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愣住了,看着眼前这枚光芒璀璨的宝石腕表,迟迟没有伸手去接。
秀眉紧皱在了一起,很不确定地问道:“送给我?”
“送给你。”靳明唐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点了点头,非常认真地说道。
作势就要将手表拿出,给宁浅戴上。
宁浅吓了一跳,慌忙把手收了回去。
“二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换了称呼,有些防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头对他的感观变得非常复杂。
william先生把自己独一无二的设计送给她,按道理来说,她应该是无比激动和振奋的。
但是把他的身份和靳明唐,这个靳家二少爷的身份重叠在一起的话,她忽然失去了所有的惊喜。
有的,只是彷徨和不知所措。
“如果我说我想追求你,这是送给你的告白礼物,你接不接受?”
“啊?”
宁浅惊得差点把手上的刀叉扔掉。
前不久他还和白菁菁成双入对,不知道多登对,都在众人面前宣布关系了。
这才多少天啊,居然又向其他女人告白?
这也太快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他本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花花公子!所以没什么好诧异的。
“我不接受!”
缓过神来的她立刻拒绝,就好像眼前的宝石腕表是块烫手山芋般。
“难道,你喜欢大哥?”
靳明唐突然严肃起来,浓密的长眉微微上挑,甚至有些紧张。
那双迷离的桃花眼此刻睁地很大,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宁浅被他这眼神盯得有些发毛,立刻用刀叉叉了一片肉,送到嘴里快速咀嚼,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你别误会,我和你大哥只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
她忽然又觉得这个说法不能让人信服,于是又道:“另外,我还做了份兼职,照顾小唯唯,所以会和他们住一起……”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靳明唐解释地这么清楚。
而靳明唐了然一笑,眼睛眯起来像月牙一般迷人。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你这里有酱汁。”
一边说着,一边抽出纸巾。
宁浅觉得尴尬,正想要接过他手里的纸巾自己擦嘴时,他的手却径直伸了过来。
捏着纸巾的一角,轻轻地在她的嘴角上擦拭。
因为瞬间距离的靠近,她能嗅到来自他衣袖处飘来的淡淡清香味,以及抬眼时就能对上他那双满是柔情笑意的双眸。
他这个举动,俨然把她当作相恋对象一般。
“我自己来……”
她的脸顿时通红,用手按住他的大手。
他却顺势把手收了回来,将擦完的纸巾丢到旁边的垃圾篓,笑道:“擦干净了,继续吃饭吧?”
-
整个用餐过程宁浅都很不自在,直到饭吃得差不多,她才板起脸,步入正题。
“二少,既然你的真实身份就是william·jin,那你为什么不来靳氏担任cfo的职位,还闹出那样的笑话让大家误会?”
“我不喜欢我的设计带上商业化的标签,那就俗气了。不过,如果是你求我,我会考虑,很可能还会违背初心随波逐流。”
“……”
宁浅无语地抿了抿嘴。
“所以就连靳总也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他应该一直认为我只是个会乱花钱泡妞的纨绔子弟。”
“……”
这对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微妙。
宁浅也不再仔细追问了,而是忽然放轻了语调,“那……这次米兰的秀,你能加入么?毕竟我从来没用过类似经验,我怕……”
“你答应做我女朋友,我就答应。”某人狡黠一笑,露出一排雪白整齐的牙齿。
“……”
“不答应做女朋友也没关系,那明天陪我去看电影。”
靳明唐退而求其次,看上去很好说话一般。
宁浅无奈地点点头,“好。”
-
从会展中心离开的时候,她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落下。
可是还没走到停车场,便接到了一个陌生座机打来的电话。
她犹豫了片刻,把电话接了起来。
当听到那头的声音时,脸顿时惨白。
手里捏着手机,一动不动了好半晌。
等她平静下来朝停车场奔去的时候,发现怎么都找不到宁子柔,给她打电话也不接。
叭叭叭
旁边有人按了几下车喇叭。
宁浅回头,发现一身西装革履的靳明唐开着自己的兰博基尼来到了她跟前。
摇下车窗,打趣道:“是不是被司机抛弃了?”
宁浅捏紧了拳头,想了想,不等他邀请,便主动上了他的副驾驶。
“二少,能麻烦你送我去一下仁和医院么?我爸出事了!”
虽然不想承认宁为民那种负心汉是自己的父亲,可当她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他现在正躺在抢救室,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敲击了般。
整个人呼吸不上来,难受到就想嚎啕大哭。
靳明唐听到她这话,顿时严肃起来,“系好安全带!”
话音刚落,车子便像离弦的箭般发射了出去。
由于这辆跑车的底盘底,每次经过减速带的时候,车子都会有明显的震动。
为了不影响速度,靳明唐没有减速,而是铆足了火力。
等驱车把她送到仁和医院急诊部的时候,她发现原本炫酷的兰博基尼已经伤痕累累,到处坑坑洼洼。
可靳明唐一眼都没看自己的车,下了车便急急忙忙地朝急诊部跑去。
等他们来到抢救室门外,发现只有廖梦娟一个人坐在走廊里。
全身上下收拾地很整齐,不难看出,她尽管匆忙,但是出门还是做了一番打扮。
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右手按在左手的腕表上。
那块腕表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看上去仍旧价格不菲。
听到脚步声,见到是宁浅来了,廖梦娟才蹭地站起身,抓起了她的手,“你一定救救你爸!这次我感觉他真的快不行了。他要是走了,我可怎么办?”
一边说着,廖梦娟一边激动地哭了起来,好像方才都是刻意压制情绪一般。
因为她的哭声,原本就空寂的走廊平添了几分凄凉。
“薛子柔人呢?她怎么又不在?”
这个时候,这个所谓的亲生女儿,不该出现么?
宁浅抓着哭得狼狈的廖梦娟,质问道。
廖梦娟原本已经被宁为民病发的事吓得丢了三魂七魄,一听宁浅喊女儿的旧名,顿时激灵起来。
得知宁为民出事,她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女儿求助。
可女儿以工作忙为借口,说等会再过来。
她又担心手术费高昂,这才拜托医院联系宁浅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好让她来出钱缴费。
想到待会子柔很可能过来和宁浅碰个正着,廖梦娟脑子顿时清醒了,也顾不得伤心,对宁浅道:“我去个洗手间。”
实际上,是打着主意给宁子柔悄悄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