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族谱上这么严重,江红顿时慌了。
因为害怕,整个人顿时失去理智,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老爷!有良!你帮我说说话啊!我跟了你三十多年,给你生儿子,给你操持家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都在族谱上呆了三十多年,怎么可以把我除名?”
由于她哭得太凶,挣扎地太厉害,靳棠薇一个不留神松懈,她便挣脱开,一头扑向了靳老的膝下。
当着众人的面,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抱住靳老的腿,苦苦哀求。
老太太气急了,一点都不怜悯,而是狠狠道:“有良,这种恶毒的女人早该休了!你跟她离婚!让她净身出户!”
“妈,您不能这么对我啊,我知道您对我有偏见,可我也是良苦用心啊。宁浅她,她不能怀孕!又和唐儿纠缠不清,我要是不把她赶走,真的怕她毁了咱们家!她不走,唐儿和菁菁的感情永远不会好,更别说传宗接代了!难道您想看着咱们家就唯唯一个孩子,从此寡子少孙么?”
“你给我闭嘴!”老太太气得都快要吐血了,扬起手,便甩给江红一个大嘴巴子。
这个臭女人,做了这么多缺德的事,还好意思美其名曰是为了靳家?
不过,江红的这番话引起了老太爷们的讨论。
但这毕竟是靳老太太的家务事,所以他们的态度并不是很强硬。
“弟妹,你家儿媳妇说的可是真的?宁浅真的不能生?”
“还有和唐儿纠缠不清又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所有的矛盾注意点,又回到了宁浅身上。
见自己终于又有一线生机,江红擦了擦眼泪,期待着事情发生反转。
靳如深没想到,铁证如山摆在面前,继母居然还能巧舌如簧。
原本他还念在兄弟情的份上,不打算把祸端引到靳明唐身上,可现在看来,不把他们一网打尽,这事是摆平不了。
他仅仅地牵着宁浅的手,上前一步,“几位爷爷,有件事,看来我要在这里澄清了。其实宁浅,就是五年前的那个代生子妈妈,也就是austin的生母。”
听到这话,几位老太爷又是一惊。
今天这出戏真是不断反转,让他们惊讶不断。
幸好他们还没老糊涂,这脑袋还能运转地过来。
未等老太爷们发话,靳如深抓着宁浅的手,另一只手搂上她的肩,深情地看了她一眼,徐徐道:“我和宁浅决定只要austin这一个孩子,austin的天赋各位爷爷也是知道的,相信在我的培养下,他以后会更加出色。”
“是啊,唯唯很聪明,这靳氏的接班人,不是早就内定了是他么?”
“但是只怕万一啊,伤仲永的事也是存在的,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把宝都压在一个四岁的孩子身上,太冒险了。”
老太爷们又开始议论纷纷。
直到这一刻,宁浅才明白靳如深对小唯唯那么严苛的原因。
作为靳家的男儿,从小就肩负着重任,就要始终比别人优秀,一刻都不能松懈。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白菁菁告诉大家怀孕的事后,奶奶会那么高兴。
毕竟,多一个孩子,多一分分担。
不然继承靳氏这么大的重担,都压到唯唯一个人身上,他的童年,他的未来,该会多辛苦?
和靳如深比肩站着,手紧紧地被他牵着,明明在被他护着、宠着,可不知为什么,她的鼻子一酸,眼眶里顿时有泪水在打转。
靳如深感觉到她的激动,捏了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的脑袋拢到自己肩膀上,让她靠着。
“五年前,为了生下austin,宁浅被母亲虐待,受到了非人的待遇,更是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从此落下了难育的病根。为此,我和奶奶,以及姑姑,对宁浅,都是深感愧疚的。她不能生育,究其祸根,错都在母亲,母亲,你的良心难道被狗吃了?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对浅浅落井下石?”
靳如深望向江红,眼里却是寒光一片。
这三十年来,他是第一次称呼江红母亲,也是最后一次。
江红被这声质问给吓到了,他口口声声喊她母亲,却像是想要她的命一样,那眼神就像利刃。
“大郎,你可别瞎说。当年找代生妈妈这事是我跑前跑后给你奔波的,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怎么能这么恶意揣测我呢?宁浅当时生子突然,我要不把她送去附近的诊所,她怕是会一尸两命!”
“是么?”靳如深拉着宁浅,快步来到江红面前。
“你以为当年把那个黑人女佣打发了,我就找不到她?你以为那家诊所倒闭了,我就挖不出当时是谁给浅浅做的手术?还是说,继母大人您不见棺材不掉泪,非要我把人都带到这里来和你一一对峙?”
“你怎么可能找到他们?那个女佣早拿钱跑路了,我都找不到她……”
江红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捂住嘴巴。
可是,为时已晚,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原来真是你这个毒妇!”老太太气疯了,站起来,一脚便狠狠踹向江红。
这一次,靳明唐冲了过来,抱住了母亲,用身体护着她。
“奶奶,要打就打我,我替妈受过。”
“你!你以为我不敢打么?”
老太太感觉胸口憋闷地厉害,要不发泄出来,她会脑溢血突发。
抬起脚,狠狠地便往靳明唐身上踹。
靳棠薇怕老太太真的气晕,赶紧来阻止,对穆昇吼道:“还不快把江红这个恶毒的女人拉走?”
穆昇赶紧和两个保镖上来拽来,场面一度陷入了混乱。
大房老太爷有些坐不住了,轻咳了一声示威,让自己的儿子搀扶自己起来。
他缓缓地走到老太太和靳老面前,看向靳老,“弟妹,大侄子,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们几个掺和不便。既然今天阿深让我们来主持公道,那我就说两句。”
“大堂哥,您说。”老太太顺了口气,客气道。
众人顿时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