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六日将会是全校一年级最期待的户外教学活动。
学生会长利用早上升旗典礼时间拨空提了一下活动相关资讯,虽然对于鬼屋一事严加保密,一个字都没提过,不过游世恆有特别强调这次将会有一个不同于以往的特别活动。
一听到特别活动,凌昕慈主动把它跟鬼屋联想在一起。虽然她不断祈祷不要是鬼屋,但两天前听杜世薇这么肯定的说着,好像是不可能了。
垂下头,凌昕慈突然不怎么期待户外教学了。
回到教室,刚考完试的放松心情马上又绷紧了,因为第一节国文课的老师宇文翔抱着一个牛皮纸袋泰然自若地出现在班上同学面前。他将手上那看似厚重的纸袋放在讲台上,转身在黑板书写下这次考试的组距。
整齐、俐落、工整的字跡映在凌昕慈眼前,她觉得似曾相似的想起第一天宇文翔刚踏入这间教室时的场景。
算一算,从那至今也过了段时间了,离宇文翔一开始说的实习半年也越来越近。
眼看着剩下一两个月就得再次和宇文翔分离,凌昕慈内心又是一阵说不上的复杂,甚至还有点痛。
打断她思绪的是突然拍手唤回大家注意力的宇文翔,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没情绪。「现在开始发期中考卷,叫到名字的上来领考卷。」
听着宇文翔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一直响起,凌昕慈就感到一阵紧张,她捏着自己的双手,觉得等待宇文翔唱名的这段时间比等偶像发新歌曲的时日还让人不耐等。
下一秒。「凌昕慈。」被叫到名字的她心脏缩了一下,走在去讲台的路上明明30秒都不到,她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时辰。
颤抖着手,她接过宇文翔递给她的试卷,看到右上角一坨红色的字,她赶紧将其盖住。
凌昕慈不断的深呼吸,又吐气,重复做了好几次后,正准备要面对自己成绩时,宇文翔的声音又响起:「大家给凌新慈一个掌声吧。」
虽然没人知道为什么要鼓掌,但大家还是傻傻地跟着宇文翔的指令开始动作。教室响起一阵轻脆好听的掌声,站在台前的凌昕慈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正是那个被表扬的主人。
左顾右盼一下,最终抬起头视线落在宇文翔身上。她好奇问道:「这是干嘛?」
宇文翔靦腆的一笑,不是对着她一个人,而是当着全班的面说道:「她是这次国文考试进步最多的人。」
台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着讨论这件事,随后宇文翔又补充:「因为她这次的进步,班上总平均拉高不少。」
闻言,杜世薇在台下很给立的站起身,用力的鼓掌着。
凌昕慈一时半刻还有些无法回神,眨了眨眼睛待几秒后,她扬起一抹比冬日太阳还暖的笑,右手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她因为害羞而小声的说道。
抬眼,凌昕慈望进宇文翔那深邃的眸子里,他微微一笑。「做得很好,凌昕慈。」语毕,他轻拍了凌昕慈的肩膀一下。
凌昕慈微愣。接着走路极不自然像个机器人一样,同手同脚的缓步回到位置上。
坐定位的她到现在还觉得回不了神,双手因为不切实际的发展而微微颤抖着,还有肩膀被触碰的那一块到此刻还依稀犹存着他手上的温度。
凌昕慈摇摇头,想甩去一身的温热,却只是觉得自己的体温又瞬间飆升了好几度。
「这次班上整体表现都很好,明天的活动大家就放手好好的玩吧。」发完考卷,订正完又回收回去以后,宇文翔补充说道。
凌昕慈看了眼坐在旁边的薛振晨,以及前头的杜世薇,两人也正巧和她对上了眼。
三人相视,最后一起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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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凌昕慈揹着饱满的背包,一路哼着歌曲走到学校,好心情全都显露在脸上。
虽然今天是星期六,居多数的学生都在享受假期,只有他们需要去学校报到,但只要一想到是第一次跟高中同学们一起的活动,凌昕慈的小脸就会不自觉的扬起笑容。
怎么好像是要去幼儿园一样,让她这么开心呢。
「你在笑下去,真的会被别人当傻子。」接近校门口,一隻精壮手臂勾住凌昕慈窄小的肩膀,把她整个人拽进怀里。
凌昕慈被闷得喘不过气。「放、放手,要窒息了啦!」她拼命挣扎着,双手不断打着那隻长手。
薛振晨见状反倒笑得更大声,根本没打算放凌昕慈一马。
最后拯救凌昕慈的,是刚从某个高级轿车下车的杜世薇。「别这样,没看到昕慈脸都发紫了吗?」
「在我看来还是一样呆蠢。」薛振晨终于放手,两手轻松的枕在后脑勺上,还不忘多调侃一句凌昕慈。
凌昕慈嘟嘴,本来想抱怨个几句,但看到站在远方的宇文翔后,突然觉得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了。
她小跑步追上宇文翔的脚步,宇文翔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后也将视线往下瞄了一眼。
「早安。」凌昕慈率先开口。
宇文翔觉得有点奇怪,平常凌昕慈好像不是这样的,通常都很被动的等他先说话,今天倒是很反常。「早。」但也不是坏事。
「今明两天,就好好的玩吧。」
凌昕慈对上宇文翔的视线,这时一缕光线洒落在他好看的眉间上,凌昕慈随之而笑。「我想跟对我来说很特别的人留下难忘的回忆。」
或许宇文翔没听出凌昕慈这句话的意思,但凌昕慈正是这么打算的。
不只是杜世薇以及薛振晨。
宇文翔,对她来说也很重要。
叭—
伴随着这响亮的声响,大家期盼已久的两天一夜户外教学活动……
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