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靳如深终于放下书,回头看了眼宁浅。
他的内眼角微勾、眼尾拉长、黑白分明的眼眸神光暗敛,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你错了,没了靳氏是它的损失,当爱尚和多乐同时注入靳氏的资本和运营思想时,苹果会面临严峻的考验。靳氏永远在创造行业第一,而不是买下已成形的行业第一,懂?”
宁浅摇着头。
靳如深把书合上,瞟了眼桌上的水果捞,忽然拿起了勺子。
“不懂没关系,你只要记住,做我靳如深的女人,我便会护你一世,不管多强大的人欺负你,我都可以把它打垮到不堪一击。现在懂了么?”
“懂了……”
宁浅鬼使神差地点着头,原本准备了一堆游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看着靳如深拿起调羹尝了一口她做的水果捞。
由于知道他不爱吃甜食,所以她用了纯天然的椰汁,没有再加一点糖。
而原本说不吃的人,尝了一口后又继续吃了一口,很快,整个碗见底。
“好了。”他像完成任务般把空碗交到她手中。
“额。”她呆呆怔在那,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看他,心里竟然莫名涌上一股暖流。
他方才说的那句话,还一直在她耳边回旋。
“做我靳如深的女人,我便会护你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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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宁浅翻来覆去没睡着。
脸枕着手,她的脑海里一直在回想这些日子和靳如深发生的种种。
其中,也包括了小唯唯。
虽然靳如深有时候脾气很坏,但不可否认,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承蒙他的照顾。
而小唯唯呢,可爱又懂事,时常像个小暖男一样,让她有时候都在幻想,要是自己有个这样的孩子,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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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她给父子两做好了早饭,便静悄悄地离开,打车去沁水园。
昨晚一宿没怎么睡,今早却异常的精神。
到了小区外的超市,她特地买了好几斤虾。
她拎着虾打开501的门,便看到母亲和周姐在吃早饭。
见到她回来,于芬芳高兴地不得了。
放下碗筷,起身过来迎。
周姐也放下碗筷,过来把宁浅手里的虾接走。
“于姐,宁小姐真孝顺哦,起早给您买虾,这些虾活蹦乱跳的,好新鲜啊。”
“浅浅啊,下次别买这么多东西,我想吃什么小周都会去买。”
“哎呀,我平时工作忙,难得尽份孝心,妈你就别推辞了。”
“好好好!”
于芬芳眼里带笑,拉着女儿的手来到餐桌前,亲自去盛粥。
“妈呀又做了好多腐乳,回头你带几瓶去宿舍。”
“真的啊?爱你妈!我就好这口,馋死我了!”
看着宁浅急吼吼地挖了一大勺腐乳,于芬芳宠溺地摇摇头,“别急,没人跟你抢!”
母女两坐下来吃早饭,一边聊天。
周姐把虾放好也坐了过来。
三个女人聊了一会儿家常,于芬芳忽然想到什么,“哦对了,中介打电话过来了,说咱们和平里小区那套房租出去了,让你有空过去一趟。”
“好,下午我过去。”
她找的中介只负责挂房子出去租,抽取中介费,至于签合同,还是由房客和她这个房东签。
她主要担心自己的房子被中介拿去乱搞,弄隔断或者随意出租给不靠谱的人。
那房子毕竟是她供的第一套房,或许也是唯一一套。
如果不是因为和陈礼的事,她不会放弃那套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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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她坐公交来到和平里自家的单元楼。
租客是一对小夫妻,看上去很讲究。
双方达成共识后很快签了合约。
宁浅办完事从自家公寓出来时,正好碰到有人搬家。
大货车外,廖梦娟搀扶着病恹恹的宁为民,扶着他坐到一边。
宁子柔则指挥搬家公司的人搬东西。
宁浅随意瞟了眼搬家车,并没多留意,匆匆离去。
倒是廖梦娟眼尖,老远就看到了离开的宁浅。
她来到宁子柔身边,拽了拽女儿的手,说话的时候还特地瞄了眼不远处的男人,“别被你爸听见,你看,那不是宁浅么?她怎么从这栋楼出来?”
宁子柔顺着母亲手指的方向看去,此时宁浅正好拐弯,她看到了她的侧脸。
果然是她!
待他们搬完家后,宁子柔带着一些买来的便宜水果去邻里串门,实则是想打探一点关于宁浅的消息。
去敲了敲对门,发现对门没人。
于是她又去楼上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大妈,看着挺和蔼可亲的。
见宁子柔带了东西来,大妈顿时热情地邀请她进屋坐。
宁子柔随意一八卦,大妈便滔滔不绝起来。
“你说的人是浅浅吧?她以前就住我楼下,不过啊,她们家和陈家闹掰后,就各自都搬走了。说起来唉,真是孽缘啊。”
“阿姨,您的意思是,宁家和陈家有过节?”
“可不是,唉,本来我不该多嘴,不过我看小姑娘你人不坏,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啊!”大妈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通常说漏嘴的人都是这样千叮咛万嘱咐别人。
宁子柔配合地点头。
大妈于是口若悬河,将宁浅和陈礼怎么好上的以及怎么闹掰的,全都告诉了宁子柔。
只不过这其中相当一部分是道听途说,和真实的情况已相差甚远。
宁子柔得知陈礼喜欢的那个女人竟然是宁浅的时候,立刻捏紧了拳头。
她一声不吭地坐在那,眼里是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愤恨。
怎么又是宁浅这个贱人!怎么到哪里都有她?怎么她的命这么好?是个男人都爱她?
凭什么!
宁子柔越想越气,一副恶狠狠要吃人的样子。
大妈看到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姑娘,你怎么啦?样子……好凶……”
“哦,不好意思。我就是听到这个宁浅这么绿茶心机就来气,您不知道,陈哥哥是我男朋友,是这个宁浅插足我们的关系。”
越说,宁子柔越‘伤心’,捂着脸便哭了起来。
小区里本来就疯传宁浅傍上大款,是个心机女。
这下听宁子柔哭诉,大妈瞬间愤愤不平起来。
“这个宁浅,年纪不大,居然这么坏!呸!姑娘啊你别伤心,我相信小陈终有一天会看清这个心机女的真面目的。”
“恩恩。”宁子柔带着哭腔应道,低着头,眼里却闪过一道狡黠,嘴角扬起,得意地笑了。