字却让他愣在了原地。
他控制不住，只犹豫了两秒就点开了那条信息。
只有一句话：
「外面冷，穿厚点。」
简清欢愣愣地怔在原地，心底翻滚的醋意让他没办法忍住不去翻两人之前的聊天记录。
只是越翻，心里就越沉…
那一字一句，言简意赅，内中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却让他心都揪在了一起。
脑海里浮现出昨天晚上：蒋渡搂着乌寻霜喂水的画面，还有乌寻霜赤裸着跨坐在他身上，嘴里那句“肏我，蒋渡”。
姐姐马上要去和他见面，然后…又要彻夜不归吗？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心痛如绞，强烈的冲动猛烈地在胸口翻涌，撞击着脆弱的胸膛。
乌寻霜和蒋渡的关系…他一直都是清楚的。
可从未像今天这样有过实感。
他知道蒋渡并不是乌寻霜的男朋友，可是这样下去，总有一天…
就算不是蒋渡，或许也会出现别的什么人....然后她会牵着那人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他。
他不能失去她，不能失去她…如果她离开，那他…
熟悉的不安和恐慌如漫天大雪，崩塌而下，顷刻就能将他深埋其中。
他到底该怎么做，怎么样才能留住她？怎么样...
简清欢脑海中再次响起了他无数次对自己提出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不能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